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直保持著前進的步伐,邊走邊說。師清漪過去,用很低的聲音問神:“你是元末明初人,經歷過那段世,你有聽說過它嗎?”
神沉默了幾秒,看起來好像有點猶豫。
然后輕輕搖了搖頭:“不曾聽聞。”
師清漪覺得神有點奇怪,不放心地又問了句:“你怎麼了?”
神瞥了師清漪一眼,深邃的眸子里依舊盛著的幾分迷茫與猶疑:“我好似掉了什麼。”
雖然相識時間不長,師清漪卻自認至清楚了神的基本脾。按照神的格,居然會出這種猶豫的神來,那絕對是遇到了什麼極度困棘手的問題。
師清漪很想接著追問下去,但是看到神那種表,又有點不忍相問,而且照眼前這種況,估計也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所以把目標又轉向了雨霖婞:“雨小姐,既然這個它那麼吸引人,引得世人追逐,那它和我手上的紅玉手鏈又有什麼關系?”
之前寧凝因為這條手鏈而把綁上落雁山,說白了也只是為了拿手鏈做開機關的鑰匙,師清漪卻總覺得沒那麼簡單,據之前雨霖婞的口風揣測,這手鏈來頭應該很大。
雨霖婞邊走邊著手臂,以便清除因為恐貓癥而帶起的皮疙瘩,說:“鬼鏈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和那個它一起捆綁出現的,兩者之間藏著千萬縷的聯系,但凡追逐它的人,都知道要事先拿下鬼鏈。鬼鏈相當于鑰匙,關鍵,隨著歷史變遷,從元末一直到現在,這好像已經變了一個不文的規定,卻沒人能真正說出一個子丑寅卯來,只是以前的老祖宗都這麼做,大家現在也就都學著這麼做了。干這一行,老祖宗的經驗,老祖宗說過的話,那就是天。之前我也在尋找鬼鏈,無奈大海撈針似的一直找不到,現在倒好,它自己顛顛地跑過去戴你手上了。”
說到后面,話語里明顯飄出一酸味。
師清漪無所謂地笑了笑。
很能明白雨霖婞的意思,這就好比是一個流言,很自然地經眾人之口傳播,影響擴大,誰也不知道這原始流言的真假,就這麼十傳百,百傳千地流傳下來。
傳得久了,流言就搖一變,了真理,了箴言。
雨霖婞眉頭微蹙:“鬼鏈忌,遇而污。師小姐,你手上這條寶貝現在還穩妥吧?”
這寶貝就這麼糊里糊涂地落到師清漪手里,雨霖婞是想想就心疼得不行。按照以前的子,完全可以一把將這條鏈子搶過來,據為己有,但是考慮到師清漪的手以及邊那個黑心肝擅長嚇唬人的神,也就只能想想,行上還是作了罷。
“很憾,它已經喝過我的了,按照你的說法,這鏈子已經完全作廢了,不是嗎?”
師清漪眼角微微挑著,抬手一亮手腕,示意雨霖婞。
那串手鏈子紅得妖嬈,在白皙似初雪的漂亮腕子上,就像一條蟄伏的安靜紅蛇,麗到了極致。
雨霖婞這下氣得幾乎要吐,狠狠地瞪著師清漪:“你簡直是,簡直就是暴殄天!”
師清漪笑道:“廢了才好,免得總被某些人惦記著,不安分。”
雨霖婞聽出師清漪意有所指,不滿之下,正要說話,這時遠卻“砰”地一聲響,突兀地傳出一種類似炸的聲音。
炸聲聽起來還是很響的,在甬道中悶聲回旋。按照這種炸氣流的沖擊力,二層中空甬道很有可能會陷塌陷的境地,但神奇的是,三人所在的甬道墻壁只是輕微地震了下,并未到波及。
不用說,這完全是專業級別的破,破目標能完地得到清除,而不會危及四周脆弱的環境。
“右上角,兩點鐘方向。”師清漪據破聲音,拿手表上的表盤做方向指示,邊跑邊說道:“雨小姐,你竟然帶破專家來了?”
雨霖婞蹙眉道:“這應該是蘇亦在破。怎麼回事,蘇亦他們這麼快就找到突破口了?”
有了方向指示,三人一路飛奔,最終輾轉到了一條往上的石階。石階上方懸著一個暗出口,有礦燈刺目的芒傾瀉下來。
神走在最前面,躍出暗,出手,又彎腰地將師清漪拉扯了上來。
雨霖婞在后面看著,心里非常鄙夷:這還真是表姐妹深啊,連爬個表姐都要護著遮著,怎麼不直接抱在懷里一起走?
這間墓室里彌漫著一破后殘留的濃烈硝煙味,非常刺鼻。
而三個人一出口,墓室里原來的那些人本來就在神高度繃的狀態,這下都被嚇了個狠的,有幾個荷槍實彈的男人甚至直接端起了槍,對準師清漪們三個,就差扳扳機直接進行殺了。
雨霖婞桃花眼一瞪,冷冷訓斥道:“眼睛一個個給我亮點!槍口往哪擺,是不是想死?”
那幾個端槍的男人過煙霧,看清楚雨霖婞的臉,面一時大變,全部都把槍放了下來。
其中一個上套黑馬甲,配黑登山的年輕男人快步走過去,張道:“小姐,你沒事吧?”
說完,著槍,警惕地看著師清漪和神:“這兩位是……”
他一張臉長得比較文秀,雙眼清亮,如果沒有上那套類似特種兵的行頭,看起來就像是上班的文員,出一儒雅之氣。但是那套帥氣利落的服裝傍后,又添了幾分軍人果敢剛毅的氣息。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我沒事。這兩個人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雨霖婞遮著口鼻,免得被滿墓室的煙霧給嗆了,又低聲道:“蘇亦,剛剛是你在破?破了什麼東西?”
蘇亦見雨霖婞開了口,也就不再追究師清漪和神的事,只是回道:“破了兩個棺材。和之前我們在那個墓室里遇見的兩個一模一樣,我怕里面的東西又會出來,所以這回就自作主張把棺材先破了,斬草除。”
師清漪看出蘇亦明顯很敬畏雨霖婞,一個一米八過頭的爺們,居然在雨霖婞面前卑躬屈膝的。原先以為雨霖婞大概只是某個盜墓團伙的頭目,道上混的那種,現在從蘇亦對雨霖婞的稱呼來看,事并不是那麼簡單。
雨霖婞拍了拍蘇亦的右邊胳膊:“做得好。我已經被之前那兩個主折騰死了,要是這回又尸變出兩個,四個一起上,我們就等著玩完吧。”
師清漪道:“四個?”
“是啊,師小姐,四個。”雨霖婞不屑地說:“其中兩個你也見過了,就是不久前在甬道里遇到的那兩個東西。當時我們在另外一間墓室里看到兩黑棺材,一時也沒想那麼多,就給打開了,結果看見里頭各自躺著一個古苗族打扮的男人。棺材里別的東西沒有,也就兩個男人上戴的那些銀飾非常值錢,誰知道全部順下來后,那兩個男人居然起尸了。跟著墓室發生混,我和弟兄們跑散,至于后面的事,師小姐你也都知道了。”
師清漪聽完雨霖婞的描述,心里一沉,怎麼又是苗族打扮的人。
神淡道:“是五個。”
雨霖婞奇怪了:“哪來的五個?”
師清漪解釋道:“最開始時,我們這邊也發現了一黑棺材,棺材是紫柚木材質的,里面也躺著一個古苗族打扮的人,大拇指被啃掉了。后面這個苗不知道什麼原因,同樣發生異變,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和我的同伴們失散的。”
“大拇指被啃掉?”雨霖婞臉這下變了變:“之前襲擊我們的那兩個東西,一個左手好像啃得只剩下一個小指頭,另一個左手上,甚至都沒有指頭剩下,這中間有什麼聯系?”
師清漪和神對視一眼,心說果然是青頭鬼的喻。
據目前掌握的訊息,已經出現了五紫柚木棺材。雖然其中兩被蘇亦破,變一堆殘渣碎片,本無從檢查,但也可以推斷出五個躺在棺材里的苗人,應該都是不同程度地丟失了手指才對。
其手指丟失的順序,完全是按照青頭鬼那個傳說來進行安排的。
安排五丟失手指的苗人尸在這,那個陵墓修建者,當時究竟是有什麼意圖?
師清漪道:“我想這應該和青頭鬼有關。”
雨霖婞出迷茫神:“什麼青頭鬼?”
師清漪正要跟雨霖婞解釋,遠的硝煙濃霧中卻又傳來一種抑而憤怒的嗚咽,好像是人質被捂住口鼻時發生的聲音。
這幾聲嗚咽聽起來明顯是人的,師清漪辨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眉頭一皺,冷冷地盯著蘇亦:“你綁了我這邊的人?”
的目看起來非常凌厲,蘇亦覺到一種莫名的迫。
沒等蘇亦回話,雨霖婞說道:“怎麼回事?”
蘇亦這才低聲回答:“路上遇見一男一,看況應該是今天下地的那批考古的,我怕他們走了口風,就把他們抓住綁了起來。那個男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怪病,我只能封了他的口,免得他喚,順道也把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人給封了,圖個清靜。”
師清漪撥開硝煙,走到墓室一角,就見一個戴眼鏡的文弱男生暈厥在墻角,像只破麻袋一樣歪著,左手詭異地拐在后,模樣非常狼狽,正是曹睿。
即使在昏迷中,他渾也還是瑟瑟發抖,好像在做什麼極度恐怖的夢。
而曹睿旁邊坐著一個人,雙手被綁縛在后,被封堵,原本端莊盤起來的長發此刻凌地散落下來,之前一貫的冷漠嚴肅早已不在。鏡片下的雙眼盈盈地起了霧,一看就知道被嚇得不輕。
師清漪連忙把尹青里的布團取下來,又開始利落地著手給松綁。
隨著的束縛被解開,尹青立刻地抱住了師清漪,在師清漪耳邊哆嗦道:“阿清,有鬼。”
尹青一連說了好幾個“有鬼”,和之前嚴肅抵制鬼神之說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馳。這次的經歷,對于尹青完全是一場徹頭徹底的思想革命,此刻尹青的心中,只剩下極致的恐懼。
師清漪只能摟著尹青,輕聲細語地安,好讓能快點平靜下來。
神盯著抱在一起的師清漪和尹青,目極淡地看了一會,側過臉,自顧自地走到曹睿邊檢查。
把曹睿里的布團取下,又把曹睿蜷的左手從背后扯出來。
這只手此刻已經不能用“手”這個字眼來形容,鮮淋漓,左手五個指頭上原本十分詭異地層層疊疊包了好幾層創可,現在創可表面已經完全呈現出一種暗紅。
神出師清漪之前給的白手套戴上,低下頭,小心地撥開了曹睿其中一個指頭上包裹的創可。
創可被撕開,出一團模糊的,上面的指甲已經被咬得參差不齊。
而在彌漫的硝煙中,曹睿的眼睛緩緩睜開,瞇一條危險的,正窺看著低頭替他檢查手指的神。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知道晉江五一會搐,發個新章節都能發到吐滿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