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被齊夏的舉嚇了一跳,趕忙上前來拉住他:“齊夏……你冷靜點……”
有些不明白一向沉穩的齊夏為何會忽然之間暴躁起來。
齊夏依然沒有松手,他的抓著趙醫生的領,咬著牙說道:“你要我怎麼冷靜?你知道今天一天,我見到了多人死在我面前嗎?!”
林檎聽后默默的低下了頭。
是啊,從一開始的「人鼠」開始,到最后的喬家勁和甜甜,他們經歷了太多瀕臨死亡的瞬間了。
“難怪……”齊夏繼續說,“難怪你們聽到有人進門,第一反應是拿木板打過來……你們知道李警和章律師本不會回來的,是吧?”
趙醫生臉上出了一慌:“不是……齊夏你聽我說啊,我也沒有辦法啊,他們二人真的想去送死……”
“送死?”齊夏冷哼一聲,“你們從未踏出過這個房門,所以對這里一無所知,李警定然是跟對面的牛頭聊過了,他發現這里的游戲不會送命,反而有可能得到「道」,所以才帶著章律師一起走了。”
“哎?”趙醫生出了一臉疑的表,看起來他確實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不會送命?怎、怎麼會這樣?”
肖冉此時從地上爬了起來,了臉上的污泥,一臉憤怒的回過頭:“趙海博!你還愣著干什麼?!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
“可、可我……”趙醫生的面顯然不太好看。
“廢!”肖冉著急的道,“你怎麼這麼廢?!”
齊夏看了看肖冉,又看了看趙醫生,忽然覺有些心灰意冷。
他哪里還有時間在此跟二人糾纏?
想到這里,他默默放開了手。
現在的齊夏完全失去了方向。
李警和章律師會去哪里?
他們有沒有見到「地」字開頭的「生肖」?
他們有參加賭命的游戲嗎?
他們還活著嗎?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門外蟲子的聲更加嘈雜,仿佛有一只蟋蟀正趴在門外,讓人始終無法靜下心來思考。
“齊夏,我們該怎麼辦?”林檎一臉悲傷的問道。
齊夏抬起頭,問趙醫生:“他們二人有沒有說去哪里?”
他的心中抱有最后一線希。
李警為人謹慎,如果真的要遠去,應該會留下一線索才對。
“沒有……”趙醫生搖了搖頭,“但我看到他們參加完對面的牛頭游戲之后,順著街道向右走了……”
“右?”齊夏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李警應該不會走得太遠,只是想遠離這兩個人罷了。
畢竟他跟自己說過,有朝一日希能夠再次見面互換報。
既然如此,他應該還會在這一帶附近活,除了街對面的餐廳,極有可能在距離這里最近的「游戲房間」。
確定了大方向之后,齊夏心中有了底。
如今雖然天漆黑,但他實在不想繼續跟這兩個人在同一個地方。
于是從屋拿起一木,緩緩的走到韓一墨的尸旁邊,低聲說道:“兄弟,死了也不得安寧,委屈你了。”
“你又要做什麼?”肖冉沒好氣的問。
齊夏沒回答,只是撕下了韓一墨上的一塊服碎片,纏在了木頂端,然后又拿著木在地上涂抹了一些干燥的污。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屋的火旁邊,將帶有服碎片的那一側點燃,一個簡易的火把就做好了。
“林檎,我準備出去找他們。”齊夏說道,“不知道外面會不會有危險,但我不想留在這。你要在這里等到天亮嗎?天亮之后不管我找沒找到他們,都會回來接你。”
林檎聽后扭頭看了看肖冉二人,搖了搖頭:“不,我跟你一起吧。”
說完,便抱起了那裝有熊的鍋子,站到了齊夏的旁。
“這是什麼……”趙醫生終于發現了那口破舊的鋁鍋,雙眼都有些發了。
“這是……”林檎頓了頓,然后搖搖頭,“沒什麼。”
“是吃的?!”趙醫生立刻向前一步,“你們找到吃的了?”
肖冉此刻也面微變:“有東西吃?”
他們二人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像人,反而是極的野。
齊夏將林檎向后一拉,擋在幾人之間,緩緩的說道:“不好意思,這東西不是給你們吃的。”
“齊、齊夏……”趙醫生巍巍的說道,“不、夏哥……剛才我們有點過分了,你別往心里去。”
“是啊……”肖冉也努力的出一笑容,“這世上哪有不拌的人……再說你為個大男人,難道真要跟我這個人生氣啊?剛才都是和你開玩笑呢……”
“就是就是……”趙醫生跟肖冉二人一唱一和,“你們這鍋里東西不,我們就吃一點,不可能全都吃的……”
齊夏的面再度沉了下來,說道:“這鍋里的東西是喬家勁拼了命掙回來的,你們可以去問問他,他若答應了,我也沒意見。”
肖冉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一陣變化,停頓了片刻之后直接向那口鍋子撲了過去。
齊夏早就料到了這一招,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手攔住了。
“怎麼,不用「騙」,改用「搶」了?”齊夏略帶嘲諷的說道,“這世上沒有哪里是「法外之地」,我勸你好好想想清楚,你們的隊伍里「原先」可是有警察的。”
“你……”
齊夏冷哼一聲,將肖冉推開,舉著火把走出了門外,林檎也隨其后。
肖冉和趙醫生此刻才知道什麼做「煮的鴨子飛走了」。
那一鍋帶著微微香氣的東西明明就在眼前,他們卻連都不到。
“不許走!”肖冉大一聲,再次跟著齊夏沖出了門外。
門外的世界除了昏暗的火和蟲鳴之外漆黑一片。
可讓肖冉沒想到的是,齊夏和林檎此時竟然靜靜的站在門外三步之遠的地方背對著,一沒。
“嗯?”
沒幾秒,又看到齊夏和林檎慢慢的后退了一步。
“喂,你們怎麼了?”肖冉問道。
林檎像個機人一樣,極其僵的回過頭來,眼中充滿了恐懼,把一手指放在上,做出噤聲的作。
“有病是不是?”肖冉沒好氣的說,“你們要走可以!把鍋留下!”
說完這句話,肖冉覺不太對。
齊夏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一小片區域,那昏暗的火之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
下一秒,肖冉看清了火之下的東西,的眼睛瞬間張大,臉上涌現出了極度恐懼的神。
就在齊夏面前,有一個瘦到不人形、渾發白的赤男人。
他四肢著地,兩條撐在后,以一個極其不協調的姿勢在地上爬。
在那干癟的臉上,掛著兩個被挖空的眼眶,他的撅起,不斷的發出聲音: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