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聽枝措手不及,雕像一樣僵,聲音虛得像魂被人走了,「我,我要不等會……」
那比做夢還像做夢。
「先進來,」程濯打斷,加一分力,不由分說在後關上了門。
孟聽枝撇過頭不願看,但依然在第一時間看到沙發上的紅人,把幾分春的肩帶提回原位。
禮服修,肩帶歸位,前立時聚攏一道不深不淺的白皙壑,鋒利如刃。
孟聽枝記得趙蘊如對的讚,說是娛樂圈見的瘦而不柴的材。
星出道,剛年就能破次元演言劇,功轉型,還圈了一波,玲瓏浮凸的外形條件加分功不可沒。
「還繼續麼?說到哪兒了?」
程濯冷冷淡淡的聲音從孟聽枝頭頂上方傳來。
酒意作祟,小曲後,狼狽荒唐才一一襲上心頭,都不必照鏡子,看著被程濯護在臂彎下的生,趙蘊如就能意識到自己此刻像一個妖。
貪慾盡顯,不得全。
趙蘊如目從孟聽枝上劃過,淒淒地看向程濯,一的傲氣清高都被男人的視無睹痛擊零落。
這種氣氛簡直難以形容。
短短幾秒,也孟聽枝度日如年,茫然的忍耐讓無意識地發抖,程濯以為冷,手掌蹭了蹭穿無袖的肩頭。
他本來要跟孟聽枝說什麼,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房門又被拍得震天響。
有門鈴的,偏不按,不知道來人是有多急。
孟聽枝借這個機會自然地推開程濯,「我去開門。」
小跑過去。
以為是緩解尷尬,實則是一開門,迎來另一個尷尬。
門外的喬落皺眉看了一眼,納悶問一句「你是誰啊」就沒管了,徑直朝里大步走去。
不出意料地看到趙蘊如,喬落眼底的鄙夷緒徹底釋放出來。
程濯頭疼,「你又來幹什麼?」
下沉式的套房客廳,喬落抱臂抬頜,站在略高,目與趙蘊如對峙。
話是回答程濯的。
「我掐指一算你今晚犯妖祟,來替你降妖除魔嘍。」
喬落說完便朝趙蘊如走近一步,嘖嘖有味地打量對方。
「真是瑪麗蘇演多了,藝照進現實,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會演啊,怎麼,你們趙家是立了什麼家規,不勾搭程家的男人就算是辱沒門楣麼?」
「你當程濯是什麼人?人家在國外什麼沒見過,裝醉要是有用的話,得到你麼?你跟你姑姑比啊,還是差遠了。」
趙蘊如臉難堪到了極致。
「喬落!」程濯不想看人吵架的場面,適時提醒一句。
喬落無辜地攤攤手,「幹嘛,我說事實呀。」
喬落沒折辱慘了的正面剛人設,沒所謂地回頭一應聲後,猛然看見在場的第四個人。
程濯邊的孟聽枝。
喬落與孟聽枝對視,不待問這是誰,趙蘊如就淡淡諷笑著開口。
「剛好劇組在這兒辦宴,聽說程濯今天住在這兒,我不過是順道來看看哥哥。」
喬落進來的時候,趙蘊如服已經提起來了,不然這會兒又能做文章。
喬落用鼻子哼了聲氣,拔起聲調好笑道:「哥哥?他算你哪門子哥哥?你姑姑是什麼見不得的份心裡沒點數?」
趙蘊如被激到白了臉,但不似喬落子急,短短幾秒就能不緒,反倒笑問:「那你算他哪門子的妹妹?一邊著紀枕星,一邊又占著程濯,我哪有你會?」
「怎麼了?我又誰就誰,男未婚未嫁,我又不像你們趙家人,有婦之夫。」
對峙儼然要白熱化。
程濯的忍耐力已經趨近於零,隨意了兩下頭髮,半巾往沙發背後一扔,姿態神都很逐客。
「夠了,要吵出去吵。」
他冷起來嚇人的,趙蘊如和喬落都怕他。
臨走前,喬落還不忘八卦,盯著孟聽枝問:「這小姐妹是誰啊?」
程濯一副你看我理不理你的表。
喬落吃癟道:「切,我去問徐格!」
偌大空間,很快在一聲門響後,安靜下來。
孟聽枝仍然站在原位,手指在包帶上掐出兩道淺淺印記。
看門,又看他,一副狀況外的樣子,只覺得腦子裡一堆線,「要不……我也先走吧?」
程濯抓了兩下發,抬起眼,凌野,「走哪兒?」
「回家。」
「家裡有事?」
這次不敢撒謊了,搖了搖頭,細聲說:「沒有。」
「那你過來,」他把手給,見有點不為所的撐,聲調朝下走,示弱似的喊一聲。
「孟聽枝,我頭疼。」
本來心裡有怨有怪,還有如臨大霧的手足無措,但那隻無名指微瑕的手掌朝來,腦袋一下就空了。
什麼想法都散了個乾淨。
只想握住他。
他沒用一點勁就把孟聽枝拽過來,包包從肩側落,掉在地毯上。
坐在他上,到他冷的發,手心是潤的,鼻腔是冷沁的香,心房瞬間就不爭氣地了。
「哪裡疼呀?」
他好敷衍,靜靜盯著的臉看,隨便報了個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