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這個狗皇帝倒是真的能狠得下心,將自己兒子都扔到前敵來了,也不怕被老子給剁泥喂了狗!”
李自恨聲道,“還有你們一個個都是廢,難道帥旗斷了就是我死了嗎?你們眼睛都瞎了嗎?都是百戰沙場的宿將了,竟然連這點鎮定的功夫都沒有!”
在座的將領們一個個麵紅耳赤,不敢言語。
羅汝才沉聲道:“闖王,隻怕這一次我們進攻河南要無功而返啊,孫傳庭老巨猾,現在又來了援軍,那兩個上將著實厲害,而東南方向跟西南方向的左良玉、秦用也蠢蠢,闖王莫不如我們先行撤軍,日後再說!”
李自哂然道:“羅大哥,我們調大軍三十餘萬,進攻河南,好不容易敵深將孫傳庭從陝西給調了出來,切斷了他的糧道,就這樣放棄進兵,太可惜了!”
羅汝才苦笑道:“闖王,您要清楚,我們這一次與孫傳庭決戰,就是因為河南赤地千裏,又切斷了陝西的供給,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朝廷向著河南增派援軍,隻怕糧草供給也會隨後就到,孫傳庭沒有了後顧之憂,現在又有上將相助,太子親臨戰場,明軍士氣高漲,此消彼長,我們再想未見孫傳庭,隻怕難如登天啊……”
李自看向了宋獻策與李巖,問道:“宋先生,李巖兄弟,你們兩位可有良策?”
李巖遲疑了一下,答道:“闖王,與孫傳庭決戰於郟縣,關鍵就在於糧草,斷了他們的糧草,孫傳庭不戰自潰,現在朝廷既然增派援軍,那我們就派出騎探,探聽朝廷屯糧的所在,將其一舉端掉,孫傳庭必敗無疑,而且,現在太子也來到前線,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天賜良機,若是一舉擒住了明太子,明廷投鼠忌,大明江山甚至唾手可得!”
“哈哈哈……”
李自大笑道:“還是李巖兄弟看的,不錯,現在就是兩個關鍵,一個是糧草,一個就是明太子朱慈烺,不管是毀掉了明軍的糧草,還是抓住了朱慈烺,明軍必敗無疑,連孫傳庭這個老狐貍都要死無葬之地!”
“闖王,闖王!”
就在這個時候,親衛大將郝搖旗快步從外麵走了進來,急聲道:“京城細作傳來確切報,一個月之前,崇禎在南苑教武場檢閱京營,任命太子朱慈烺出任陝西山西河南三省巡閱使,統領三千京營銳,赴郟縣督軍,同時戶部調撥糧草十萬石,餉銀二十萬兩,隨軍押解至前線,以支援孫傳庭作戰!”
李自登時站起來,喝道:“郝搖旗,報準確?”
郝搖旗沉聲道:“闖王,此事朝廷盡人皆知,絕對不會有假!”
李自沉聲道:“諸位,現在太子朱慈烺已經率領三千銳進抵沙場,與我們連開兩仗,那毫無疑問,糧草應該也已經到了郟縣附近,立即派出騎探,全力探聽朝廷糧草軍餉下落,一旦得到確切地點,我們就將他給徹底端了,嘿嘿,十萬石糧草啊,這可是足夠十萬石軍吃上兩三個月的了!”
闖營之中的斥候全速運作起來,如今闖營大軍二十萬,而且在湖北河南一帶,深得民心,想要探聽一點消息出來,絕非難事。
僅僅三天時間,斥候們就將報帶了回來。
“禹州?”
李自沉聲問道:“你們確定,糧草軍餉盡皆存放在禹州?”
郝搖旗答道:“闖王,絕對不會有差,禹州在郟縣東北方向,距離郟縣不過百裏距離,這麽近的距離,正好方便供應前方戰事,如今禹州不過有一兩千地方軍兵把守,防務空虛,想要拿下禹州輕而易舉,闖王時不我待,末將請令,親自統領銳,抄了孫傳庭的後路,隻要拿下禹州,孫傳庭必死無疑!”
李自目炯炯,沉聲喝道:“郝搖旗、高一功、藺養,你們三個率領麾下三萬步騎,立即從東南方向繞道,繞過首山,直奔禹州,務必給我在最短的時間拿下禹州城,不得有誤,隻要奪下禹州城,你們便是首功一件!”
三個人答應一聲,轉下去調兵馬。
李自緩緩的坐在帥椅之上,低聲問道:“軍師,李巖兄弟,你們說,三萬兵力,我們能夠拿下禹州城嗎?”
宋獻策笑道:“闖王,您未免有些患得患失了,禹州城如今不過一兩千地方兵力防,戰力低下,我們出三萬步騎,若是拿不下禹州城,豈不天下人貽笑大方?闖王放心,莫說是禹州兩千兵力,便是上萬兵力,也絕對擋不住郝將軍他們的三萬步騎!”
李巖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闖王,三萬兵力拿下禹州,的確不會存在什麽問題,隻是,我們需要防備孫傳庭的主力回援,若是孫傳庭火速回援,這未免是要做夾生飯了啊……”
李自笑道:“這個我已經想到了,所以才讓郝搖旗他們繞道首山,從東南方向突襲禹州城,這樣可以輕鬆避開孫傳庭的騎探,一旦兵臨城下,孫傳庭本來不及馳援!”
李巖狠聲道:“除了繞道之外,我們還需要在三天之後,向著孫傳庭部發猛攻,以強大的攻勢吸引孫傳庭明軍主力的注意力,讓他無暇東顧,即便是他的到了消息,在我們的之下,他孫傳庭也絕對不敢撤退,否則,我們不介意打一場追殲戰!”
“哈哈哈……”
李自大笑道:“李巖兄弟,果然是妙策啊,非但算計了禹州,連同孫傳庭的主力都給算計了進去,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他孫傳庭如何躲過這一劫,吩咐下去,大軍修整三日,三日後全軍出擊,強攻孫傳庭!!”
李自在神屋山下鑼鼓的做著準備,郝搖旗與高一功、藺養卻是率領著三萬步騎一路繞過首山,直奔禹州而來!
從郟縣到禹州不過百裏路程,可是要是繞道的話,說也有兩百裏路程了,闖軍全速突進,想要進抵禹州,那至也要三天的時間,這也是李巖建議三日後圍攻孫傳庭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