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離譜。

    楚辭覺得自己現在腦子裏就這一個想法。

    花季竟然對十歲男做出這種事, 到底是人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他“嘖”了一聲揣起手，對neo道：“你知道人類能綿延至今，靠的就是祖先那雙勤勞的雙手嗎？”

    neo低頭看了看自己纖弱的手指, 道：“這子還是我自己畫的圖樣呢。”

    楚辭心想這完全是同鴨講, 他轉就準備要出去，neo這時候反應相當林敏, 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你不能走。”

    “你又拉我！”楚辭很輕易的從手裏掙紮了出來, “我是男生！不穿子！”

    “可你上穿著的就是孩服。”

    “那是因為沒人給我買男孩服！”

    “那我就告訴沈晝和南枝你是男孩！”

    “你告訴吧，”楚辭攤手，“反正我無所謂。”

    neo皺著眉想了想, 不能說，要是說了，南枝以後肯定就不會給林買小子了, 就更沒辦法哄他穿子了。

    幽幽的歎了口氣, 半響沒有說話，就在楚辭以為終於放棄了讓自己穿子的想法時, neo忽然冒出來一句：“愁死我了。”

    楚辭下意識問：“你愁什麽？”

    neo苦惱的道：“怎麽才能讓你穿子呢。”

    楚辭：“……”

    越發的離譜了。

    “我現在覺得人偶都沒有什麽好玩的，就算是智能機人也不能自己換服, ”neo看著天花板喃喃，“但你可以。”

    楚辭：“…………”

    他決定以後離neo遠一點，免得不幹人事迫自己穿子, 有病啊這個人！

    neo歎了一聲, 為難的道：“那我再幫你做一件事吧，快說, 不然我要反悔了。”

    楚辭：“……”

    他頓了一下，道：“那你再幫我找一個人。”

    neo問：“誰？”

    楚辭的聲音得很低，不知道為什麽憑白多出了幾分淩厲尖銳的沙啞, 仿佛含著一口：“他西澤爾，二十歲左右，聯邦人，綠眼睛，長得很好看。”

    neo緩慢的抬了抬眼皮：“就這些？”

    楚辭又想了想：“他應該很優秀，是聯邦某個著名大學的全校第一，今年畢業。”

    他回想著，忽然對上neo寧靜的、玻璃珠般的碧綠眼睛。

    楚辭猶豫了著，還是道：“你和他，長得有點像。”

    neo的眼神了一下，又或者是楚辭看錯了，的目總是凝滯的。

    道：“我盡力，你給的信息太了，他不是頌布這種活於霧海的殺手，在聯邦範圍找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普通人，很難。”

    楚辭沮喪的點頭：“沒關係。”

    neo“嗯”了一聲，順手從旁邊又將那件子扯了過來：“換吧。”

    楚辭：“……”

    就在他決定要下樓去殺幾隻卷卷蝦以泄憤的時候，neo忽然“咦”了一聲，道：“基裏·弗蘭有消息了。”

    楚辭一下子湊到邊：“他怎麽說？”

    neo將通訊對話框拉到他麵前，道：“他上鉤了。”

    ==

    “艾黎卡和經紀公司的合同這次簽了幾年？”穆赫蘭夫人神有些憂心忡忡，“又要兼顧學業又要工作，我擔心的會吃不消……”

    “三年，”穆赫蘭元帥道，“已經年了，有獨立訂立合同的行為能力，這個也是自己的選擇。”

    “但我總覺得，”穆赫蘭夫人歎了一聲，“還是個孩子。”

    “你就是瞎心，”穆赫蘭元帥數落妻子，“之前還擔心西澤爾，把自己都擔心出病來，結果怎麽樣，那小子不是活蹦跳的？前幾天靳昀初和我通訊了，說是去訓練基地了，該好好磨練磨練……”

    難得穆赫蘭夫人這次竟然沒有反駁他，可憂心的神也沒有減去哪怕半分，道：“我覺不太好，我們不該同意艾黎卡這麽早就進那個圈子。”

    而穆赫蘭元帥低聲道：“我們不該幹涉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事業。”

    穆赫蘭夫人怔忡了一下，無奈道：“你還想著那件事……”

    “是傑奎琳的兒，”穆赫蘭元帥用手背抵著咳嗽了一聲，驚擾到了氣管，聲音變得有些

    沙啞，“我有時候想，如果當年傑奎琳對政治哲學興趣濃厚的時候我支持，也許現在就會在審計署或者總統辦公室上班，周末帶著艾黎卡來家裏做客……”

    “都過去了，”穆赫蘭夫人拍了怕他的脊背，“已經發生的時候就不要再想了，你要往好想，艾黎卡現在不是很好嗎？又優秀，又漂亮，誰不想有這樣的兒？”

    “這倒是，”穆赫蘭元帥說著，又得意起來，“上次老李還說羨慕我，哈哈哈。”

    這個話題就這樣揭了過去，臨穆赫蘭元帥出門之前，穆赫蘭夫人道：“明天晚上議長閣下的晚宴，需要回絕，還是……？”

    穆赫蘭元帥思索了一下，道：“去吧，我馬上就要回舊月了，在離開之前，總得表一表態度。”

    “也許吧。”

    穆赫蘭元帥出門，他的副早已等在了門口，上車後他低聲道：“元帥，靳總參發來的通訊件說，探查新月44號基地的申請兩次都沒有通過，所以……”

    “審批節點卡在誰那？”

    “科學研究院的行政總署。”

    “正常，叢林之心的東西一般肯定不會給他們邊防軍開口子，”雖然話這樣說著，但是穆赫蘭元帥的臉卻沉了下來，“正當程序走不了，告訴靳昀初想想別的辦法吧。”

    “還有一件事，”副見他臉不愉，聲音不由得輕了些，“議長閣下明天晚上會邀請杜賓德先生舉辦一個慈善晚宴，您的意思是？”

    “鄭敏和杜賓德的民意公投係數拉開多了？”

    “杜賓德先生已經過鄭敏先生百分之十七了。”

    穆赫蘭元帥微微偏頭看向了窗外，車子尚未進空間場，首都星幾乎完的道路綠化因為超高的車速而在車窗玻璃中模糊了一條碧綠長帶。

    “我們的新總統，”穆赫蘭元帥幾乎無聲的呢喃道，“就在明晚了……”

    ……

    “我要看一下今天的民意公投係數。”桐垣回頭對助理說道。

    助理連忙打開終端，將一頁折線圖推到了麵前。

    “看來杜賓德先生前幾天那場演講相當功。”

    助理沒有答話，而是

    小心翼翼道：“公益形象大使，他們最後去聯係了韓睿士的團隊，那埃索這邊的廣告通告，我和經紀人先生確認一下就幫您接下嗎？”

    “暫時不用，”桐垣低著頭，今天因為過某部劇作的造型暫時做了卷發，垂下來好像一簇一簇飄逸於水中的海藻，“再等幾天。”

    助理雖然不解等下去的目的是什麽，卻還是乖順的點頭：“好的。”

    ==

    “你怎麽和他說的？”

    楚辭將通訊界麵打散，道：“老一套，就問他需要什麽類目，然後告訴他我要和倉庫核實，讓他等著。”

    他擺擺手道：“等回去再說吧，先晾他個一兩天。”

    neo“哦”了一聲，眼看又將目移向了手邊的紅子，楚辭立刻道：“可是我和沈老師明天就要走了，以後要和基裏弗蘭繼續聯絡怎麽辦？”

    “我給你一個加的通訊id，”neo說，“他不會發現什麽端倪。”

    “行吧，那我是不是要提前對你說聲再見？”

    “隨便。”

    neo盯著的人偶發呆，楚辭借機從旁邊溜走，下樓的時候沈晝問他：“剛剛你幹什麽？”

    楚辭胡道：“修泛燈板。”

    沈晝：“……你？修泛燈板？”

    楚辭嚴肅的道：“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我以後可是要為機械工程師的。”

    沈晝抓著一隻垂死掙紮的卷卷蝦思索一秒，對他的夢想給予肯定：“有前途。”

    “可是為什麽呢，”沈晝隨口問道，“你為什麽想做一名機械工程師，因為你對機械學很興趣？”

    “因為，”楚辭朝他眨了眨眼，“因為我爸是個機械工程師，我得繼承他的事業。”

    半響，沈晝低聲道：“是嗎……”

    他像是在問空氣，因為楚辭在他出聲之前，就已經出去了。

    ……

    沈晝做的卷卷蝦依舊秉承了他一貫的風格，看上去十分的不怎麽樣，賣相淒慘以至於neo坐在餐桌前半響沒有拿起叉子，最後楚辭對道：“吃吧吃吧，雖然看著好像毒藥，但是能吃的。”

    沈晝：“……”

    最後neo終於在楚辭的蠱之下嚐了一口，然後作緩慢好像定格畫似的，咀嚼了三五下，咽了下去。

    楚辭道：“我說吧，吃還是能吃的。”

    沈晝：“怎麽說話呢你？”

    neo道：“二樓靠左的房間可以睡覺。”

    “哦，好。”

    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飯的飯吃完之後天邊就飄起了雲霞的漣漪，但隻有短暫的那麽一會兒，黑暗就將那些絢爛彩吞噬，河穀的夜也是清冷的，像是被水霧所浸，泛著冰涼的氣，而夜幕低垂，河水漫漫，迤邐綿延漸行漸遠，仿佛湧了星空雲跡之中。

    楚辭吃過飯就跑去睡覺，在路上這幾天他就沒睡好過，幾乎剛爬上床就睡著了。

    沈晝最後從廚房裏出來時看到neo依舊坐在窗臺上，像一尊單薄的雕像。

    “早點休息。”沈晝說了一聲就轉上樓，neo卻慢慢轉過頭來，看著他的背影，碧綠眼眸中沒有任何緒。

    一直坐了很久，整座房子都陷了沉沉黑暗，像是一隻無聲的黑貓般慵懶的站起來了個懶腰，手指在終端上一拂，數個界麵對話框隨著的作而翻折出去懸在空中，有些和霧海相關，有的是聯邦的訊息，其中一頁是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方首頁，一眼掃過去，將其中某些頁麵打散。

    其餘讓人眼花繚的數據流在其中某個頁麵上流淌而過，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這個界麵靜止，neo在空中寫下了一行字。

    ……

    埃德溫這幾天基本都於半休眠狀態，一是因為他需要不斷更新重新建立數據庫，二是楚辭提醒過它，讓它在neo在的時候不要活躍。

    因此它雖然跟著楚辭來了碎葉星，卻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今晚亦如此。

    楚辭睡著之後它剛決定要徹底休眠，程序解除了一半，忽然有人開始攻擊它的防護程序。

    它又不得不重新啟，一邊防一邊修補，但是對麵明顯技高一籌，最終它來不及修補，功虧一簣，那個人輕而易舉的攻破了它的防護係統。

    它還沒有來的及做出應對，那人就道：【你是人工

    智能？】

    為人工智能，從來沒有會過什麽做“心頭一驚”的埃德溫此時想，大概也就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