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小爺我素來憐香惜玉,可憐元家妹紙紅薄命,就這麼沒了,小爺心中悲痛不已,好歹也有過幾面之緣,今日出殯,小爺焉有不來送送的道理。」
「百里公子說的是,來人,給百里公子遞上三炷香,順便準備一些茶點,請百里公子去殿休息。」
顧長安何等人,這百里一來歷不明,深不可測,跟三宗的關係十分切,他此時只想除掉君瀾,不宜節外生枝。
「去什麼殿,就在這兒休息。茶點瓜果都是現的。」百里一上完香之後大喇喇一坐,毫不客氣的蹭走了驚瀾茶點。
對比,驚瀾有些不高興了。
「我說哥啊,妹子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掙了點吃食,這些人喊打喊殺,指不定就是最後一頓了,你還跟我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瞧你這麼小氣模樣了,你哥哥我還能占你便宜嗎?」百里一一見驚瀾滿臉委屈的控訴,無奈的笑了笑,從懷裡出一個什麼玩意丟給驚瀾。
「啥玩意?」
驚瀾拿著那玩意一看,是個小牌子,材質有些神奇,非銀非鐵非金非銅非玉,卻手生溫,牌子上面還雕刻著一些圖案,驚瀾仔細瞅了瞅好像是太月亮和星星。
「就是小牌子。不過拿著這玩意,就相當於大宛三宗都欠你一個人,誰要是不要命的想要你的命,就等於跟三宗為敵。」
百里一漫不經心的著茶點解釋道,殊不知此令一出在人群中掀起怎麼樣的軒然大波。
三宗令!
居然是三宗令!
如果只是一個宗門,他們尚且敢拼一拼。
可是三宗……
眾人再看百里一的眼神變了,以往只覺這人不著調,誰曾想他竟是三宗客卿!
驚瀾也不是傻了,立刻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立馬喜笑開。
「謝謝哥!」驚瀾咧著角,這哥認得就是值!
百里一揚揚手:「一家人說什麼呢?不過是個小玩意兒而已,回頭你喜歡,哥那兒還有百八十塊,隨便你玩。」
百八十塊……
隨便玩……
這是三宗令!
自三宗立到現在,一千年總共也不過就那麼幾枚。
「百里公子,這三宗令非同一般,您要不要考慮……」不說顧長安他們,就連風行也覺得百里一這贈令牌的行為太過胡鬧了。
他們自然知道眼前這位百里小爺那是出了名的率而為,做人做事只憑喜好,從不管其他,可有些事做得,有些事做不得。
尤其是此來歷不明,言行詭異,是敵是友尚且不知,他就這樣將三宗令送了出去,若是對方以此來對付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百里公子,此可是謀害王的重犯。」
「所以呢?」百里一不以為然的反問道,「小爺素來對人不對事,爺管是什麼人,重要的是是爺爺看的順眼的人,那就夠了。」
這天下他看的順眼的人不,但是心悅誠服的人就兩個。
一個是當初的驚瀾,一個是眼前的鐵柱子。
後者居然能將他給喝趴下,就憑這酒量,那也得護著。
風行頓時想哭了,遇到這麼一個糟心的主太難伺候了。
驚瀾一看自家哥哥把人欺負哭的,不由嘆息一聲:「這什麼風大人是怕妹子我拿了三宗令反咬你們一口,更怕咱們倆兄友妹恭,關係太好被有心人利用,到時候再給你扣上一個勾結黨啊意圖謀反的之類的罪名。」
「小爺會怕嗎?他們怎麼扣就怎麼扣,小爺這頭頂上除了綠帽子,什麼都罪名都敢扛!」百里一霸氣的說道,「再說了你可是君老大的人,我君老大的東西就算是一隻螞蟻,一條狗,也容不得別人欺負。」
驚瀾:「……」
雖然覺得他這話很霸氣,但是就是不想當那妖孽攝政王的一隻螞蟻一條狗。
「百里公子話不要說的太滿。縱然你有三宗令又如何?三宗那也是大宛的三宗,此是禍國殃民的妖,留著會搖大宛基的,三宗難不還想造反作不?」
「喂喂喂,我說顧大丞相,你這上就不能積點德嗎?都已經斷子絕孫了怎麼還這麼損!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小姐殺人了?沒證據就別。」
「本相沒證據,難道你就有了?」
「這位鐵姑娘你若真的有證據能夠自證清白,那就請拿出來。」沈太傅雖擅長權衡之道,但眼前這形勢想要犧牲一人安穩朝政顯然是不行了。
「證據啊,沒有!」
眾人臉一黑。
「不過……」驚瀾角一勾,狡黠一笑,「我沒有,但是有人有。」
「鐵柱,你就別賣關子了,這樣一驚一乍的,咱們這些個大宛的朝臣年紀大了,經不住的。你還是趕說說,哥哥我也好奇的很,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這麼狠!」百里一突然變得義憤填膺,看的眾人一愣。
本以為他是良心發現,結果百里一就見他一臉惋惜的說道:「可憐元家妹子這麼標誌的一個人,可比醉紅樓頭牌強多了。」
眾人:「……」
這麼荒唐的拿王跟支比,估計就百里一一個。
按理說他們應該不依不饒扣一個對王大不敬的罪名,但是一看百里一,眾人想想就算了,假裝沒聽見吧。
「其實我口中的這個人大家都認識,今天也來到大殿,更是本案最關鍵所在,只是被你們忽略了而已。」
都認識,在現場……
眾人開始左顧右盼。
「你們也別看來看去了,我說的那個人就是……!」
驚瀾調皮的繞了一圈,最後落在大殿中央的棺木上。
眾人一看,額頭上瞬間爬滿黑線。
「荒唐至極!好你個妖,你竟敢戲耍我們,你真以為有了三宗令就可以為所為了嗎?」
「顧丞相冷靜點,火氣別這麼大。」百里一涼涼的開口勸說。
「冷靜,你讓本相如何冷靜,手指棺槨,莫不是想讓元王自己跳出來指正兇手!」
「顧丞相,你終於把腦子拿出來用了,沒錯,本小姐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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