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以沈闊的地位份,一定可以找到與他更相配的姑娘。那位姑娘不會有這樣貪婪吸的娘家,不會給沈闊帶去拖累與麻煩,相反,會給沈氏帶去裨益與互惠互利的合作,這才是聯姻的真正意義。
那位姑娘還會與沈闊琴瑟和鳴——沈闊里是那樣紳士,就連自己這樣與他立場相對的人,沾了他妻子這個份的也能短暫獲得他的溫...換作是旁人一定也能。
景檀抑著心尖泛起的酸,閉了閉眼。
換做旁人一定會更好。
景林文的臉難看至極。
「連個男人都留不住,你以為你離了日子就快活了?我上哪兒再給你找門親事去?還有我的生意——你做事前怎麼就不冷靜想想,你讓公司日後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這就勞您好好費心了,」景檀頓了頓,「幫不了你什麼忙,就當兒不孝吧。」
說完,轉離去。
景林文還在後面怒罵,景檀不回頭,一直往前走,後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再聽不見。
別墅區這邊幾乎沒有出租車經過,景檀在打車平臺不斷追加範圍,十分鍾後終於有人接了單。
輾轉半天,再回到小區樓下,已是深夜。
景檀抱著東西進了小區。
嬉戲打鬧的小孩兒,挽手散步的夫妻,拿著扇乘涼的老人都回自己家休息了,四周寂靜,唯有路燈孤零零亮著。
袋子實在沉,景林文是鐵了心將母親所有舊都扔掉。景檀抱著走了一半兒,放下歇會兒,再繼續。
轉角右拐,再走五十米便是樓棟門口,景檀抬眼,看見一抹影立在那兒。
愣愣怔在原地。
他怎麼會在這兒。
景檀轉想逃,可是,能逃到哪裡去。
終究是要從這裡上樓的。
輕咬,終究邁步。
沈闊顯然看到了,看步步走到面前。
景檀刷了門卡,抬手推玻璃門,被沈闊攔下。
「景檀,」不知站在這裡多久了,他聲音有些啞,「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景檀垂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看他手裡空空,「協議書呢,過來之前應該簽字帶上的。」
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如此傷人。
沈闊薄抿。
短短十餘天,景檀的態度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出差前,分明一切都好好的。待他回來,回到家見的第一面就提離婚,甚至提前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只是等他回來告知一聲。
如此堅決,他想不出別的答案。
只有那封離婚協議書。
是他不對,先前做了這混帳事,讓瞧見,惹傷心。
他覺得是生自己的氣所以才鬧著要離開,那晚他們兩人的緒都太激,無用的爭執只能將矛盾擴大,所以他放走了,等消消氣,他再來找。
「你走的那天晚上不肯用家裡的車,我讓司機跟著才知道你住在這兒。」他艱難開口,沉緩的語氣全是讓步與低頭,「對不起檀檀,我做了錯事,惹你傷心。協議書是結婚不久我讓律師擬好的,那時我的確...想等不用江蘅英制、集團部局勢穩定後,和你提離婚。」
看吧,祁梁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理由都明白,可不知道為什麼,親口聽他說還是覺得心痛。
景檀扭過頭,一行淚落。
「可我後悔了,檀檀,」他抓住的手,將抱到懷裡,「我現在不想你離開,我想你一直陪在我邊。」
「從前我對你不好,抱歉,」他不顧的掙扎,抱,頭抵在鎖骨,啞聲,「是我出爾反爾,檀檀,是我離不開你。」
「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景檀鼻頭髮酸,心口鈍痛。
不,你只是和我生活太久習慣了而已,當初若嫁給你的是別人,你們也會很好。
沒什麼特別的,之所以得到他對自己的好,不過是占了近水樓臺的便宜。
戒斷可能會有些難,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沈闊抱了很久。
鬆開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簽名照。
「上次你說想要克里的簽名,我這次去倫敦帶回來了,你說的話我都記得。」他遞給,慢慢握住的手,低聲。
「你要是消氣了,和我回家好不好?」
那真的是克里的簽名照。
和他提過,那時他們還住在柏園,當時聊到這兒了,順口說了句。
沒想到他這次去倫敦,真帶回來了。
和許多明星一樣,克里簽的英文名龍飛舞,意料之外的是,他還寫了句中文,一句祝福語,天天開心。
不用猜,是沈闊提的請求。
看著看著,景檀視線就模糊了。
眨眨眼,將不聽話湧上來的淚憋回去。
然後,回手,將簽名照還回去。
「不用了,我喜歡克里已經是半年前的事。」
「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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