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是,沈行濯連簡單的「餵」字都懶得說。
很顯然,他在等主開口。
裴矜無聲吸了口氣,對著聽筒說:「……是我。」
沈行濯直截了當地問:「什麼事。」
電話那邊環境嘈雜,他的聲音融進其中,有種世的清冽意味。
裴矜思索著,按照事先打好的腹稿說:「那天晚上你說過的話還奏效嗎?」
「哪句?」
「答應過我的承諾……什麼都可以實現。」
那邊約響起打火機按的清脆聲,他似是在點菸。
「自然奏效。」沈行濯吐出一口煙霧,「隨時可以兌現。」
裴矜順勢說:「陪我一起吃晚飯,可以嗎?」
電話另一邊沉默幾秒,問:「不後悔?」
「不後悔,我想見你。」
「我讓司機去接你。」
「好。」
沈行濯先行掛掉電話。
裴矜長呼口氣,原以為這通電話打得會很沉重,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有種懸在高的巨石突然落地的輕鬆。
很快,有人打電話過來。是司機於叔,問現在在哪。
裴矜簡單講完地址,禮貌說了聲「謝謝」,在附近尋了個公站點,坐在椅子上等他。
沈行濯好像就在附近。二十分鐘不到,他的車停在公站對面。
裴矜走過去,矮坐進后座,含笑跟於叔打了聲招呼。
車子拐進百米開外的暗巷,行駛一段距離,很快到達目的地。
裴矜邁下車,被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領進門,一路來到長廊盡頭的朝南包廂。
這是家古香古的中式餐廳,環境靜謐,漢唐格調風韻,設計不俗。
沈行濯對國風類的餐廳似乎格外青睞。打量之余,裴矜在心裡想。
包廂門被拉開。
裴矜進門的時候,看到沈行濯正坐在團墊上喝茶。
走到他對面,正要曲就坐,轉瞬聽到他說:「坐這邊。」
裴矜沒說話,稍微挪步伐,來到他旁邊。
還沒來得及坐下,手臂忽地傳來一抹涼意,被他拉過去。
下一秒,坐在他上。沈行濯大手握住的腰,幫穩住平衡。
一切轉變得太快,快到讓本沒有時間去做任何思考。
裴矜懵然地任他抱著,鼻息間湧他上的香水味,混著清淡的碧螺春茶香。
怔了怔,仰面去看他,能清晰看到分明的側臉廓,以及突起的結。
過了一會,佯裝平靜地問他:「……怎麼來這裡了?」
沈行濯單手圈住,另一隻手拿起茶杯,品茶,「正好在這裡跟人談事。」
「剛談完嗎?」裴矜盯著他手裡握著的釉鎏金茶杯一再出神。
「嗯。」
一時無言。
沈行濯說:「怎麼突然想來找我。」
「你不找我,難道還不許我主找你嗎?」裴矜抬頭看他。
「我以為那天晚上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話音落地,裴矜難得能猜到他話里的意思,知道他指的是那晚他對說的那句話——「我不是什麼好人,對做善事不興趣。」
這些日子一直在想,對沈行濯來講,所謂的善事究竟意指什麼。
思來想去,裴矜得到了一個結論:只有你來我往的對等行為,才不會被定義為「做善事」。
「我好像……除了我自己以外,沒什麼能給你的。」裴矜聲說。
沈行濯放下茶杯,兩指住的下,盯著看了好一會,不咸不淡地說:「你就是這麼理解我的意思的。」
裴矜聽不出他的喜怒,但下傳來的微弱痛倒是真的。
無意識攥他的襯衫面料,用笑意舒緩張緒,「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意思。」
沈行濯靜靜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想要什麼。」
這是他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第一次說什麼都不想要,這一次答得籠統,「想要願真。」
沈行濯勾冷笑,「不如說點實際的。」
裴矜絞盡腦在想答案,然而等回答的男人已經沒了耐心。
他鬆開的下,猝然俯下來,垂眼捕捉到的。
充滿侵略意味的舉,讓短暫忘記呼吸,過他深邃瞳孔依稀能看到自己惶恐的影子。
裴矜有些無措,下意識攀附住他。
趨近於窒息的覺讓聯想到小時候溺水那次。
被水籠罩,彈不得,呼救不了,只能任由自己浸在冰涼的、的水的漩渦里。
稍有不同的是,這次不再是冰涼。
而是滾燙。
滾燙的吻跟他。
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淪。
直至越陷越深。
第16章 第 16 章
16/齒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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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門。
服務生站在門外等候備菜。
沈行濯放開, 拉開跟之間原有的親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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