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纓看賀重錦眉頭還是微微皺著，於是問：「沒關係的，刺殺一事，夫君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抓到刺客？」

「人抓到了，但刺客既然膽敢當街行刺，就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抓住他時，他已經服毒自盡了。」

「那夫君可有查清楚鐵匠的份？」

他點點頭，答道：「嗯，此事並不難，文釗已查到，此人來自軍械監，但軍械監鐵匠不在數，過幾日鐵匠們到大理寺認，他的姓名份自會一清二楚，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

「刺客的份，石沉大海，無從查起，若是尋常的刺殺還好，如果對姑母和陛下不利......」

說到這裡，賀重錦便沒在說下去了。

江纓也覺得不解，皇京之中當街刺殺員之事，不在數，但那個死去的男人只是朝中軍械監的一名製造兵的鐵匠，為什麼會被刺殺？

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一本正經起來：「夫君，至並無收穫，他臨死時不是也說出穎州二字？所謂剝繭，穎州就是繭的，夫君從潁州的線索查下去呢？」

「知道了。」賀重錦淡笑著，回道：「纓纓，這次，你做得很好。」

不僅是如此，他發現江纓這個姑娘很好。

「這是讚揚嗎？」江纓的語氣中帶著小小的懇求，低聲道，「對了，在街上救人這件事，還請夫君替我保，不能被母親知道，否則該不高興的。」

江夫人說過，子需要做好為人婦、相夫教子的本分，從沒有說過也要幫夫君查案，不僅如此，江夫人信佛，若知道一定會說晦氣，會衝撞肚子裡的孩子。

賀重錦沒答應，只是道：「岳母希你恪守規矩，你是一品宰相的夫人，是八品員的夫人，你在意是否開心，如此......也算不合規矩。」

聞言，江纓怔怔地看著他許久，晶亮的杏眼閃著，

賀重錦被看得久了，問道：「纓纓，怎麼了？」

「我只是覺得，夫君的想法很好，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也不敢想。」說著，江纓繼續端起書卷，「夫君，我要看書了。」

視線過水麵花瓣之間的隙，賀重錦注意到了江纓的肚子。

如今過去這麼久，江纓已經開始顯懷了。

子腰緻，小腹白皙如雪，微微凸起圓潤飽滿的弧度，之中著些許人。

江纓注意到他的眼神，當即面一，用書卷擋住自己的子，可轉念一想，他們快要親了。

他們是將要親的夫妻，賀重錦看的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何況在宮園裡彼此之間都看過了。

江纓慢慢將書拿開，一邊狀若無事地繼續看書，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淡定。

賀重錦耳微微發紅，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道：「是我逾禮了，我只是在看它，想不到長得這樣快。」

聞言，江纓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這幾日忙著練習八雅，很注意到原本平坦的小腹凸了起來。

「是啊。」江纓無奈道，「再這樣下去也會越來越不合的，得讓紅豆去置辦一些新的才好。」

賀重錦點點頭：「嗯。」

江纓嘆了一口氣：「母親想要個孩子，卻遲遲懷不上，我倒是和洽洽相反。」

賀重錦又點點頭：「嗯。」

「一個月之後我們就親了，夫君是要出發去穎州嗎？」江纓著他，說道，「這樣的話，親之日就要推遲了。」

「我不去穎州。」賀重錦道，「一月過後，我們如約親，就在太后娘娘擇定的日子。」

江纓愣了愣，賀重錦不去穎州？他不是一向對公事很上心嗎？

親之日繁瑣，如今出來學習拔八雅的時間越來越了，不得期盼著他去穎州，婚期推遲。

「那夫君可是要留在皇京，與我完婚嗎？」

「嗯。」賀重錦聲音溫和道，「親之後，你就是我三六聘娶回來的正室，再不會有人因宮園的事，污了你的名聲。」

聞言，江纓著小腹，聲音很輕很低：「其實，就算夫君不娶我為妻，或是只納我為妾，只要這個孩子是你的，就算有心之人想壞我名聲，他們也不敢吧。」

說得了，實際上即便江家拿這個孩子再如何威脅賀重錦，只要賀重錦想不認，權勢之下，江家又能如何？

可是偏偏，賀重錦找了整整一個月，他是真的不擔心萬一那晚和他在一起的是個老叟或是奇醜無比的子，該如何收場？

這時，賀重錦只是笑了笑，回答的問題：「纓纓，不要多想了，我不會那樣做的。」

「為什麼？」

「因為習慣了。」賀重錦溫聲道，「朝中，太后能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只有我，國事我都會負責到底，子的清白我豈會不顧？」

看來，賀重錦是個好，難怪能在朝中居一品權臣，名副其實罷了，這樣居高位又為國為民的員，的確罕見。

江纓抬頭看向賀重錦，像是聞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攥著他的角湊到鼻子前，又近他的襟聞了聞。

那是腥氣和汗水的味道。

江纓皺著鼻子：「夫君，你上的味道......不太好聞，是不是該沐浴了？」

青年聞了聞上的衫，雖然沒聞出什麼，但賀重錦還是道：「的確該沐浴了，纓纓，你何時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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