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到邕州,路途之遙,有三千多里,其中還有要經過三大水系,淮河水系,長江水系,珠江水系,其中大小河流布,路途算不得難行,卻是速度也實在快不起來。
狄青心急,拿著從樞院帶出來的一大疊輿圖(地圖),不斷在看。
狄詠也湊過來跟著研究,看這個時代的地圖,并不是全是科學,更多是一種經驗,特別是每一張地圖的連接之,幾乎都有大小不一的問題,更是經驗中的經驗。
這是狄詠要學的,在這個時代帶兵打仗,那真是大學問。
傍晚扎營,南方多雨,營地怎麼扎,如何取水,如何防火,如何理排泄,如何燒火做飯,如何面對四面可能的敵襲,都是學問。
夜間崗哨如何安排,敵我如何區分,如何預警,夜間如何快速組織軍隊,箭矢要如何堆放,糧食又該如何堆放,馬匹如何管理……
狄青是事無巨細,都要親自安排親自過問,狄詠以往靠著父親,在軍中之時并不如何在意這些細節,而今卻也要事無巨細開始學習,要把這些經驗真正變自己的本事,甚至還拿炭筆出來記錄。
打仗這件事,還真不是紙上談兵,也不獨獨是運籌帷幄。
打仗其實是管理學,就如一個學校,如何組織幾千新學生做好早,組織好一場運會,這都是繁瑣細致的事。
這個時代打仗,沒有電話沒有衛星,靠著人的嗓門,臨戰之時其實什麼也指揮不了,并非主將下個令,就真的把令下達了,更不是鼠標一點,人就了。
這個時代打仗,其實打的是計劃,打的是預案。越是大規模的會戰,越是要計劃預案的執行力。
一旦打起來,就幾乎不存在戰場臨時的指揮了,幾千人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猶如滿天星辰,不比幾千幾萬只“豬”聰明多,這里不是貶低,而是說現實。
什麼主帥在高臺上一句話,便可臨時調一部人馬,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命令下達到了下級軍,下級軍想要把這個命令告訴戰場上的每一個士兵,也不太現實。因為一切都靠人喊,人能喊出去的距離,并不遠。
輔助指揮的,還有旗語之類,也只能當做輔助,只比人喊高明了一點,真正拼殺之時,甚至也并不一定注意得到。
所以敵我態勢之間,運籌帷幄就是提前做好計劃預案的部署,追求的是每一部都能強力把計劃預案執行到位,這就是戰場指揮。一旦戰時臨場來改,必然做一團,百出,潰敗不遠。
也就是說,開戰前,你就要告訴每一個軍將該干什麼,每一個軍將也告訴手底下的每一個士兵該干什麼。千萬不能一會兒要他一會往前、一會往左、一會往右……
所以說,一個好的軍將主帥,必然也是一個極好的管理學人才。
狄詠不斷跟狄青請教著這些問題,不論是自己以往的經驗,還是自己想到的,亦或者是現在學習到的,狄詠都會記錄下來,事無巨細,時時翻看。
可以看出,狄詠,終究是真的有大抱負!
狄青帶著大軍出發了,卻是京城之中,有人坐立不安了,此人正是樞院使高若訥,他知道,只要狄青一凱旋,就是他滾蛋的時候。
所以高若訥在家中來回踱步不止,就是要想出一個辦法來應對這種局面。
比如,讓狄青打個敗仗?
高若訥沒有這個能力,更沒有這個膽量,狄青一旦打敗,賊勢必然更大,后面還有一個更大的爛攤子,他也沒有能力去收拾。
;又比如……最好是狄青又能贏,又死在半路上。這種事不是高若訥能控制的,顯然不能指……
還比如……狄青還沒有到,前方戰事就鼎定了,狄青不過白跑一趟……
對,這是個好辦法,畢竟前線還有四五萬軍隊。
高若訥想到計策之后面一喜,連忙提筆寫下一封信,信給廣西鈐轄陳曙。大宋最高軍事長樞使高若訥只有一個意思,就是讓陳曙趕尋機與賊決戰!
寫完這封信,便立馬找人快馬加鞭往廣西送去。
半路上的狄青與狄詠自然不知道還有這麼一遭,還一直往前線趕慢趕。這一路,會從荊湖而下,就是路過湖北湖南往廣東廣西,因為狄青是荊湖南北路宣使,所以得先到湖北湖南去籌集一些糧草與后勤人手。
戰爭之繁瑣,可見一斑。當一個主帥之繁瑣也可見一斑。
卻是半道,狄青忽然接到了前方戰報,廣東鈐轄蔣凱率兵冒進,在賀州(廣西賀縣)被儂智高襲擊大敗,連蔣凱都死于軍。
局勢陡然直下,廣州城岌岌可危,新任知廣州事余靖的求援信也就接著到了,不斷托付狄青速速進軍前來解圍。
接到戰報,狄青一個頭兩個大,看完戰報往狄詠一扔,深深嘆了口氣。
狄詠看過戰報,立馬說道:“父親,此番該嚴命諸軍不得冒進,不得接戰,以城池守備為要!只等父親到來了,再統一調配。”
狄青聞言,也不多說,只道:“我兒執筆,命陳曙部、孫沔部往賓州駐扎等候,命余靖部守衛廣州,三部人馬皆不可再與賊接戰,以防備城池為要,不得有一兵一卒出城!”
狄詠臨時做起了狄青的書,連忙拿出筆墨去寫,三封信,一個意思,一兵一卒不得出城,只等主帥狄青到達再作部署。
三封短信寫就,狄青大印加蓋,又以火漆來封,火漆之上再加印鑒,派出三個小隊騎兵,一人雙馬,飛速往前線而去。
狄詠卻還擔憂:“父親,說廣東廣西有四五萬廂,只怕其中空額無數,老弱遍地,堪用之兵……”
有些事不能多想,這一仗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廣東廣西真還有四五萬大軍,正兒八經的大軍,此時怎麼可能連戰連敗,讓儂智高一路打到廣州城下?
狄青也是皺眉:“我兒擔憂之事……怕是不假!”
軍隊空額,就是軍將的財路,朝廷發一萬人的軍餉,實際上只養五千,甚至只養三千,這種事在大宋太正常不過。
其實狄青也做過這種事,他做這種事不是為了貪墨軍餉,而是為了蓄養銳,就是用兩個人的軍餉去養一個銳,這種事還不能全軍大范圍做,只在最銳的部分人里做。
但是放在許多年沒有什麼大戰事的廣東廣西之地,只怕軍隊早已糜爛不堪,空額無數,克扣也正常,兵源不足,還會滿營老弱,平時沒有什麼訓練不說,還得給軍將員當牛做馬。
這不是猜測了,這是大宋許多幾十年沒有戰事的地方軍隊之常態。
一個儂智高,就能短短時間輕松連克兩“省”,狄詠之語豈能有假?
這般軍隊若是放在西北,西夏李元昊早已都打到開封汴京去了。
所以狄詠此時,面起了狠厲,他媽的,又到了賣命的時候了,口中咬牙:“唯有決死了!”
狄青皺眉說道:“也勿要太過想差了,三部人馬,總有一兩萬人,其中挑選青壯,興許也有七八千人,如此,兵力也不算。”
“但愿如此……”狄詠如此說著,心中卻滿是擔憂。
這大宋朝,尼瑪也太坑人了!
--
作者有話說:
亂世戰國,羣雄並起,強秦東出西楚虎踞,男主生在亂世且是非常弱小的韓國,但卻身懷召喚能力,聽說你秦國有殺神白起,王翦戰國名將,不怕我有兵仙韓信,軍神李靖西楚霸王,力能扛鼎,我有宇文成都,李存孝,贏政,李世民,劉徹等等千古一帝,集會一堂,周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且看這天下誰主沉浮
一個穿越千年的靈魂,一名卑微的少年,一輛神秘的牛車,命運交織,演繹出一段金戈鐵馬的傳奇.波瀾壯闊的三國新爭霸史由此拉開了序幕.
柳父:“志兒,去讀書吧。” 柳明志:“我,江南首富長子萬貫家財,開玩笑嗎?不去,打死都不去。” 柳父:“管家,取訓子棍來。” 柳明志:“且慢,牽馬來。” 齊韻:“夫君,男兒若無乘風志,空負天生八尺軀,去考狀元吧。” 柳明志:“我?嬌妻在懷,日子美滿,去考狀元,我瘋了啊。” 新 皇:“柳愛卿,北方已定,新軍三十萬是不是該移交兵部了?” 柳明志:“柳明志奉先帝之命鎮守邊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願世世代代為陛下效力。” 皇帝:“.......” 柳明志坑殺完最後一個對手,看著來東方尋找黃金的西方人咧嘴一笑:“來了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