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該吃午膳了。」
江纓驚道:「不好,過時辰了!紅豆!紅豆!快給我梳妝!」
在江家的時候,江纓為了學習八雅睡得比豬晚,起的比早,但自從有了孕,總是控制不住睡到日上三竿。
每日數著時辰學習,每次都算無,但這幾個月,江纓已經數不清楚一日之,耽擱多個時辰了。
紅豆進來後,子早已匆忙下榻,用木梳梳理著長發。
賀重錦原想與江纓再多聊一會兒,卻見江纓連髮簪都尚未到髮髻上,抱著書卷火急火燎地離開了房間。
「你......」
話尚未說出口,房門砰得一聲合上,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坐在榻上的賀重錦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輕笑出聲,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道: 「你多加小心。」
他穿戴整齊,想著今日軍械監的事,大理寺應當查到些許眉目了,練習琴棋書畫,自己則去查案。
臨走時,一隻雀鳥停在了窗沿,賀重錦停步著那雀鳥許久,發現它的羽滿富有澤,頭上一點紅,鳥目漆黑明亮,生得極好。
賀相府中連一隻小麻雀都長得如此健碩嗎?那麼他的妻兒也會越來越健康吧。
總之,來日方長。
他願意等。
臨近下午的時候,太後命人召江纓進宮,說是想見見侄子和侄媳,順便看看未出世的小公子。
江纓正在閣樓上刺繡,聽到傳召一時犯了難。
第24章 軍械監(修)
給自己定了規劃, 要在三天之繡完一副富貴牡丹圖。
以前三天的時日,江纓勉勉強強能繡完,今日不就生了倦意,拖沓一下午, 別說牡丹花了, 連綠葉都沒繡完。
時間本就不夠, 現如今太后傳召要自己進宮,賀重錦又不在,拿不定主意。
紅豆提議道:「夫人可以帶著刺繡進宮, 說不準太后娘娘喜歡看夫人刺繡呢。」
「也對。」江纓道, 「順便,把母親給父親的一半聘禮拿回來。」
紅豆:「聘禮?怎麼拿?老夫人已經把一百兩黃金給老爺了,夫人莫不是直接去找太后告狀?不妥吧,如果老夫人知道是夫人所為,向夫人鬧起來該怎麼辦?」
是不妥, 若旁的事,江夫人興許不會吵鬧,但好不容易因為那一半聘禮重新得了江懷鼎的喜。
若是在江府鬧鬧,江纓姑且能應對, 怕就怕在江夫人衝之下來到賀相府, 或是去太后娘娘的面前。
江纓不希賀重錦為難, 更不希他因此對自己生厭,他的家人對自己生厭。
想了想, 答道:「所以要用個兩全的法子,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那些聘禮不能落到父親和兩個姨娘手裡。」
紅豆點點頭:「嗯!夫人說得對。」
皇宮。
劉裕正在太后的看管下學習治國論,治國論太過枯燥, 加之他本就是個心思飛的人,到最後看過的幾乎忘了個乾淨。
進椒房殿的時候,太后正無奈地嘆氣,見來了,連忙收起愁思,出慈祥笑容:「纓纓來了。」
江纓愣了一下,沒有小名,家中人都江纓,纓纓這個稱呼是賀重錦的,應該是為了夫妻之間能夠親昵一些。
沒想到,太后也會如此,心裡暖暖的。
太后同江纓聊了許多,一來說起桂試八雅,桂試八雅本就並非是員選拔,對國事無益,但舉辦起來需要耗費不的人力與力。
大梁對大盛虎視眈眈,所以今年的桂試八雅是最後一次,再無轉圜餘地。
至於時間,太后特意照顧到江纓有了子,於是儘量將桂試八雅的日期提前,定在了六個月之後。
到那時,離臨盆還有一段時日,胎又坐得穩,江纓大可以放心去參加桂試。
二來,太后又提及了賀家目前的境況。
當年賀家獨苗賀鎮為救妻兒死,賀夫人在世時,古怪的賀老太太本就對有見,覺得兒子的死都是因為賀夫人,所以這麼多年始終對賀重錦冷淡。
但賀老太太心地不壞,這些年面上雖不說什麼,可太后看得出來,心裡是疼賀重錦的。
至於賀景言,更是個心地純良的孩子,在江家,江纓只需要警惕喬娘即可。
江纓點點頭:「姑母,我知曉了。」
「左右你與重錦是居住在賀相府的,與賀家集不多,提前告知你是希你多留個心眼。」
桌案旁得劉裕學得倦了,拍拍打了一個大哈欠,顯然是學不下去了,皇后無奈道: 「裕兒,你若有你表嫂這樣孜孜不倦,哀家便不至於這樣上心了。」
劉裕一邊聽著一邊隨口應著:「知道了,母后,兒臣定然向表嫂學習,好好讀書。」
這時,太后注意到紅豆手上的刺繡:「 這是?」
「這刺繡……」江纓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笑道,「這刺繡是我今日的課業,等到繡了,我便拖紅豆拿街上去賣,應當能換不銀錢給母親花。」
太后納了悶:「換錢?你既已經嫁給了重錦,日子便不會如從前那般拮據,為何還要賣刺繡補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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