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年十八，站著如嘍囉

    留學中介公司真正立，還需要一段時間。

    現在已經到了一月底，預計二月中下旬，留學服務公司就可以正式開始運營了。

    今年的春節，是在二月初。

    當然，對俄羅斯人來說，是沒有過年這個說法的。

    但在莫華人，年還是要過的，預科樓的中國學生們也計劃在樓下的中國飯店一起過個除夕夜。

    不過王業是沒法參與了，因為大年三十晚上，他要去使館。

    嗯，當服務生……

    白天的時候，王業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和往常一樣，老爸老媽反複囑咐他一個人在外，要照顧好自己的，要認真學習，爭取順利拿到畢業證回國，找個好工作等等……

    王業隻能連連點頭，也沒有把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告訴父母。

    畢竟還沒搞出來什麽眉目，父母是很難理解的。

    在他們看來，費那麽大勁把王業送出國，目的就是為了那張文憑啊！

    賣什麽電話卡，做什麽生意，那都是不務正業！

    …………

    下午四點多，周元、王業、納蘭雅琪，還有兩個王業不認識的生，聽說是大二大三的學姐。

    他們五個人，一起乘坐大使館派來的麵包車出發了。

    “聽說今晚還有重要人出場，來了，要和大家一起過年。”周元低嗓門告訴大家。

    這當然算重要人了……

    不過王業並沒有什麽覺，畢竟這樣的大人，和他並沒有什麽集，雙方的距離太遠了！

    他更希能在今晚認識幾個在莫斯科經商的大老板！

    “誰來和我們也沒關係，我對今晚會有什麽菜更興趣。”納蘭雅琪毫不客氣地說道。

    “嗬嗬，就知道吃。再過幾年，你就像俄羅斯大媽一樣變水桶腰了。”王業開玩笑道。

    “哼，不可能，我天生就是吃不胖的質。”納蘭雅琪驕傲地起說道。

    一路閑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使館並不是很大，一棟白的主建築，旁邊還有幾棟紅的小樓。

    安保措施很嚴格，大家進門時都被檢查了證件。

    王業他們是從主樓側門進去的，直接來到工作等候區域，一個小廳。

    宴會還沒開始，主廳那邊還不讓進去。

    大家就在這邊先休息，等著。

    除了王業他們外，還有一些別的學校的學生，大概有個二十多人。

    王業問了一圈，他本想找找看有沒有莫大友大以外的學生，那樣的話，還能聊聊電話卡的生意……

    但讓他失的是，除了友大這五個人外，其餘人全部來自莫大，並沒有別的學校的學生。

    也正常，畢竟就這兩個學校的中國留學生最多，使館也省事。

    按照要求，所有的男生都是穿西服打領帶，生穿深套。

    王業上這套深藍西服，還是他出國之前才買的，雅戈爾，大牌子！

    因為中介有提前告知，出去留學是要準備一兩套正裝的，某些場合需要穿。

    這次不就用上了嘛……

    …………

    使館還算不小氣，休息室裏擺了很多的水果零食飲料。

    大家就一邊吃一邊說笑聊天，等著宴會開始。

    大概六點左右，一名工作人員急匆匆走過來，拍了拍手，高聲說道：

    “各位同學，宴會要開始了，大家整理一下服，提前進場。

    注意事項大家應該都知道了，我再提醒一下，今晚有不重要嘉賓，大家一定要注意禮儀問題。

    在客人們走之前，大家都要堅守崗位，不要隨意走，更不要隨便吃東西……”

    說完之後，他就招呼大家，跟著他進了主宴會廳。

    王業他們是負責酒水區的，就是手裏舉著一個托盤，裏麵有倒好的紅酒、香檳、白酒等。

    嘉賓想要喝什麽，一招手，那就要屁顛屁顛地過去。

    然後嘉賓喝完的酒杯，要及時去收起來……

    使館的大宴會廳還是蠻大的，巨大的水晶吊燈，雕刻燙金的裝飾柱，看起來還是蠻氣派的。

    宴會是自助餐，一張張長條桌已經擺好，上麵鋪著雪白的桌布。

    在桌上，是一個個不鏽鋼自助餐爐，裏麵裝滿了香氣撲鼻的飯菜……

    王業他們筆地站在靠牆的位置，手裏舉著托盤，像那麽回事的。

    沒幾分鍾，大門開啟，嘉賓場。

    伴隨著喧嘩聲和熱烈的掌聲，那位揮著手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邊簇擁著一大群人。

    周元站在王業邊，低聲說道：“可惜了，要是不當服務生，說不定還能和合個照呢！估計這是咱們這輩子能在現實中接到的人了吧……”

    他這話也沒錯。

    絕大部分人，在現實中，估計都沒機會麵對麵的接吧……

    王業笑了笑，“等宴會結束，要是他還沒走，你可以去合影啊。”

    周元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對對對！他應該沒那麽早退場的，到時你幫我拍照啊，我帶數碼相機過來了。”

    這年頭，數碼相機還是比較高科技的東西，價格不菲。

    也就周元這種家庭條件比較好的學生才會買。

    比起傳統的膠卷相機，確實方便了許多。

    …………

    進場後，大批的賓客也都場了，使館這邊不是邀請了一部分華人代表，也有不俄羅斯人，以及別的國家的人。

    能參加這種宴會的，那自然沒有普通人。

    其中應該有不華商大老板，王業就認出了一個，那就是上次在大市場看到的孔老大……

    畢竟是莫斯科華人首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自然不會缺席。

    至於別的人，王業就不認識了，不過聽旁邊的一位學長說，有幾個人生意做得很大，家上億的級別。

    宴會廳，觥籌錯，歡聲笑語，非常的熱鬧。

    嘉賓們冠楚楚，手裏端著餐盤，隨便用味的佳肴。

    時不時幾個人聚在一起，低聲談幾句。

    而王業，手裏同樣舉著個托盤，不過裏麵擺滿了紅酒杯。

    別人一招手，喊句“waiter”，就要麵帶笑容地走過去，問有什麽需要……

    周元他們幹得還起勁的，但王業的覺就沒有那麽好了。

    他也明白，以他現在的份，也隻能來這裏當個“服務生”，是沒有資格拿到邀請函，作為嘉賓參加宴會的。

    但以後呢？

    王業不想再像今天這樣！

    …………

    2001年的這個春節，算是給王業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那年十八，使館宴會，站著如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