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

安魚雙手背在後，拽在一起。

卑微似乎刻在的骨子裡，無關對錯，總是習慣的道歉。

「不就說對不起，傻不傻？」

林默嘆氣，右手向安魚。

就在手即將到頭頂的時候，遠傳來了閻世鳴的聲音。

「你們站在那裡幹什麼？」

走廊盡頭，閻世鳴目極其不善，大步朝這邊走來。

林默悻悻地收回手，「這就來了。」

安魚子僵，弱弱點頭。

閻世鳴沒好氣地瞪了林默一眼，看向安魚時卻多了一溫和，「你先去辦公室，我和林默談點事，馬上就來。」

安魚晦地看了眼林默，輕步離開。

待安魚走遠了后，閻世鳴一掌拍向林默的肩頭。

林默左腳邁出一步，從容躲開。

「嗨，你小子還敢躲？」

「老師，罰學生可不對。」

林默的這副態度，看得閻世鳴火冒三丈，他甩了甩手，冷聲道：「誰罰你了？老師只是想檢查一下自己學生的素質。」

林默點頭，「對對對，我信。」

閻世鳴咬了咬牙，「誰讓你在學校籌錢了？」

「這是我的個人行為，和學校無關。」

林默不給閻世鳴發飆的機會，「這件事我母親也知道，老師可以來學校簽訂一份免責聲明，出了問題和學校沒有任何關係。」

閻世鳴面發黑，教了這麼多年的學，他不是沒遇到過刺頭學生，可卻沒遇到過像林默這樣的刺頭學生。

刺頭不可怕，明才可怕！

林默就是這種，又刺又！

「行，你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不然絕不會輕饒了你！」

表面上看，閻世鳴似乎是不想再和林默爭論。

其實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不是他懶得爭論，而是爭論不過。

林默的條理太過清晰，本抓不住毫。

所以，閻世鳴只能草草結束這個話題，「對了，你和安魚什麼況？」

林默撓了撓頭，「沒什麼況啊。」

「真的嗎？」

閻世鳴上下打量著林默，目中帶著幾分審視。

「比針還真。」

林默面正，「我和安魚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老師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安魚。」

見林默如此篤定，閻世鳴稍稍放心了些，「如此最好。」

林默笑了笑，「其實老師不用擔心，學生現在的心中只有複習複習再複習。」

「話說的倒是漂亮，誰知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忽悠我？」

「統考績可以證明一切。」

林默一拍腦袋，「對了，我這次的績之所以突飛猛進，一方面是自己的努力，另一方面就是安魚同學給我補習的緣故。」

「補習？」

「對。」

林默坦然一笑，「不僅如此，我還想正式聘請安魚同學，讓每周六周日給我補習，這件事也得到了我母親的同意，老師如果不相信，可以打電話確認一下。」

「胡鬧！」

「老師，凡事不能隨意就下判定。」

「好，我給你理由，就算安魚可以幫你提高績，可只是一個高三學生，把時間都用來幫你補習，的學習怎麼辦？」

閻世鳴的眼神極其凌厲，「這樣做可能會幫助到你，但一定會影響到安魚的績，不行！」

林默搖頭，「老師，我不認同你這個觀點。」

「你憑什麼不認同？」

「憑對安魚同學的了解。」

「別賣關子，說清楚！」

「老師知道安魚同學目前在學校里都在學什麼嗎？」

「學什麼？」

「大學知識。」

閻世鳴的話卡在了嗓子眼，過了半分鐘左右才緩緩出聲：「你沒騙我？」

「這個事很好確認，老師可以現在回教室去看看安魚書桌裡面的書。」

聽完林默的話，閻世鳴心中有了答案，神中浮現出糾結之。

林默眼睛瞇起。

打鐵，需趁熱！

前面鋪墊了那麼久，是時候把這次的談話推向高。

「老師，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嚴謹，這件事對你來說，只有好沒有壞。」

「你小子可真能胡扯，這件事對我有什麼好？」

上這麼說，可閻世鳴心中卻不這麼想，眼中反而帶著幾分好奇。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林默明明連十八歲都沒有。

可他在面對林默時，卻有種面對一個老狐貍的錯覺。

之前的談話中，林默那清晰到無解的思路，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這種談吐，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高三學生上才對。

迎著閻世鳴的目，林默神自若，「老師作為二班班主任，如果班裡一次出現兩個考清大的學生會怎樣？」

閻世鳴看著林默那骨子裡散發出的自信，再次沉默。

好半晌，他才開口：「才考了一次好績就想考清大？而且你這次統考績距離清大的錄取線，還差了將近60分，再說，高考的難度遠比統考高得多。」

連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中已經多了幾分不確定。

是的！

換做之前，如果林默說自己能考上清大，閻世鳴只會覺得他瘋了。

可現在……

績從432到636，短短兩個星期，分數足足提升了204分。

距離高考，還剩下三個月多一點。

績再提升60分，放在別的學生上似乎很難，可放在進步速度如此驚人的林默上，不是不可能……

「自信需要慢慢建立，老師不應該打擊，而應該鼓勵。」

林默眼中閃著，「我現在的績距離清大錄取線確實還差點，不過，事在人為嘛。」

閻世鳴沉默良久，突然道：「老師最近有點忘事，我們剛才說了什麼？」

林默臉上升起笑意，「沒說什麼。」

「那就好。」

就在閻世鳴以為這次談話要結束的時候，林默的聲音再次響起，「老師，學生還有一個小條件，希你能加以援手。」

「你小子還真會得寸進尺！」

迎著林默那人畜無害的笑容，閻世鳴心中生不起任何氣，無奈地嘆了聲，「說吧，別太過分就行。」

「為了更好的進步，我想和安魚同學坐在一起。」

「不行！」

聽到這話，閻世鳴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沒好氣地瞪著眼，「我都不好點破你，你那是奔著學習去的嗎？」

「當然是。」

林默眼神格外認真，「不如這樣，老師可以先讓我和安魚同學坐在一起，如果發現我們之間有什麼不正常，隨時可以把我們調開。」

閻世鳴扶著走廊扶手思索片刻，道：「醜話說在前頭，一模測試快到了，你和安魚的績若是比著這次統考有所倒退，別怪老師出爾反爾。」

「沒問題。」

林默背後的右手用力一握，費了這麼多口舌，總算達了目標。

從閻世鳴支開安魚的那一刻，他就在心中制定好了剛才的那番說辭。

……

「這篇文章寫的真好，容簡，創意頻現，字娟秀；就是標題立意有點小出，不然的話，簡直堪稱完！」

「切！我覺得安魚同學的數學卷更彩，的解題方式非常…直接乾脆，沒有任何多餘的步驟，甚至還有幾種連我都沒見過的解題方式。」

「外語才好，你們見過英語滿分的嗎？」

辦公室中，二班的各科老師把安魚圍在中間爭論不休。

安魚咬著，眼中充滿了無助，時不時就往門口看去、

怎麼還不來……

就在這時，林默和閻世鳴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

見到林默，安魚眸子亮起，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

林默發現了安魚的境，快速上前，理所應當地站在了後。

「我來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安魚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落地，低著頭，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里，臉頰兩側梨渦稍稍顯現。

青山伴雲霧，心安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