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水戶巷還有更多失蹤的人?」
謝衍:「不止是水戶巷,單單依靠著綁架販賣水戶巷的居戶,也供不起他們二人花銷。」
他略一沉,又繼續道:「我記得那王漢文家中未落魄時,做的是巷口客棧的生意,往來人員複雜,或王家早期便做過種人口買賣也說不定,立刻派人去調查王家以前開的客棧,往甚的船戶也一一調查。」
丁胥聞言,神逐漸凝重。
大人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在懷疑王漢文是中間人。
王漢文那個病秧子真有這個本事?
丁胥退下去調查,謝衍正回辦公署,便看到從外頭匆匆進衙的陳亭長。
陳亭長見著謝衍,一禮。
謝衍問:「還沒有妖道消息?」
陳亭長神肅嚴地嘆了一口氣:「水軍和各地府衙,還有神策軍,五衛軍都嚴加搜查,在出海的沿途上有人見過他,盤問過那些人,妖道似是要往暹羅而去。大肆搜查後,便沒了他的蹤影,現今聖上已經海一個月,不管是船還是商船,亦或者是暗船,都難以出海。」
說到最後,陳亭長眼神陡然一沉:「妖道便是翅也難飛。」
陳亭長說罷,一拱手:「下先去復命,告辭。」
謝衍頷首,著陳亭長離去,眼底浮現了幾分沉思。
翅難飛……
恐怕真到了絕境,妖道只會反其道而行之,或許會回來……
*
已是除夕日。
酉時時,謝衍差了人到家裡傳話,說今日有要事,但一定會在守歲的時候趕回來。
青鸞包著餃子,與自己夫人嘟囔道:「不是說年節,滿朝文武都可休沐七日嗎?去年這個時候,謝家家主昨日就休沐了,怎的家主連團圓飯都趕不回來?」
明毓倒也理解。雖說現在妖道的案子與謝衍無關,但水戶巷的案子前兩日便有消息傳出來,說是已經抓到了嫌疑人,那麼找到失蹤的人也是迫在眉睫。
道:「公務為重,留一份餃子給家主做夜宵。」
說罷,往包著的餃子中塞一個洗乾淨的銅錢。
青鸞道:「三個銅錢,也不知誰能吃到這個好彩頭。」
明毓笑了笑,沒說話。
重活一世,失而復得這二者最好的彩頭,無需再添。
年夜飯簡單,沒有大肆鋪張,謝衍確實沒能趕回來。
明毓已然懷孕五個月,自是不可能熬夜守歲的。
只是子時正一至,滿長安都是煙花竹的聲響,不想醒也被吵醒了。
睜眼時,影影綽綽間似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床外,約有些寒氣鑽了帳中,想來他也是剛回來。
外頭太吵了,也想起來悄悄長安城的煙火,便也就撐著床坐了起來。
謝衍了占了落雪寒霜的大氅,轉頭便見帳的人已經開了帳幔,昏黃的燭火下,臉龐朦朧。
謝衍把的厚披拿了下來,在下榻的時候披到了的肩上,低眸瞧向已經明顯凸出來的小腹,低聲問:「想出去瞧瞧?」
明毓點了點頭,說:「我也許久未瞧過熱鬧了。」
應該是好些個年頭。
穿上厚實的便鞋後,謝衍手背環過的腰,輕扶著。
明毓抬眸睨了他一眼:「我還沒到要人扶著走的地步。」
謝衍卻是移開了話題,朝著門口去:「再不出去,煙花便快要沒了。」
每逢年歲,長安城的煙火便會放上小半個時辰。
但一刻時,煙火才是最粲的時候,這個時候也該差不多了。
從屋中出來的時候,三個年紀不大的婢也都已經在院中抱團指著天上璀璨的煙火。
素日裡黑暗的夜空,今日卻是五彩斑斕,襯得整個長安亮如白晝。
明毓瞧得迷,沒有注意到謝衍離開了一會。
片刻後,忽然一個暖烘烘的塞到了懷中,愣了一下,看了眼懷中的湯婆子,再抬頭看向謝衍。
煙火聲音很大,只見他張了張,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八九不離十是讓保暖。
明毓敷衍地點了點頭,抱著湯婆子看著煙火。
忽然,小腹輕輕了,愣了一下,眼中慢慢迸出亮,這種喜悅迫切想與邊的人分,忙拉了拉旁的謝衍。
謝衍視線從煙火收回,低頭看向旁的妻子,見眉眼間儘是喜悅,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便是聽不見說了什麼,只是看到張了張,也猜得到說的是「了」。
謝衍神微一滯,許是妻子誤會了什麼,他看到的驚喜的表中多了失。
謝衍把手輕輕地放到了的小腹上,許是裳太厚,他覺不到那微弱的靜。便是覺不到,卻也能到凸起的孕腹,與先前不一樣的覺。
手掌在那孕腹上輕輕。
明毓視線落在了謝衍那骨結分明的手掌上,從他細微輕緩的作中似乎覺到了和。
片刻才抬眼端詳謝衍的神。
乍看之下,謝衍還是那麼一副面無表,可細看之下,卻好似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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