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戚七去勞司接了個任務。
“你下江南,殺了郎振江,這一次不許失手,明白了嗎?”古法對戚七說道。
“明白了,古大人,屬下絕對不會失手。”戚七的聲音得很低,他本人的聲音倒是十分的清脆。
戚七接了任務,任務時長一個半月,畢竟一來一回就將近一個月了。
他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帶點藥,還有自己慣用的武,就隨時可以上路了。
戚七接任務那天,朝堂上也掀起軒然大波。
“皇上,王殿下竟然不問禮法就直接納男妾,這於國法不合。”禮部尚書直接參了戚珩泰一本。
當日戚珩泰抱著男子並且承認這是他的小妻一事,許多百姓都看到了,也有不的臣子聽到,太子便想在裡邊做文章。
“本王想要納誰為妾,還需要過問禮部嗎?”
“可對方是怡香樓的人——”禮部尚書收到了戚珩泰一枚冷眼。
“本王追求慕之人,並不在意他的份。”
“夠了,泰兒,你是王,應當克己複禮,不能違背禮法。”老皇帝戚焱說道。
“兒臣遵命。”戚珩泰作揖道。
“本王這裡查到了一些東西,刑獄司這幾年暗中收賄禮,顛倒黑白,欺善結惡,好幾宗案子都草草了事沒有下文,還有一些案件——對疑犯屈打招,連累多個家庭家破人亡,損壞我朝律法,其罪當誅!”最後一個字說出來,賈勵跪倒在地,拚命的含著冤枉,待得皇上看完了這些證據後,又跪伏在地上痛苦提留求饒。
“來人,把刑獄司帶下去,砍了。”皇帝目無表的說完,然後又詢問戚珩泰,“泰兒,你覺得,朝中誰可擔當新任刑獄司?”朝中大臣都覺得皇帝今天似乎特別偏向王,這是想把刑獄司的位置讓給王的人。但也只是表面,皇帝年事已高,他最怕的事是兩個兒子把他拉下皇位,所以盡可能的打他們,現在太子一脈做大,他製不了,又想利用王一脈去製衡。
還不等戚珩泰回答,太子就著急的回稟,“父皇,兒臣也有一事要稟。”
他把折子遞上去,參的是王前幾日抓來許多郎中,無無故杖責他們的事。
皇帝“啪!”一聲,把奏折扔到了戚珩泰腳上,“可有此事?”皇帝怒目而視,心中卻在計較,怎樣才能不傷了王,又責罰他一番。若是王倒了,太子一家做大,他的心裡也不安穩。
戚珩泰跪下來,“確有此事,兒臣有罪,聽聞江南一帶最近飽澇災之苦,父皇恤民開國庫賑災,難民卻一直得不到救助,兒臣願意下江南調查此事,戴罪立功。
“泰兒有心了。”皇帝了胡須。
“王聽命,即日起,親赴江南,調查水災賑災一事,為朕分憂。”
“兒臣領命。”戚珩泰站起來,無意外的看到太子輕蔑的眼神。
下了朝後,太子意氣風發,竟然罕見的等著王。
“九弟,這次下江南可得小心了,我聽聞江南民為了吃的什麽都乾得出來,你可得小心不要在那裡斷了手腳。”
“不牢太子掛心了。”戚珩泰目送著太子離開,眼底中的翳一閃而過。
今日之事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江南本是富饒之地,素有魚米之鄉的雅稱。
可今年,漓江發大水,把江南一片全部淹了,水災甚至蔓延到南部城市,就這個月,洪水才退去了。
許多百姓流離失所,所有的莊稼毀於一旦,甚至來年也會顆粒無收,這才導致荒和難民流竄。
下江南調查賑災一事是最吃力不討好了,裡邊的員相護,關系盤錯,朝廷開國庫賑災,可這銀子經過層層員的剝削,竟剩下不了多,於是,許多賑災的糧食裡邊不是摻著大量的石頭,就死用壞的糧食換了好的糧食,如此一來,死於荒的人數多不勝數,大家沒得吃,又迫不得已落草寇。
最近,京城外來了一批流民,地方員發現此事堵不住了,紛紛辭,生怕調查之後腦袋不保,即便他們之中有的人沒貪汙,可也有賑災不利的事實,一個個都想著怎麽自保,難民沒人接管,如此形一個惡循環。
戚珩泰聽聞此事就想下地方親自監督員賑災,還百姓一個太平,另一方面,郎振江他們的大本營似乎就在江南,若能在江南就拔掉對方製作兵的地方,也算拔掉太子的有利羽翼。
晚上的時候,戚珩泰喝著死士送過來的藥,裡面的每一副藥胡清河都已經驗過了,沒有問題,並且認為藥方確實對解決他的毒有幫助。
為此胡清河還拿了一包藥回家研究。
想起死士跟他說過的話,毒半個月發作一次,他就想起那一晚死士死如何配合著他的,就連哭泣也那麽的好。
戚七打了個噴嚏,難道自己冒了?
既然準備要離開,他自然要多加準備。
他偽裝藍神醫,來到七星醫館,代了岑曉平要給他看店一個多月。
今日柯曉輝竟然也在。
戚七拉過柯曉輝到店裡唯一一件客房。
“我不管你什麽份,既然我能救了你,也能殺了你,最近老老實實給我在店裡看著。”戚七盯著柯曉輝,惡狠狠的說道,他的易容出神化,一雙眼睛仿佛倒鉤一樣,狠凌厲。
可柯曉輝見過戚七□□下的臉,那張臉顯得有些無辜,與現在的模樣大相徑庭。
“你查過我了?”柯曉輝倒不意外戚七會查他。
“你上次並沒有去丹南村,我查過了,若是敢對岑姑娘不軌,回來我剁了你。”戚七做出抹脖子的作。
岑姑娘,岑郎中,怎麽就不能溫的呼喚我的的名字?
柯曉輝垂下的眼簾有些不甘心,上次,王殿下抱著藍荇從刑部出來,那時候他想要搶人。可他什麽都不能做,他只是北蠻國送到戰寶國的質子,三皇子,他只能看著藍荇在刑部被杖責缺什麽都坐不了。
總有一天他會回去北蠻國,帶著這人回去。
柯曉輝真名慕容縱,他被送到戰寶國已經四年,為了調查清楚戰寶國的員關系,經常夜裡調查,有一次他從太子府出來,重傷,被剛執行任務回來的戚七救下,那時候他就許願,要送一場榮華富貴給這人。
戚七把人救下後,就把慕容縱安頓在醫館,但是他並不怎麽管醫館,所以對慕容縱的事知道甚,隻道他不是個尋常人,但是並不深究。
戚七在京城有不的好友,他挨個去拜訪。
先去給居在城西梨花巷的花爺爺送去溫暖。
“老頭,還有新的醫書嗎,我買了你最喜歡的兒紅回來了,二十年。”戚七一點都不心疼這個酒,酒是三十年,前幾年做任務看到別人在挖坑,解決完任務對象後他順便把酒挖回來埋了,今晚想起老頭喜歡喝酒,就挖了出來。
“臭小子,你不識貨,這酒哪裡是二十年的,分明是三十年的。”老頭聞到酒香,趕搶過酒壺。
“拿走拿走,不要煩我。”老頭扔了兩本書給戚七,抱著酒走了。
“好嘞!不要喝太多,明天早上我來幫你打掃衛生。”說罷,戚七就不見了。
老頭也不在意,他從前雖然識人不清,但是遇到這孩子確實是個好的,他也算有人繼承缽了。
戚七拿了醫書後滋滋的帶回去王府裡看。
他一般夜晚挑燈看書,看書極快,大約四天能看完一本。
看到房間來人了,他趕把書藏了起來。
“五哥,是你呀。”戚七笑瞇瞇的迎了上去。
戚五比他們後來來的暗衛都大一圈,平日裡很是照顧他們,戚七和戚九以前年時搗蛋,非要分個勝負,不好好合作完任務,結果兩個人失手差點被殺,是戚五趕來救了他們,戚五還背著傷的戚七一路回來。
“聽說你領了新的任務?任務容難不難?”戚五關心的問道。
“不難的,五哥放心。”即便是暗衛,許多任務都是不能的。
“那好,你小心一些,我和小十他們幾個這段時間要下江南,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下江南?戚七皺了皺眉。
“是主子要下江南,我們做暗衛的得時刻保護主子,哪怕犧牲自己的命。”戚五淡淡的說道。
此番下江南危險重重,所以,戚珩泰把沒有任務的暗衛和影衛悉數帶了出來。
“我的任務也在江南,說不定到時候還會遇到五哥你們。”戚七笑瞇瞇的,不過面下只能看到他一雙辰眸十分閃亮。
戚五目閃了閃,沒有說話。
“小九怎麽出任務這麽久都沒有消息?”戚七有些懷念戚九,他們兩個是同齡人,從小一直吵架,磕磕絆絆的到現在反而了好朋友。
“也許過幾天就回來了吧。”戚五沒有多說。
如果戚九沒有回來,那麽極有可能是任務失敗,死了,不然暗衛哪怕重傷也會回家的。
戚七沒有多想。
他還想,這幾日他就下江南了,主子的毒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