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勾愷……」

「我結婚了，」葉濛打斷，把煙掐了，「上車。」

邰明霄默默在背後站了一會，無聲地「哇哦」了一聲，彩了。

夜景一路被甩在後，邰明霄邊開車邊給說，「這個新加坡華人藏家我們聯繫了很久，他都不願意本人出面，這次是勾愷廢了很大的力氣，他才願意從新加坡往國跑這一趟。不然他的合同一般都是由書代簽的。」

「還有你新河的案子，我已經給你拿回來了。新河這塊大，別人啃不下來，」邰明霄叨叨不停，「說實話，搞關係這塊，還真得你來，你別理勾愷，他就是從小優越，看不慣別人撿現便宜。你要讓他去給人做低伏小，他寧可不要這單生意也不可能給人著臉子去捧這場子，所以去年半年，要不是我撐著，簽約率不知道降到哪兒了。還是得咱倆合作啊看來。不愧你這人間際花的名稱了也。」

「你確定不是在罵我？」葉濛看著窗外說。

「真沒有，誇你。」

葉濛不說話，低頭看手機，因為發現，朋友圈更新那裡出現一個幾乎從來不會出現的頭像，一片黑漆漆的，寶貝發朋友圈了？

真難得啊。

會是什麼呢？不會跟告白的吧？

他會發什麼呢？

葉濛頂著腦中三聯問，懷揣著激的心小心翼翼地打開。

他發了十條朋友圈，一溜拉下全是他的。還全是照片，在他家，好像都是那幫搞音樂的朋友。照片拍的不是太清楚。角度都很昏暗，三倆堆，那消沉糜爛的氛圍，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幫小崽子聚在一起嗑藥。喬麥麥也在，喬麥麥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妹也在。

很好。

小畜生。

第37章 （一更）

「哥，你發朋友圈了？」喬麥麥撥開一眾人坐到李靳嶼邊。

李靳嶼一松垮的白運服，乾淨耀眼。引得那幾個小姐妹，眼神就沒從他上挪開過，蠢蠢地跟喬麥麥旁敲側擊地打聽李靳嶼有沒有友。喬麥麥不知是不是被葉濛收買，對外統一口徑——有個非常漂亮多金還極其寵他的天仙姐姐友。小姐妹們一臉艷羨，大失所又覺心有不甘，甚至還有點不太人道的想過去搭訕加個微信也好。

——「喬麥麥哥哥好帥啊。」「他這種都不能用帥來形容了。那手，那結。那是吻痕麼？靠，我死了，好蘇。」

幾個小姑娘們津津有味、竊竊私語地流著。

那邊人間蘇神運服拉鏈拉到頂，下攏在領子裡，據著沙發一端閉目養神，淡淡地跟喬麥麥嗯了聲。

「你是不是不知道朋友圈一次可以九張圖，」喬麥麥不明所以地翻著他的朋友圈建議說，「你這樣一條條刷屏會被人拉黑的。」

「哦。」人間蘇神又拿起手機懶懶地低頭看了眼。

彼時，葉濛上樓放了行李，沒著急收拾，了外套隨手掛在沙發上，從酒櫃裡拎出一瓶葡萄酒準備招待邰明霄。不過半天沒找到開瓶，正跪地上漫無目的地索，邰明霄笑著把從地上拉起來說：「行了，這一地灰蹭的，我明天給你找人收拾下，今晚先這麼睡吧。明天要見那華裔，你早點休息，咱們不急這一會兒。我今天就是過來跟你表個態，不管怎麼樣，我很歡迎你回來。」說完，給了一個紳士十足的擁抱。

葉濛笑了下，把酒斜著塞回去，說了聲謝謝。兩人又倚著半導酒櫃不痛不地聊了些近況，邰明霄看時間差不多，起道別，臨走時繼而又想到什麼，站在門口對道：「葉濛，雖然咱倆是通過勾愷認識的，但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也真心希你能留在北京。」

邰明霄是個很爽朗的人，他邊不乏優秀的，紅知己也絕非葉濛這麼一個，但他對很坦也很明確，沒勾愷這麼算計。葉濛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卻是他欣賞的之一。

他倆有一點特別像——跟誰都能科打諢，分寸拿到位，不引人反，勾愷說他倆即使被丟到非洲語言不通的部落里，估計很快也能混個小酋長。因為他們深諳人的弱點。邰明霄是副總，負責公司客戶關係維穩，而葉濛則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維護人際關係，是一門很大的學問，他倆不敢說滿載滿歸，頂多也都是半桶水，但合在一起，不說顛倒乾坤，顛七倒八把人弄迷糊了總是沒問題的。邰明霄和葉濛算是客戶公關領域的頭牌，業還有個cp雅號——「夜宵攤」。

當初要不是勾愷從中阻攔，葉濛辭職後也有不公司朝拋出了橄欖枝。但葉濛這個學歷出都不是太優越的，突然開始鋒芒畢，勾愷就雷霆大怒。他始終覺得，葉濛是運氣撿了便宜。葉濛除非不在北京混，不然怎麼也得留在他邊。所以葉濛一聲不吭回老家了。

邰明霄走後，葉濛懶得，倚著沙發菸，消解舟車勞頓的疲累。菸不太規律，菸癮不算重，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想不到一支，偶爾閒下來沒事做的時候，會忍不住一支支。

人夾著煙的指尖細瘦如蔥白，五漂亮，算不上妖嬈，乾淨，穿西裝的時候幹練地格外冷淡。只不過菸的時候，眼神頹唐，像一朵厭世的玫瑰。做什麼都懶懶懨懨的，著一路風塵僕僕的消沉。

李靳嶼的虛張聲勢在葉濛這裡看來也就是一要不到糖吃的小朋友表現。是從來不會跟小朋友計較的，說實話往過這麼幾個弟弟，還沒怎麼正兒八經地吃過男友的醋。人世故混多了，有健康觀的年人世界是不興這套的，而且包容度高，只要不是太過分，都能忍。跟弟弟們談就是這點不好，弟弟們容忍度低，占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