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才帶你去認識下，以後總要的。”他回頭看向我，微微一笑。

我皺眉，抱怨道：“你也不早點說，我回去稍稍收拾下，這邋里邋遢的，去了不是給你丟人嗎……”

“怎麼會，你就這樣好的。”他回頭看我一眼，寵溺地笑，“以後不許打扮得太漂亮，我會有危機。”

什麼？

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過去：“蘇二爺，你看著那麼溫謙和的一個人，平時尊重的，也有這種大男子主義思想？”

“什麼思想我不懂，反正我不喜歡其它男人盯著我朋友流口水。”

“……”我無奈淺笑，轉頭看向車窗外，嘆息道，“真是越來越顛覆我對你的認知了。”

“怎麼，後悔了？”

“是的，發現你以前偽裝得太完。”

“可惜現在後悔晚了。”

我倆說著玩笑話，明，街頭喧鬧，我不自覺地哼起歌兒，心大好。

“過年怎麼安排？你也沒什麼家人陪著一起，要不要來蘇園團年？”蘇盛臨開著車，閒話家常般問道。

我回頭看向他：“這麼快就讓我去你家過年？我都還沒過你爺爺那關呢。”

“沒問題的，明天去見了你就知道。”

我沒說話，但心裡那種不踏實的覺再度浮上心頭。

“春節期間，我應該不在國。之前跟你說過的，我要去米蘭出差，年後馬上時裝週就開始了。”

蘇盛臨皺眉：“過年都不回嗎？”

“嗯，大概是。這幾年，每年春節都是如此。”

我跟江家關係太僵了，過年時回去團圓也是自討沒趣，去顧家又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我每年春節前後都是在國外籌備時裝週，正好能躲過這萬家團圓的尷尬時刻。

然後等過完年，初五六左右，回國一趟去顧家拜年。

不過今年也不用這道程式了，我就能奔波一些，專心把時裝週辦好。

蘇盛臨聽出我話語中的潛臺詞，回頭看了我一眼，安道：“從今年開始，你不必這樣，有我陪著你。”

我激一笑：“謝謝，但今年的工作已經安排好了，不好取消。”

至於明年，也許那時候我們就分手了，也不必糾結為難。

這些年，我早已學會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卻不會過於奢靡幻想。

去蘇家過年，我不夠資格。

除非真有一天，我能得到蘇家上下的認可，跟蘇盛臨修正果。

否則，此時的團聚歡笑，只會讓我往後無數個除夕春節，更顯寂寥孤單。

從未會過，失去時才不會那麼不捨。

到了聚會地點，我才知今晚這一場比元旦前年夜更熱鬧，人也更多。

陳沐溪看到我，立刻迎上來。

“江晚！”一把挽住我，跟的小姐妹炫耀，“上次我那轟全網的馬面造型，就出自江大設計師之手，厲害吧！”

話落，又悄聲道：“這是我哥朋友，未來準嫂子。”

“溪溪！”我忙拽了一下，“別開玩笑。”

陳沐溪嘿嘿一笑，“反正在我心目中就是的！而且是唯一的！”

我禮貌地笑了笑，心喜憂參半。

葉允棠也在，又跟上次元旦年聚會一樣，蘇盛臨剛出現，就被葉拉去跟一幫公子哥聊天了。

那些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個個搶著在他面前刷一刷存在。

想來一時半會兒走不。

“江晚，走吧，我陪著你，別拘束。每年小年夜，我們都會聚一聚，當提前慶祝新年，因為過年時大家要麼全球各地度假去了，要麼走親訪友去了，聚不齊，所以小年夜團年就了慣例。”

陳沐溪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以前聽李雲微說過的。

豪門圈酒會很多，江家不太夠資格，何況我還是江家不寵的棄兒，所以從未參加過此類聚會。

但李雲微卻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

不知道今天來了沒……

我抬頭四下看了看，陳沐溪誤會了，調侃道：“我哥跑不掉的，他一會兒肯定來找你。”

“不是，我想看微微有沒有來。”

“也來嗎？”陳沐溪也跟著我找起來。

但我倆搜尋了一圈，沒有。

我給李雲微發了微信，得知今晚參加公司團年會，沒空過來。

陳沐溪拽著我往裡走去，“我們先玩兒，改天再約微微姐。”

“好。”

去到裡面，我才知這聚會並不是隨便玩玩，竟請了正當紅的樂隊來駐唱。

我欣賞著妙的歌聲，渾然未覺宴會廳另一邊興起的。

等我察覺到，跟著周圍人好奇地一起回頭圍觀時，視線已經捕捉到那來者不善的源頭。

顧語甜。

居然也來了！

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應該做了流產手還在休養中，怎麼會跑來參加酒會？

我倆視線對上，氣場明顯不和，我遠遠便察覺到犀利憎恨的目，心裡暗道不妙，緩緩轉回頭。

我想著，惹不起躲得起，這麼多人的場合，可千萬不要鬧起來丟人現眼。

然而，該來的躲不掉。

顧語甜直直朝著我走來，主開口：“江晚，你躲什麼？好歹差點做了我嫂子，現在見面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嗎？”

語氣很衝，語調也高，明顯就是來找碴兒的。

剛好樂隊一首歌唱完，場面正安靜，這話便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耳中。

周圍一圈的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全都看過來。

“你誰啊？哪來的撒……”陳沐溪也是個毫不怯場的主兒，開口就要懟回去。

但被我攔住了。

“溪溪，這事我來理。”我轉頭低聲對說道，將護在我後。

顧語甜明顯來報復我的，我怕陳沐溪衝在我面前，被波及誤傷。

“江晚，你別怕，我們都給你撐腰！”陳沐溪到我後，還故意很大聲地強調這話。

我回以激一笑。

轉頭看向顧語甜，我平靜溫和地說：“你最近不是在休養嗎？已經恢復好了？”

我是好心提醒，還在特殊時期，別惹事，最終傷害自己得不償失。

可顯然誤會了，啟聲就是嘲諷：“江晚，你提這話什麼意思？想告訴所有人，我流產打胎了嗎？”

“哇……”

“嚯——”

周圍人群立刻躁，頭接耳起來。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確實懷孕了，聽說懷的是……”

“我還以為不會這麼倒黴呢。”

我皺眉，看向顧語甜，不懂為什麼要這樣自取滅亡。

“江晚，我的人生是被你毀掉的，你該怎麼賠償我？”顧語甜不顧周圍的議論，把矛頭直接對準我。

我心裡沉沉，暗忖今天真是倒黴頂。

白天跟江家鬥，晚上還要跟顧家鬥。

這兩家人就跟鬼打牆一樣，纏著我魂不散。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答應蘇盛臨來這裡湊熱鬧。

“顧語甜，你的人生是被你自己毀掉的，別胡甩鍋，怪罪別人。”

我鄭重提醒了，視線左右看了圈，又說：“今晚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就算不為自己名譽著想，也為你們顧家名聲想一想，三思而行。”

“呵，你倒還假好心起來！你不就不得我們顧家名譽掃地嗎？”顧語甜再次錯怪我對的善意提醒。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想回應。

可漸漸來勁兒了，像潑婦似的高聲罵起來：“你們都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是江晚，把自己親爸爸送進監獄，跟我哥鬧離婚，氣的我哥舊病復發，還陷害我，害我被人強，一輩子都毀了！”

“現在我哥住院，我打胎流產，親爸爸從監獄保外就醫，連看病錢都不願意給——我們被害得這麼慘，卻攀上了蘇家那樣的權貴，在這裡風瀟灑！你們說，這人該不該死？”

我冷眼盯著，沒有出聲打斷。

因為這些事早就在網上過幾了，眾所周知的，再“通報”一遍也無所謂。

但讓我意外的是，人群裡居然有主為我說話的聲音：“那你怎麼不說，你哥先出軌，你先給人家下藥，江家上下都欺負的事呢？”

“再說江總坐牢，那是因為江總犯了法，又不是江晚有那能耐把他弄進去的！”

“顧小姐，你就別在這裡搬弄是非了。蘇又不傻，江晚若真像你說的這般不堪，蘇能看上？你們這麼多人合起夥來欺負人家一個，還好意思高聲喊冤！”

顧語甜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支援我。

愣了下，臉漲紅，眼眸慌而無措，“你們懂什麼！我哥是菩薩心腸！他沒想拋棄江晚，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我也沒想害！跟我哥在一起那麼多年，什麼都沒發生，我也是想著讓他們做了真夫妻，自然不會再鬧離婚了！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我這麼做哪裡有錯！”顧語甜還在為自己的找藉口。

我一手扶額，一時竟分辨不出這顧小姐到底是敵軍還是友軍。

說這些，不是在幫我抬高價嗎？

果然，話音未落，人群裡又議論起來。

“天啊……六年多，江晚是完璧之？難怪蘇對……”

“蘇這是撿到寶了啊！”

我滿臉尷尬，不了這種私事被人當庭議論，只好出聲打斷周遭的喧鬧。

“顧語甜，你到底要做什麼？直說吧！”

聽到剛才的議論了，知道自己的話非但沒有抹黑我，反倒無意間幫我立了“貞潔坊”，一時越發惱怒。

聽我詢問，在慌中回頭看向我，眸劇烈抖，後槽牙咬的表極其森：“江晚——我要毀了你！毀了你的人生！”

突然一聲咆哮，手從服裡掏出個瓶子，拔掉瓶蓋就朝我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