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明芳順著的視線，說道：「當初分房，聞斌大哥不在家，聞斌又是未婚，只能分到兩居室。後來聞斌大哥回來，大的房間就隔了兩間。以後等你和聞斌結了婚，再申請分戶。」

白粥端上桌，配上幾個小菜，煮了蛋。

大門有響，葉蕓忙轉去替聞斌開門。門打開，門外男人寬闊的肩膀遮住了線，葉蕓抬起頭對上那雙沉穩銳利的眸子，再看清他眉骨上淡淡的刀疤時，心跳了半拍。

這人是剛才在水房見的男人，不知道他怎麼找上門來。葉蕓還未做出反應，門外響起腳步聲，聞斌趿著拖鞋走回來。

「哥，你不進去杵門口乾嗎？」

白聞賦的抿出淡若無痕的弧度：「你媳婦堵著門。」

聞斌探過子對葉蕓說：「我大哥，白聞賦，昨天回來太晚沒介紹你認識。」

短短幾秒，葉蕓的面從驚懼到防備再瀰漫上一訝異。

這白家兄弟倆除了個子都不矮之外，怎麼看都不太像。聞斌清瘦，眉眼常帶笑，下圓潤流暢，儘管已經25歲了，上仍有年氣。

而這白聞賦的形要健碩許多，劍眉星目，廓分明，舉手投足給人一種落拓不羈之。

葉蕓趕忙讓開子，垂著視線了聲：「大哥。」

清甜的嗓音像早春的微風吹進白家，白聞賦邁進家門低眸掃了眼耳尖發紅的人，「嗯」了聲。

聞斌也進了屋，喊葉蕓吃早飯。他一坐下來就剝了個蛋扔裡，碗裡總共三個蛋，聞斌吃了一個，還剩兩個。

白聞賦掃了眼，開口道：「家裡沒蛋了？」

佟明芳拿了個蛋剝殼：「攢了倆月提親的時候都帶去葉蕓家了，就剩這幾個，挨到下個月就好了。」

聽到佟明芳的話，葉蕓低下頭，默不作聲地喝著白米粥。

佟明芳將剝好的蛋遞給白聞賦，他沒接，靠在椅背上單手提著碗：「沒胃口。」

白聞賦將粥灌下肚，放下碗時，碗撞到蛋，圓滾滾的蛋順著桌子滾向葉蕓，生怕蛋掉地上趕忙抬手按住，再抬起頭時，白聞賦已經下桌了。

聞斌對葉蕓說：「他不吃，你吃。給我，我幫你剝。」

聞斌接過蛋，佟明芳笑話他：「不家你都學不會疼人。」

聞斌扯著笑不回，將剝好的蛋遞給葉蕓。

葉蕓在家中吃得並不好，秋儲的白菜、蘿蔔還有自家醃製的鹹菜用來填飽肚子。蛋要拿去換日用品，偶爾葉母會留幾個給麼弟補營養，葉蕓作為家中老大，是不到的。

接過蛋的時候，瞥了眼走到門口的白聞賦。之前聽說白家大哥落了殘疾，葉蕓特意盯著白聞賦的雙瞧去。

白聞賦個子很高，比弟弟聞斌還要稍高一些，牛仔包裹著長，站著或者慢走的時候全然看不出腳有什麼問題。

然而當他彎腰拿起板凳朝門口走時，右稍能看出步幅不均。

白聞賦在大門前坐下後，側過視線迎上葉蕓的審視，角微斜，眼裡的冷意退了的打量。

用過早飯後，佟明芳和聞斌商量領證的日子。既然兒媳婦都領進家門了，日子當然越快越好。佟明芳這人比較迷信，家裡辦大事定要選個良辰吉日，翻了半天日曆，認為下周三是個好日子。葉蕓將戶口簿拿出來後，眾人才發現離二十周歲還有2個月。自從新的婚姻法修改後，不再是年滿十八就能結婚，要等到二十周歲才視為法定婚齡。嚴格意義上來說，葉蕓現在還不能跟聞斌領證。

這讓佟明芳和聞斌犯了難，聞斌下月初就要上船了，佟明芳本想著趕在聞斌出海前讓兩人把證領了。這麼一來，就得等到聞斌出海回來才能把事辦了。

這次聞斌預計出去得四五個月，回來葉蕓的歲數也到了，只有到時候重新選個日子領證。

葉蕓安靜地聽著，來之前沒想過年齡的問題，現在只能聽從白家母子的安排。

白聞賦坐在門口點燃一煙，沒有參與討論，目瞧著走廊外，事不關己的模樣。

商量一番過後，佟明芳抬頭看向白聞賦：「老大，你覺得這樣安排不？」

白聞賦彈了彈菸灰，語氣平淡：「你們決定就行。」

他掐了煙沒一會就出門了，一天都沒回來。

下午的時候佟明芳帶葉蕓出門去供銷社，葉蕓頭一次看見那麼多稀奇玩意兒。塑料發卡，手絹蝴蝶繩，新式洗髮膏，各種糕點琳瑯滿目，看得葉蕓目不暇接。很多城市孩用的東西從前在農村聞所未聞。

沒來得及多瞧，佟明芳徑直將帶去布匹，那一卷卷花各異的布料排排放，和老家黑灰的棉麻布料相比，大城市的布料多到眼花繚。

葉蕓在自己家中基本穿不上一套新裳，每月幾寸布，家裡那麼多小孩。葉母要照顧父親打理農田，都是葉蕓將布料拆了再、拼拼湊湊，才想方設法讓全家有可穿。至於新舊、款式可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佟明芳選了塊紅的碎花的確良布料，布票比糧票還張，佟明芳毫不猶豫地將所有布票拿了出來。

葉蕓寵若驚，百般推辭，佟明芳接過布料笑聲爽朗：「你跟聞斌好好過日子，我們不會虧待你。」

出了供銷社，佟明芳將葉蕓帶去張裁那。張裁見到葉蕓的模樣眼前一亮，讓了外替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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