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夫人溫言,讓薑暖心中很是。
昨日回到家那麽大鬧一場,讓覺得自己往後怕是難見日了,誰想今一早就變得柳暗花明起來。
“侄剛來京城時,便要要到府上去拜訪的,但那時伯母年不在府中。”薑暖難為地:“後來因為這樣那樣的事,就一直沒能去。”
“是了,我前個月回了娘家一趟。因我侄兒親,就在娘家住了一個月。”葛氏笑道。
眾人又話了一會兒家常,宗夫人便提出告辭。
孟氏苦苦挽留:“初次到我們家,吃了午飯再走。平時便是下帖子請,也未必能請得你們二位呢。”
葛氏笑道:“咱們兩家是世了,我自然是不見外的,若今日無事,你不留我,我也要在這裏吃的。隻是因為博雅街陳家添丁,我和吳大娘子早約好了今日一同去賀喜。”
“可是呢,我忙過了這兩也要去道喜的。”孟氏道:“那就改日,我做東治一席,您可千萬要來。”
葛氏痛快地應道:“我同你客氣什麽,必是要來的。”
又特意叮囑薑暖道:“好丫頭,你若無事就常到我家裏去,別等我幾番幾次地派人過來請你,那樣多生分。”
薑暖笑著點頭答應了,自從上次想去拜訪宗夫人不在府,之後便也沒有再去。
畢竟宗家如今的地位比薑家高出許多,何況又非至親,怕人家以為自己存心攀附,也就放下了。
今日見宗夫人待自己還像當年那般,便知道宗家不是那忘本的,因此便是宗保可惡些,薑暖也不甚介意了。
孟氏和薑暖把宗夫人母倆送出府去,直見車子不見了才回來。
“阿暖啊,昨你父親在氣頭上,話得難免有些重,要知道他也是之深,責之切。你是最孝順的,必然能諒長輩的不易。”孟氏邊走邊對薑暖道,“即使你父親回來,我必跟他好好一,不你足就是了。”
薑暖聽了便了句:“多謝夫人。”
孟氏笑道:“何須這麽見外呢?你們都是我的兒,做長輩的隻希你們平平安安,無憂無愁。”
孟氏是多麽明的一個人,自始至終,想利用薑暖的心思,都從未改變。
因此哪怕心底有多厭惡薑暖,表麵上卻始終同和和睦睦。
今日又看到宗家人親自上門替薑暖開,便知道在宗家人的眼裏,薑暖還是有些分量的。
這樣的門路,必須走通。
等進了二門,孟氏向跟著薑暖的丫頭吩咐道:“好生陪大姐回去,問問大姐午飯想吃什麽,好廚房給做了。”
之後便到自己的兒薑晴屋裏來。
薑晴昨就哭了一路,回到家雖然發泄了一氣,可心中的惱怒憤還是無法除。
早飯沒吃,也不梳洗,兀自在房中生悶氣。
房中的丫鬟見夫人來了,便連忙上前請安。
孟氏問道:“二姐吃飯了沒有?”
丫鬟搖頭道:“二姐不肯吃,熱了三四回了,如今又涼了。”
“那就撤下去吧,熱了這麽多次,哪還能再吃了。”孟氏道,“你到廚房去,們做幾樣二姐平時吃的飯菜端上來。”
丫鬟忙答應了,將桌上的飯菜端走。
此刻,薑晴躺在床上,麵朝裏。母親來了,也沒轉過臉來。
孟氏知道還在慪氣,走過去坐在床邊,手在肩上拍了拍:“乖孩子,別生氣了。起來好好梳洗一番,孩子家可不興這樣蓬頭垢麵的。”
“打扮了又怎樣?反正也出不得家門去。”薑晴氣哼哼地。
“誰你出不得家門去?你又沒被足。”孟氏推了推,“怎麽連娘的話也不聽?”
“我倒是聽娘的話,隻怕有人不聽。”薑晴心裏早恨了薑暖,如果詛咒能生效,薑暖此刻怕是早已經七竅流,橫當場了。
“你坐起來,娘跟你個好事。”孟氏在兒上,那是真心的疼。
見薑晴如此,當然要讓開心起來。
薑晴聽母親如此,便把臉轉了過來,知道母親從來都不會騙。
“方才百祥侯夫人和他家二姐來了,見了麵就事他們家已然擺平。”夢是一五一十地將方才和宗夫人會麵的形都跟兒了。
薑晴聽了,臉漸漸和緩,到後來出了喜,問道:“當真如此嗎?這樣可太好了。”
但繼而又難掩失落道:“可就算宗家出麵了,崔姐以後怕是也不會再待見我了。”
看在宗家的麵子上,崔家可以不追糾薑家,但也絕無可能再從同們好了。
想到這些日子的苦心經營,一夜之間付諸流水,薑晴心裏不覺氣苦。
“好孩子,娘早就告訴你,人生世上豈能事事如願?可你也要記得一句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崔家那邊既然不能延續,那不妨就從宗家這邊手。”
“娘,你的意思是我往後和宗家人走得近一些?”薑晴問,“可是他家二姐比我們大好幾歲呢,隻怕不到一去。況且明年不就要親了嗎?”
“傻丫頭,他家二姐雖然要親了,可不還有個侯爺嗎?”孟氏笑道,“那可是侯府的獨苗。”
誰想這麽一,薑晴的臉忽然一滯,道:“那個宗保隻會大呼地胡鬧,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別那個鄉下丫頭煩他,我也煩他。”
薑晴喜歡陳思敬那樣沉穩可靠的男子,有這樣的心思,也不是一兩了。
“你懂得什麽?”孟氏教訓兒道,“男孩子懂事都晚,再過個一二年,他自然也就變得沉穩起來了。不過現在這些還都太早,你隻要記得,多跟宗家來往就是了。”
薑晴聽了點點頭,一向聽孟氏的話。
“我還要再叮囑你幾句,”孟氏道,“你往後在麵前還要像以前一樣了,切不可顯出不耐煩來。否則的話就會前功盡棄,宗家這條路還得靠打頭陣才能走得通。”
薑晴知道母親口中的“”就是薑暖,於是道:“我知道了,把當敲門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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