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程周立馬拿出手機，打給蘇雨眠。

    “雨眠姐，最近好嗎？我有件事跟你說……”

    道明來意後，那頭陷沉默。

    程周猜到在猶疑什麽，立馬拍著脯擔保：“雨眠姐，你放心，這次是我請你，咱們單論，就朋友之間吃個飯，絕對不會上江哥。”

    “……好。”蘇雨眠這才同意。

    掛斷電話，程周聳聳肩。

    話是這麽說，但到時候萬一來個“偶遇”，那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沈時宴主開口攬活：“那我負責通知淮子。”

    “行，就這麽說定了！”

    程周躍躍試，他倆要是複合功，自己就是最大的功臣。

    ……

    明，晴空萬裏。

    程周提前定好錦玉春的位置。

    以前，他們常來這兒吃飯，一說名字，蘇雨眠就能找到。

    剛進門，還沒來得及看，程周就已經笑著朝瘋狂招手。

    服務員領過去，蘇雨眠放下包，坐到對麵。

    “雨眠姐，聽說你考研考完了，恭喜恭喜。”

    “剛才我已經點好菜，都是你吃的，等會兒咱倆喝一個，慶祝慶祝！”

    程周沒有另外幾個人家世那麽誇張，但格脾氣卻是最好的。

    他先前也幫過幾次小忙，兩人的就這麽一點點建立起來了。

    “謝謝，你的好意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程周笑：“這麽久不見，雨眠姐你倒是跟我生分了？咱倆之間還用得著謝嘛？”

    他打了個響指，菜品頓時有序地送上來。

    “程子？這麽巧啊？”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兩人頭頂響起。

    程周仰頭，下一秒，笑容僵在臉上。

    他往沈時宴後看了看，江哥呢？

    說好的偶遇？

    怎麽突然換人了？

    “……嗨，真巧！”程周反應過來，隻能笑著打招呼。

    沈時宴：“不介意我坐下來一起吧？”

    程周大大的腦門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上卻隻能說：“……不、不介意。”

    沈時宴在他開口之前，就已經自顧自落了座，餘不著痕跡地掃過蘇雨眠：“今天怎麽這麽有興致？”

    程周勉強扯出一抹笑：“專門約出來給雨眠姐慶祝的……”

    然後眼神瘋狂朝他暗示：江哥呢？說好的你去通知，把人帶來呢？

    沈時宴笑著，並不接茬，隻微微挑了挑眉，目十分自然地落到蘇雨眠上：“哦？慶祝什麽？”

    這話明顯是在問，雖然和沈時宴不，但再不開口就不禮貌了。

    蘇雨眠：“我剛考完試。”

    沈時宴沉一瞬：“看時間……是考研嗎？”

    程周：“……”裝什麽大尾狼？別說還像……

    蘇雨眠點頭。

    “打算考哪個學校？”

    “B大。”

    “專業呢？”

    “生信息學。”

    沈時宴：“以生學、數學和信息科學為基礎的叉科學？”

    蘇雨眠正眼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好奇：“你了解？”

    “選修過，但不。其實我一直想知道，“應用生命科學、生信息學和生學這三個專業的區別。”

    蘇雨眠正：“應用生命科學是探究生分子在人類學、化學、生、理中的實際應用；生學是自然科學的一個分支，在廣泛意義上研究生的功能和屬；而生信息學則是以計算機為研究工，研究生學大數據。呃！我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容易理解？”

    沈時宴沉思一瞬：“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生學是廣泛概念，應用生命科學是實踐作，而生信息學是偏計算機方向，利用應用數學、信息學、統計學和計算機科學來研究生學問題？”

    蘇雨眠看他的眼神不由鄭重了幾分，“你說得很準確。”

    “是嗎？”沈時宴笑開，眉眼愉悅，“那也是你解釋得到位，我隻負責……歸納總結？用更通俗易懂的語言來形容？”

    蘇雨眠不由重新審視起對麵的男人。

    印象中，沈時宴出現的場合，不是餐廳，就是酒吧，或者什麽俱樂部，妥妥的玩咖，沒想到他對生學領域也有了解。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跟江易淮在一起六年，他甚至不知道大學學的什麽專業，更別說聊起專業方麵的話題。

    他們更多的時間不是在酒吧跟他那群朋友聚會，就是在別墅臥室那張大床上廝混。

    所以，驟然從沈時宴裏聽到自己悉的專業詞匯，還是讓蘇雨眠意外的。

    坐在旁邊的程周，完全是一臉懵，那些陌生的專業詞匯聽得他腦殼要炸。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飯，他第一時間去買單。

    沈時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勾了勾角，轉頭，看著蘇雨眠微微發亮的雙眼，目越來越深。

    兩人一邊聊，他一邊拿起手機看了眼：“程周說他臨時有點事，拜托我送你回去。”

    蘇雨眠抬手看表，時間確實不早了，“不用麻煩，我可以自己打車。”

    “作為一個紳士，怎麽可以讓士在吃完飯後獨自回家？再說，我也是人之托，忠人之事。”

    蘇雨眠抿了抿，“那……麻煩了。”

    “榮幸之至。”

    兩人出了餐廳，沈時宴主接過手套，為拉開副駕駛車門，“請。”

    確實像個紳士。

    “謝謝。”

    二十分鍾的車程，兩人都沒怎麽開口，車很安靜。

    沈時宴開車很穩，幾乎沒怎麽顛簸，以致於蘇雨眠一度被窗外的風景吸引，不斷後退的街道，積雪的樹椏，禿禿的枝頭，風也著一清涼和凜冽……

    沈時宴轉著方向盤，偶爾餘掃過旁邊的人。

    很白，也很安靜。

    隻坐在那裏，就自帶一清淡馥鬱的書香氣。

    俏的鼻梁，致的鼻頭，小紅，睫如扇……

    看著窗外的景出了神，不自覺間就染上了幾分憨與可。

    以前是致的長卷發，但並不適合，則矣，卻毫無特。

    現在的隻是一頭直發，不需要細致的打理，就那麽隨意地掩在圍巾下，不經意間就得驚人。

    沈時宴眼中掠過笑，但轉瞬即逝。

    他把著方向盤，直視前方，似乎真的心無旁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