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心裡一直耿耿於懷江淮序說不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什麼初中說一遍,高中還要強調一次。
沒人喜歡聽見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不喜歡自己。
那天下了自習,就磨著時間不走,看江淮序走不走,
結果他一直在樹下等。
李老師回來拿鑰匙,在樓梯口遇見了,沒有問原因,和一起坐在臺階上。
和說,累了就歇歇,反正高考還早,和說,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總之和說了許多。
李老師走後,包廂里的一些人嗨了起來,酒過三巡,難免有人上頭,開始侃大山。
陸雲恆看著江淮序和溫書渝從進來就不時要牽著的手,心酸蔓延全。
江淮序一整晚玩著手機,不太搭理其他人。
除了會幫溫書渝夾菜、剝蝦,低眉淺笑,有時會嗔江淮序兩眼。
旁若無人地秀著恩。
陸雲恆咬後槽牙,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獨自喝了大半瓶酒後,晃晃悠悠走到江淮序旁邊,「江淮序,你又不喜歡魚魚,何必圈著?」
聲音不算大,包廂里所有人卻聽得清楚。
江淮序手腕魚的袖扣在水晶燈下發出藍的,到了桌上的高腳杯,傳出一聲『砰』的響。
下一秒,高腳杯碎裂,江淮序轉過頭,抬起下,角微勾,「誰說我不喜歡?我慘了我老婆。」
室陷一片寂靜。
在傅清姿和沈若盈的通下,其他人自覺退出,空間留給他們。
陸雲恆不甘示弱,「魚魚呢,喜歡你嗎?有說過喜歡你嗎?」
語落,包廂比剛才更寂靜的沉默。
只能聽見三個人的呼吸聲。
第47章 餵飽
溫書渝沒有說過喜歡他, 江淮序瞬間喪失了底氣,和陸雲恆對峙的底氣。
時間被無限放大,包廂落針可聞, 空氣仿若凝滯。
屋剩餘的兩個男人, 屏氣凝神地等待溫書渝的答案。
陸雲恆盯著, 生怕過什麼細節。
江淮序垂下頭,刻意不看, 擺弄手中的手機,手指被玻璃劃傷,滲出細細的滴。
人在極度的張之中, 喪失了對時間的把控,時間漫長又短暫, 溫書渝拳頭,側過正視陸雲恆的眼睛, 緩緩開口。
「我喜歡他。」
抓住江淮序的另一隻手, 握在的掌心裡,角挽起溫的弧度, 又一次強調。
「我喜歡江淮序,一直都很喜歡。」
一向清冷的聲線,今天多了小生的。
一直?江淮序抬起腦袋凝視溫書渝, 想從的神里,辨別這句話的真與假。
他分辨不出來。
想信, 卻不敢信。
溫書渝說完也不管陸雲恆怎樣, 垂眸在包里翻翻找找, 拽住江淮序要躲的手指頭, 「別,乖一點。」
一邊鼓起吹, 一邊問:「疼不疼啊?」
他的傷口沒有半厘米,過不了一分鐘,就要癒合了,像針扎似的,幾乎覺不到痛,江淮序微皺眉頭,說:「疼。」
聽到這句「疼」,陸雲恆輕聲「哼」了一下,不想破壞他在溫書渝心裡僅存的形象,無聲吐槽,「裝。」
溫書渝專心在江淮序上,沒有聽見陸雲恆的冷嘲,「幸好沒有進去玻璃渣。」
拿起包里的紙巾蘸水清理傷口,擔心玻璃碎渣在裡面,撕開創可膠布,輕輕在傷口上。
江淮序抬頭睇了一眼陸雲恆,似笑非笑的角,穿他的肺管子。
他們這恩的畫面,陸雲恆一眼也不想看,默默拉開另一把椅子,獨自醒酒。
是他自作主張,弄丟了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孩。
溫書渝的注意力全在江淮序的小傷口上,自然沒有看到兩個男人無聊的一幕。
「還好我包里有創可,好了,真可。」
一個大男人用著hello Kitty的創可,怎麼看怎麼違和。
但真的很可。
溫書渝擔心服務員扎到玻璃,收拾好了桌子上的碎玻璃渣。
寫上紙條,提醒服務員。
牽起江淮序的手,「好啦,我們走吧,這裡的飯不好吃,我們去吃學校門口的小吃。」
想吃江淮序做的,怎麼也是一個傷患。
江淮序直起,「好,聽我老婆的。」
剛打開門,就看見鬼鬼祟祟的同學。
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其他人散在角落,傅清姿和沈若盈趴在門口聽靜,裡面安安靜靜、一點也不吵,拍拍脯,「沒打起來就好。」
溫書渝去前臺再次代了下服務員,賠償高腳杯的損失,說理的時候小心一些。
包廂留下陸雲恆一個人,他就沒怎麼喝醉,只是藉機問出口而已。
聽到的卻是讓他痛心不已的答案。
終究是他高估了他和溫書渝的。
同學散場,打車的打車,去停車場找車的找車。
幾個半生不的人邊走邊八卦。
「他們是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那麼多年都沒有,還能從天而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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