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里，我以為你是最會教育我與人為善的那一個。”

姜霓不清楚秦硯為什麼後來從部隊去了IAR，但肯定，秦硯從小接的教育一定是“與人為善”、“團結友”這樣的容。

秦硯微頓，角緩緩牽起一個弧度，他審視著姜霓眼中的審視，低醇嗓音回答的提問：“與人為善是我的事，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為什麼我和你有什麼不同”姜霓反問。

指尖蜷起，薄薄的指甲抵著掌心的。想知道，和他有什麼不同，或者說，現在的和五年前的，在秦硯心裡，還是不是一樣。

“沒什麼不同。”秦硯微頓，眸中掠過笑意，“因為你笨。”

姜霓：“……”

不待姜霓反應，秦硯已經大步往小超市的方向走去，姜霓急急跟上來，“你什麼意思誰笨了”

下意識拉住秦硯的角，對上他的目，大有一種你不說清楚不罷休的架勢。

超市的收銀員探出頭，正沖他們投來好奇的目。秦硯立在姜霓面前，將遮了個嚴實，又低眼看著攥著自己袖的手指。

“大明星，注意形象。”

“……”

姜霓訕訕收手，又連忙從兜里出墨鏡戴上，紅的抿著，哪還有方才鬧騰的意思。

秦硯看著有些做作的樣子，輕笑了聲。

薄薄的音。

姜霓著聲音，兇地警告，“不許笑。”

“嗯。”

卻是沾了笑意的回應。

姜霓：“……”

*

秦硯和姜霓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古項濤和宋尉行都不在。

任斌正倚在床頭髮消息，見兩人進來，解釋道：“宋老師去接電話了，古導說上樓看看隔壁《青》劇組的工作人員。”

昨天出事的劇組就是《青》。

秦硯買了幾瓶水，還有一袋水果。姜霓跟在他後，手裡捧著一杯熱飲。

秦硯從袋子裡拿出兩個蘋果，出了病房。

任斌看向姜霓，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追姜霓擔任嘉賓的那檔綜，日常都在和張海林一起嗑姜霓的。

“姜老師，您能給我簽個名嗎”任斌格斂，這會兒沒有其他人在，才敢和姜霓提這事兒。

姜霓略意外，放下手裡的熱飲，“好，簽在哪”

任斌遞來一個本子。

姜霓認出這個本子，和上一次張海林和秦硯的本子一樣。提起筆，正要在本子的正中間落筆，筆尖一頓——

上一次，給秦硯的簽名就是在這裡，簽得還特別大，特別顯眼。

姜霓著筆，也不知道自己是起了什麼意思，直接將筆尖移到了右上角的空白，中規中矩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姜霓把本子遞還給任斌，任斌開心地看著本子上的簽名，“謝謝姜老師，以後海林那個混蛋小子再也不能在我面前顯擺了。”

姜霓莞爾，張海林是的，知道。

“下次再追您的綜藝，我就把這個本子攤開，放在海林面前，專門給他看，到時候讓硯哥把他那本也拿出來。”

姜霓失笑，咬咬，又試探地問道：“你們秦隊長……也看綜藝”

“看啊。”任斌不疑有他，“不過看得，秦隊對這些不興趣。”

“哦。”

秦硯走進來的時候，聽到就是姜霓和任斌的這兩句話。

他看向姜霓，姜霓沖他拎了下角，又繃起臉。

秦硯：“……”

姜霓對秦硯視若無睹，轉而繼續和任斌聊天，“任隊你是在看《盎然心》嗎追到哪一期了”

《盎然心》是姜霓去年錄的一檔綜，眼下正在熱播期。

“每期都追啊。姜老師，您可能不知道，我們隊裡好多小伙子都是您的呢，管您神。”

“咳——”秦硯輕咳了聲，刷了下自己的存在。

他把洗好的蘋果遞了一個給任斌，又從桌上的收納包里出一把水果刀。

男人修長的手指著水果刀，抵上蘋果的皮，又抬眼瞥向姜霓。

姜霓被秦硯手裡的蘋果吸引，準確地說，是被秦硯一手著蘋果，一手握著水果刀的作吸引。

倏地掀起眼皮，撞進了秦硯的視線里。

記憶里，孩子手裡著一個蘋果，正歪著頭，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

“秦硯，我要吃蘋果。”

男人扯下了角，看，無於衷。

姜霓將紅彤彤的蘋果遞到秦硯面前，“你給我削，不削皮的蘋果，我不吃。”

秦硯：“……”

彼時的秦硯滿眼的嫌棄，說上臭病太多，也不知道是誰慣出來的。一邊教育，一邊削完了一個蘋果。

一顆削得極漂亮的蘋果遞來，秦硯冷著臉還不忘再訓一句：“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

安靜的病房裡，姜霓著秦硯沉黑的眸子，不知道方才那一瞬，他們是不是想到了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