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穀口的赤袍中年男子滿臉嚴肅。
“天藤宗?那可是位於大夏仙國之北的宗門,距離如此遙遠,你為何要來龍首原?”赤袍中年男子掃了戶帖與路引幾眼,抬頭看向彭飆。
彭飆抬了抬眼皮,淡淡:“路引上麵不是寫了嗎?遊曆仙界,莫非要我讀出來?”
赤袍中年男子一聽,臉驟寒,二話不說,手中法力湧出。
“嗖……”
一道刺耳的聲音出現,白玉令牌猛的散發出綠,接著,兩條尺許長的綠藤出現。
赤袍中年男子見狀,臉緩和下來,收回了法力。
沒了法力,路引與戶帖的異象頓時消失。
“彭仙友,請進!”
赤袍中年男子將戶帖與路引遞還給彭飆,態度好了不。
彭飆聞言,微微點頭,隨即抬手打出一道法力,將戶帖與路引卷起,收袖中。
他倒不是不想用手去拿,而是怕綠毒沾染對方。
不過,彭飆的舉卻讓赤袍中年男子心中頗為不悅,覺得彭飆未免太過高傲。
但他轉念一想,這不就是大宗門弟子的樣子嗎?
看著彭飆進穀,他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喊住彭飆。
“彭仙友,且慢!”
彭飆聞言,止步轉。
赤袍中年男子上前,拿出一塊赤玉石方形令牌。
“彭仙友,若有空閑,不妨去我拜火城一走。”
赤袍中年男子笑著說道:“我赤火城祝融城主一向喜歡結各方仙友,彭仙友若去,祝融城主定會好生招待仙友。”
彭飆聽後,微一沉思,問道:“我之前聽說有個碧落城,不知與你們拜火城是何關係?”
聽到彭飆說起碧落城,赤袍中年男子臉頓時沉下來。
彭飆見狀,道:“仙友若是不方便說,便當彭某沒問過。”
說罷,便要轉。
赤袍中年男子一看,連忙收斂神,喊道:“彭仙友莫怪!沒有什麽不可說的,仙友若是有空閑,我便將碧落城的來由說於你聽。”
彭飆馬上道:“彭某出宗門,本就是遊曆仙界,仙友願說,我洗耳恭聽!”
赤袍中年男子點點頭。
隨即,兩人走到一旁的一座亭子坐了下來。
赤袍中年男子看向遠方,眼神中布滿回憶之、緩緩開口說道:“此事還要從萬年前說起,當年,武方那廝與我祝融城主還是好友……”
聽著他的講述,彭飆逐漸知道兩座城與兩位城主之間的恩怨。
原來,在萬年之前,龍首原這塊廣大的地方,隻有一座城,那便是拜火城。
城主祝融極是龍首原這片大地上唯一的一名金仙,他建立拜火城後,親自去了一趟地仙祖地。
之後,地仙祖地也公布了龍首原屬於拜火城。
於是,祝融極心滿意足的回到龍首原,並且花費大力氣、帶領屬下在龍首原各布置陣法。
待一切做完之後,祝融極安心了。
但好日子並未持續太久。
一切,還要從一人來到拜火城開始。
此人便是武方。
武方與祝融極認識多年,兩人本是好友。
聽到祝融極占了一地方,並且走通了地仙祖地的關係,功的讓地仙祖地承認了這地方是祝融極的勢力範圍,武方當即便來投靠。
好友來投靠,等於壯大了自己的勢力,祝融極自然十分高興,於是大方的讓武方為了二城主,並將之倚為心腹,凡有大事必與其商議。
不過,祝融極也不是傻子,並非所有事都與武方商量,關於龍首原各陣法的布置、維護之事便沒有讓他參與,而是讓自己弟子去辦。
但事壞就壞在此……
“那武方與祝融城主大弟子廣博勾結,企圖暗算城主。”
“好在城主瞞實力,拚著重傷,擊殺了廣博,擊退了武方。”
赤袍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仇恨,道:“但武方與廣博早已暗中將部分陣法布置。”
“武方逃走後,收廣博之子廣為弟子,在龍首原西部建立了碧落城。”
“此後,龍首原便陷兩城相爭之局,一直到了如今。”
彭飆聽完之後,心中生出不疑,比如地仙祖地為何不出手助祝融極。
畢竟,祝融極可以算是被地仙祖地封在龍首原,龍首原發生,地仙祖地理應管一管。
不過,彭飆怕自己詢問出來,會被對方懷疑,所以閉口不言。
“事便是如此,那武方乃是詐小人,仙友當敬而遠之!”赤袍中年男子道。
彭飆微微點頭,拱手道:“多謝告知!”
赤袍中年男子笑了笑,遂將手中的赤玉令牌遞給彭飆。
彭飆微一想,還是手接過。
令牌掌大小,手溫熱,隻在正麵浮雕了一個火焰圖案,也沒有其餘文字。
見彭飆打量令牌,赤袍中年男子開口道:“仙友若是去拜火城,和我說一聲便是,我安排傳送陣直通城。”
“龍首原的清靈之氣皆被取至拜火城,那裏是上好的修煉之地,不像此……”
彭飆聽後,淡淡一笑,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
隨後,他站起,對著赤袍中年男子微一拱手,便大步朝著穀走去。
但進穀,彭飆才發現,那老者不在此。
站立在空空的攤位之前,彭飆沉默了數息,隨後轉閑逛起來。
他並未打聽老者去了何,因為打聽也打聽不到,還會暴自己。
閑逛,也並非是為了購買什麽,而是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逛了半個時辰,彭飆才邁步朝著穀口而去。
把守戶口的赤袍中年男子見彭飆出來,連忙上前詢問是否要去拜火城,彭飆笑著拒絕,隻說去的時候會再來此。
赤袍中年男子聞言倒也沒有再說什麽。
隨後,彭飆形一閃,飛了起來。
許是擔心被人跟蹤,他並未飛在空中,而是從林之中飛行。
又過了一個時辰,一名穿麻、材矮胖的老者從穀走出。
他左右看了一眼,一雙綠豆大的眼睛轉個不停。
數息後,他形一,飛上空中。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飛行的一瞬間,一粒極小的灰塵從林之中飛出,沾在他的後背袍之上。
矮胖老者出了坊市之後,一直往西方飛行。
飛了數個時辰後,下方出現一條數十裏寬的河流。
矮胖老者一看,當即轉變方向,朝著東北方向,也就是大河的上遊而去。
飛了一會,地勢高了起來,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瀑布。
瀑布高數千丈,傾瀉下來如同銀河落九天。
因為此瀑布的存在,方圓數百裏都是轟隆隆之聲,其餘雜小的聲音本聽不見。
天地之間水汽飛騰,周圍草木極其茂盛。
矮胖老者老遠見到瀑布後,速度便放緩下來。
到了瀑布上空,他形一,便從上空落下,嘩的一聲,鑽瀑布之後。
瀑布後方,是一片的青石壁,石壁上,有著許多口。
矮胖看著左右掃視一番,看準了一個丈許大小的口,飛其中。
山不深,隻有數十丈。
到達山底部後,是一個四五丈大小的石室。
石室頗為,四周石壁上麵滿是水滴。
而在石室中央,則盤坐著一名頭發花白、雙目閉的幹瘦老者。
此人正是孫自墨。
矮胖老者停在石室門口,並未進。
孫自墨聽到靜,猛的睜開雙眼。
見到來人之後,他並未覺得意外。
看了一眼矮胖老者,孫自墨抬手起手印來。
數息後,他發出一道法力至地麵。
“嗡……”
一聲嗡嗡響起,一層明的護罩突然出現在矮胖老者前方。
矮胖老者見狀,並沒有覺得突然。
護罩出現數息後又緩慢消失,矮胖老者見狀,才抬步邁石室。
孫自墨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可是有發現?”
“不錯!”
矮胖老者輕笑一聲,道:“如你所料,確實有人來尋你。”
“到底還是讓你發現了!”孫自墨淡笑道。
“當然,任何人都別想逃過我的一雙眼!”
孫自墨笑著搖搖頭,道:“說個價吧!”
“五顆仙石!”
矮胖老者張開右手,短的五手指張開,微微的晃了晃。
孫自墨一聽,立刻皺眉。
“以前都是兩三顆,此為何變了?”
“不一樣!這一次的人,給我的覺極其危險,得罪了他,怕是有殺之禍。”
矮胖老者滿臉嚴肅道:“若不是你我頗深,你有早有代,此次我不會來見你。”
孫自墨聽後,沒有說什麽,但他雙眼中卻滿是不信之。
在他看來,什麽危險的覺,隻不過是眼前之人為了抬價找出的借口。
見孫自墨不說話,矮胖老者眉頭一挑,開口道:“你若是不願意,那我便不打擾了。”
說罷,他轉大步離去。
“嗖……”
就在此時,一道風聲從後方而來。
矮胖老者反應極快,他軀未,抬手往上一抓,便抓住了一個儲袋。
手中湧出法力,查看了儲袋後,矮胖老者出最近一微笑。
隨即,他將儲袋收懷中,從袖中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十多息後,他將筆隨手一丟,兩手抓住數尺寬大的白紙,轉看向孫自墨。
孫自墨眼神一定,看向白紙。
隻見此刻的白紙上,赫然畫著彭飆的畫像。
矮胖老哥的畫技十分不錯,畫中人與彭飆幾乎沒有多差別。
“此人乃是真仙初期境界!”矮胖老者說道。
說完,他右手一丟,將畫像丟給了孫自墨,自己則轉朝著外麵飛去。
孫自墨沒有再理會矮胖看中,他拿起畫像,低頭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他皺眉自語道:“會是“易閣”之人嗎?還是那小子背後之人察覺到不對勁前來尋我?”
“不管是誰,老夫吃此大虧,定要報複回來!”
說罷,他冷哼一聲,手中一震,嘩的一聲,白紙頓時變碎。
“毀人畫像,似乎不太懂禮!”一道聲音突然在石室響起。
孫自墨聽到此話,頓時渾汗豎起。
下一瞬間,他形一,立刻朝著出口衝去。
但還未等他衝至出口,一道高大的影突然出現在出口,對著衝來的孫自墨,抬手發出一道法力。
“嘭……”
孫自墨被擊中,整個人撞擊在後方的石壁上,表立刻裂開無數裂,鮮湧出,立刻將他服染紅。
石壁一閃,出現一層明的護罩。
護罩被孫自墨所撞擊,隻是出現了一道道漣漪,如同小石子落湖水中。
孫自墨無力的從石壁上落下,猛的抬頭看向彭飆,眼中滿是震驚。
彭飆一看,心中驚訝。
此人眼中居然隻有震驚,沒有懼怕。
“莫非,他有依仗?“彭飆暗道。
但很快,他又暗暗搖頭。
孫自墨隻不過是一名散仙而已。
如果他真的有什麽依仗,在此前麵對竇雲時,早就使出來了,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你到底是誰?”孫自墨緩緩站起,看向彭飆,沉聲問道。
此刻的他,滿、滿臉是,但眼神卻十分冰冷,死死的盯著彭飆。
彭飆眉頭一皺,心不喜。
對方如今不是應該懼怕、恐懼嗎?為何如此淡定?
他淡淡道:“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誰。”
“若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我可饒你一命。”
說到此,彭飆環顧一圈,淡淡道:“周圍是陣法,你的元神逃都逃不掉。”
孫自墨突然一笑,滿臉的鮮讓他的笑容充滿詭異之。
“我是誰?我不過坊市一擺攤之人罷了!”
彭飆聞言,出不滿之。
“看來,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也罷,你隨我走一趟吧!”
說罷,彭飆抬手打出一道法力,朝著孫自墨纏去。
他想起“貝悠悠”。
既然“貝悠悠”能讓紫塵說出製作戶帖與路引之法,那肯定也能讓孫自墨吐出心中的。
然而,孫自墨會讓他抓走自己嗎?
還未等法力靠近,孫自墨表便出現了大量法力來。
他的法力不斷湧,如同火焰要燃燒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