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婆婆牽著剛學會走路的小孫,拘謹地面對著採訪鏡頭:「秦鴻漸,我記得。」
記者問:「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老婆婆說:「他啊。」皺起眉,撇撇,出嫌惡的神,「經常喝酒的,喝醉了就打老婆,打孩子,不是個好東西。」
再問兩位鄰居,說辭基本一致。
其中一位老大爺提到秦鴻漸朝地上啐了口口水,非常不恥。
「自己沒本事就算了,還到宣揚那些莫須有的事,他小兒,就秦意濃啊,多好的一個小姑娘,被他害慘了。」
……
伴隨著陳年舊事的公布,一眾認為秦意濃是在信口雌黃、甩鍋親爹的網友們,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聲。
【這口瓜吃得我現在如鯁在,#當父母不需要考試有多可怕#】;
【這渣爹,我不行了,氣得腦殼痛,我想眾籌打人】
【眾籌打人+1】
【我原先以為張歌手、梅天后的媽已經夠極品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我宣布渣爹C位出殯】
【有個吸鬼一樣的爹,秦意濃實慘】
安靈在理這件事的過程中,不止一次地心生憤慨,秦意濃完全是被團隊耽誤了。
如果十三年前,是秦意濃的經紀人,怎麼會讓秦鴻漸這種腌臢僅憑空口白話,輕而易舉地讓秦意濃陷萬劫不復!
一想到這裡,就氣得牙,恨不得把原先那家經紀公司的高管再送進牢里一次!
網上的風向在眼可見地轉變。
但始終有一種說法,簇擁者甚廣——炒作。
就像人們要求完害者一樣,許多人對強者也有另一套標準:你說你都已經名利雙收了,也和渣爹斷絕關係了,為什麼還要把這些事講出來呢?不是為了博眼球和炒作還能是為了什麼?;
熱搜從年前掛到年後,戰線延都快趕上兩萬五千里長征了?你不累,我們這些看都累了好嗎?
我本來是站在你這邊的啊,我沒有說你做慈善不好,沒說做慈善沒什麼了不起,我也很佩服你欣賞你,但你惡意炒作,營銷過度,就別怪我轉黑了啊。一碼歸一碼,我討厭的只是你炒作,誰都不能剝奪我討厭的權利。
這群厭惡見到秦意濃名字的「正義之士」在每一篇提到秦意濃的文章下刷評論,以高貴路人、理中客自居:【講道理,差不多得了,一直刷真的很敗好[吃瓜]】
仿佛眾人皆醉我獨醒。
秦意濃的專訪熱度未降,向「希工程」以及有關部門核實過況的方褒獎終於姍姍來遲,包括人日在的幾大再次匯集,發文表揚秦意濃。
它們早在楓紅和嘉寧希小學曝不久便出面為秦意濃背書,將質疑偽慈善的那些言論全面扼殺。方蓋章過,所以後來的黑子才言必稱一碼歸一碼,不敢說做慈善的壞話。
但這次是為了另一樁大事。;
政.府.部.門為表彰先進、鼓勵全社會積極參與慈善事業,決定為秦意濃舉辦一個表彰會,希能帶起正向風氣。
的通稿里還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
早在十三年前,也就是秦意濃從剛出道,就一直在默默捐款資助貧困生上學,到今天從未間斷,幫助過的人數不勝數。他們那些人里,有的還小,在念小學、念初中,有的已經大學畢業了,步工作崗位,發發熱。
方還採訪到了數幾位知道是秦意濃在資助他們的學生。
P大。
未名湖畔,波粼粼。
方城道:「我碩士畢業一年了,現在是一名人民教師。十年前,我兄妹兩個父母意外去世,本來我是打算輟學打工供妹妹讀書的,是秦姐姐資助我從高中念到大學,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
「還有我。」方城邊抱著書本的秀氣孩道,「我今年念大三,也是秦姐姐資助的。」
妹妹對著鏡頭道:「我們都很,沒有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我現在也在努力做兼職賺錢,幫助那些失學的弟弟妹妹,我想為和秦姐姐一樣的人。」;
妹妹看著哥哥。
方城溫和地笑起來,抬手了妹妹的腦袋。
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看向鏡頭,角的淺笑比還要和煦,輕輕地說:「我也是。」
……
全網譁然。
十三年前,多大?十七歲?年了嗎?已經在幫助比更弱小的人了嗎?
而對大加撻伐的我們在做什麼呢?有良知的網友無不捫心自問。
他們不過是仗著網絡的群匿名,抓著細枝末節,進行一場盛大的娛己的狂歡,在攻擊一個比他們所有人都高尚的人罷了。
攬鏡自照,顯出一張張醜陋的面孔。
於是大多數人沉默,反思。
形勢比人強,部分人礙於勢,不得不偽裝出反思的樣子。
沒人會在這時候選擇和輿論主流對著幹,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但網際網路上人們的記憶實在太短暫了,有一個星期嗎?或者只有兩三天,在秦意濃的名字再一次被送上熱搜後,那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惡意再次流淌出來。;
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些話:不是一個「完」的好人,惡意炒作,作秀,在借著慈善沽名釣譽。
這麼罵的人其實在人群里占據的比例極低,但就像秦意濃曾經說過的:
「十個人里有一個人這麼說,十萬個人里就有一萬個這麼說,一千萬個人里就有一百萬個人會這麼說,你知道這是什麼覺嗎?鋪天蓋地,無可逃。」
「還有那些,我的所有經歷他們會再次挖出來,從字裡摳出值得報導的新聞點,取出一個個吸引眼球的標題,寫出大同小異的文章,如果沒有,他們就會造事實,憑空編寫。反正只要帶上我的名字,就是流量,就是熱度。他們會在任何一個地方堵我,企圖從我裡挖出什麼有價值的新聞,過去會一次次地上演。」
連遠在《蕭紅》劇組的唐若遙,都被波及了。
記者進行劇組採訪,正常問題環節結束,記者看著面前打算起的唐若遙,腦子一熱,出聲道:「唐老師,我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唐若遙是目前最有可能接秦意濃班的,並且兩人是公認的關係不和,拿秦意濃的問題來問,一定會得到一個炸的回答,說不定又是頭條。;
唐若遙坐回來,禮貌地用眼神示意問。
記者按捺住激的心緒,道:「請問唐老師對網上說秦影后假借慈善沽名釣譽的說法怎麼看?」
記者心想:們倆是對家,唐若遙一定會附和吧,就算不,也會晦地貶低秦意濃。
唐若遙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里翻滾著看不懂的深晦緒,像是憤怒,又像是難過。
記者小心翼翼的:「唐老師?」
唐若遙再張口,聲音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喑啞,道:「你也是這麼想的?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記者語塞:「我……」
只是想拿個新聞,沒有考慮過這些。他們又是誰?
唐若遙靜默良久,站了起來,竟是直接要走。
「唐老師!」記者住。
唐若遙站定在門口,背對著,低低地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讀過一句話?」
記者茫然。;
唐若遙道:「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一萬字,謝大家耐心等待,希大家看得開心,踴躍留言,不知道說什麼的就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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