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救了我的人?”
興懷率先開口,用一只手撐著自己的頭,側躺在床上。
他只穿著一潔白的里,因為總是臥床休息,服有些微皺,襟也有些微微的敞開著,約約能夠看到他白皙卻非常結實的膛。
興懷說話間看著楚天奕,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閃爍著幾分探究的神,同樣出幾分好奇。
未束未挽的墨發隨意地散落下來,畫面竟是莫名的有些……勾人。
站在楚天奕后的玄一看到這一幕頓時臉頰一紅,不自覺的吞了一下口水,抬頭看向了楚天奕,小心肝怦怦直跳。
他怎麼突然覺得,自家主子救了一個妖孽回來呢?
玄一垂了頭,不敢再看,楚天奕的心里也是意外。
他有一瞬間的尷尬,臉頰亦是發熱,好在他戴著面,倒是不容易被人察覺。
“沒錯,是我救了你。軍醫說你恢復得不錯,這些日子生活的可還習慣?”
楚天奕坐在了床邊,平靜的說出了這番話。
莫名的,楚天奕覺得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輕松,仿若是在跟朋友閑話家常一般。
這種覺讓楚天奕覺得有些新奇,但是他并不討厭。
“還不錯,除了飲食差些,倒是也沒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要救我?就不怕我會害你?”
興懷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天奕,腦海之中再次浮現出宋瑞元拿著匕首刺向他的場景,桃花眼之中有一抹恨意浮現。
輕易的相信別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啊。
這個六皇子殿下,會是這麼單純的人嗎?
楚天奕聞言朗笑出聲,“想害我的人有很多。”
他突然注視著興懷,認真道:“你想害我嗎?”
興懷心中一滯,看著銀面之下那一雙幽深的眼眸,只覺得心底似是莫名的被刺了一下。
從楚天奕的眼眸之中,興懷覺到了森森冷意,還有濃濃的恨意。
那種覺,就仿若是一座高聳云的雪峰,孤立無援,冰冷刺骨,出濃濃的孤寂與疏離。
似是有一種直覺,興懷覺到,面前的這個人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害他。
因為,他似乎并不信任這個世界。
心中的震一時之間難以平復,興懷的卻是微微的揚了起來。
他故意挑釁道:“你可以試試看。”
“好,那我便試試看。”
楚天奕同樣揚起了,起了。
“我還有軍務在,你好生修養吧。”
說話間楚天奕轉,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興懷。”
一道聲音驟然從楚天奕的后傳來,楚天奕腳步一頓,角微揚。
他沒有轉,卻是朗聲道:“楚天奕。”
言畢,他大步走出了興懷的帳篷。
帳篷之中,興懷仍舊用原來的姿勢側躺在床上。
只是,他的角向上仰著,饒有興趣的看著帳篷的門口,眸中有幾分華閃爍。
這個六皇子殿下,當真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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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興懷當日服下的解藥不足
以將他中的毒完全解掉,卻也及時的護住了興懷的心脈,保住了他這條命。
經過軍醫這段時間的調養,興懷的余毒漸漸地消除。
興懷的底子不錯,所以恢復得很快,沒幾天便已經開始在軍營了到轉。
玄一對興懷極為防備,看著興懷整日“招搖”,不免再次提醒楚天奕要小心他。
只是,楚天奕對于興懷卻表現出了極大的信任。
楚天奕并沒有對他的行為進行任何的限制,甚至是連玄一提出的派人監視興懷,都沒有采納。
這個況,委實是讓玄一的心中極為郁悶跟不安。
不過,玄一沒有來得及郁悶幾日,北魏國再次攻來,楚天奕跟玄一親自帶兵去了前線。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興懷百無聊賴的待在軍中,朝著軍營的大門張。
已經幾天了?
這仗打起來沒完了?
心思流轉之間,興懷突然聽著一陣急切的車馬聲,接著,他便見著一眾人急匆匆的沖進了軍營,直奔楚天奕的營帳而去。
眾人都行匆匆,臉冷凝。
興懷眉頭微蹙,隨手抓了一個小兵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小兵皺眉看了興懷一眼,警惕道:“此事與你無關,不是你該打聽的。”
縱然興懷在軍營中待了許久,但是這樣一個沒有職位又來歷不明的人,諸位將士自然不敢隨意的泄軍機。
只是,士兵剛開口,玄一竟是從楚天奕的營帳之中走了出來。
他眉頭深鎖,一臉焦急之,看到興懷的時候明顯眼眸一亮,立刻走了過來。
“公子,主子找您過去。”
興懷瞥了那小兵一眼,得意的挑了挑眉。
但是他沒有耽擱,立刻隨著玄一進了楚天奕的營帳。
只是,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小兵目瞪口呆。
很快,某些流言蜚語便在軍中蔓延開來。
剛進營帳,興懷便聞到了一濃郁的腥味,重的呼吸聲跟抑的痛呼亦是落了興懷的耳中。
他看著靠在榻上的楚天奕,神頓時認真了起來。
“怎麼回事?”
他快步上前,到了楚天奕的邊,看著楚天奕那暗沉的,還有微微渙散的雙眸,心中微沉。
“你中毒了。”
楚天奕艱難的抬眸看向興懷,對著他扯出了一抹笑。
“是。所以,你要幫我嗎?”
直白的話語,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縱然虛弱,卻極為堅定有力。
興懷角微揚,凝視了楚天奕片刻,旋即大步朝著桌案走去。
他拿起桌子上的筆,快速的書寫起來。
龍飛舞的字蒼勁有力,一連串寫下來,興懷放下了筆,不等墨跡干便把那張紙給了軍醫。
“解毒我不會,不過這是毒藥的方子,你們看著去配藥吧。”
說話間,興懷坐在了床邊,手探上了楚天奕的手腕。
玄一進展的想要阻攔,楚天奕卻是抬手,阻止了玄一的作。
看著興懷煞有介事的給他診脈,楚天奕低聲笑道:“先開方子再診脈,你的順序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