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市集中，王懷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覺是如此的甜。

這十五天，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不過雖然被揍的死去活來，但他也能到自己的武藝在這種暴力摧殘下不斷提升，現在看王進秋就像在看一個小孩子。

看著一旁的孫明，王懷不懷好意的說道：“明，一起來習武吧，習武可好玩了。”

“不用了。”孫明和煦的笑著，“我有龍氣在，習武不適合我。”

“唉，好吧。對了，一直忘了問，你的奇是什麼？”

“龍氣與奇相互沖突，所以我不能吸收奇。換種說法，我的奇，就是龍氣。龍氣有種種妙用，比如這樣。”

王懷的手被孫明握住，立刻就到一層無形的龍氣將自己包裹。

原本擁的人群，在此刻無意識的讓開一條道，讓王懷和孫明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

附近的行人似乎本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存在，直到他們走過時，才慢慢的回歸原位。

“玉龍夜行，這就是龍氣的妙用之一。皇家子嗣可以憑借這份能力微服私訪，周圍人本不會察覺。”

“妙啊。”王懷慨道。

“是啊。本來是個不錯的能力，不過沒有特殊況不允許使用。”

“為啥？”

“三年前的群芳圖，你有印象麼？”

“你說那本記錄了大周各的書麼？太有印象了！用了我的肖像還沒給錢，聽說賣的還賊好。等我抓住是哪個混蛋干的，我非告他個傾家產！”

“是我的哥哥。他用龍氣四搜查，搞出了群芳圖。”

“原來如此。孫兄，跟我一起造反，推翻這個萬惡的大周吧！”

“王兄，別鬧了，好了，我們到了。”

被孫明一路牽著，王懷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集市的魚鋪前。

輕輕嗅了嗅周圍的味道，王懷疑的說道：“奇怪，魚腥味好淡啊。而且周圍怎麼這麼多人？”

“走吧，一起進去看看。”

在龍氣的庇護下，兩人直接走進滿是人的魚鋪，發現這里部已經進行了大改。

原本堆放魚的地方被清理出一塊空地，幾十張桌子擺放在這里，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十幾個伙計在這里不斷的忙碌著，時不時從后廚將薄如蟬翼的魚片端上來，再配合不同的調料，送到每一張桌子上。

魚片剛上桌，迫不及待的食客就立刻出筷子，將生的魚片裹上各種食材，送口中后發出嘖嘖稱贊聲。

“這魚生味道鮮，真是罕見。”

“不知道是什麼魚，口如此獨特。配料倒是一般，但配合魚生卻好的出奇。”

“我不喜歡魚生，不過這里的魚生沒有腥味，吃起來倒是過癮。”

王懷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發現這群人吃的本不是魚生，而是莫名的塊。

只是在某種奇的作用下，他們都以為自己在吃魚生，一個個吃的不亦樂乎。

吃魚生是蓉州的傳統習慣，不過因為寄生蟲太多，所以很早之前，王懷就聯合本地知府，將其止。

沒想到在魚鋪中，居然又搞了這麼一出。

了眼后廚，王懷發現那里被四個壯漢守著，一旦有人想要窺視后廚的東西，就會被毫不留的打出來。

不過在龍氣面前，這群人跟瞎子一般。

“孫兄，這里莫非就是那些蟲子的來源？”

“沒錯。”孫明笑了笑，“我這幾天不斷的調查，最終發現所有吐出蟲子的，都來過這里吃過魚生。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繞過門口的四條大漢，王懷和孫明步后廚。

七個廚子正在不斷的忙碌著。

接到單子，他們立刻從盛滿清水的水缸中一撈，滿是拳頭大小的瘤的魚就被撈了出來。

練的將魚上的瘤取下，廚子們手中菜刀翻飛，不多時就將瘤切一片片“魚生”，再由伙計送外面的餐桌上。

走向魚缸，王懷站在上面看過去，發現剛剛被切掉瘤的魚，上的瘤再度生長，不久就變之前的模樣。

“這是什麼？”王懷疑的問道。

“太歲。”

王懷瞪大眼睛看著孫明，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傳說中的事。

太歲既是，也是植，外形多種多樣，食之可以增壽，可以強。

傳說中，太歲怎麼吃都吃不完，吃完一小塊，之后又會繼續長起來。

前朝時，某一年大旱，人相食，一個地方忽然長出一株太歲，當地村民以太歲為食，終于度過了荒。

現在，本地還有太歲祠，用以紀念這株太歲。

不過這個傳說還有后續。

后來有人來到這個村子，發現村子已經荒無人煙，只有一株株仿佛人的蘑菇矗立在村子里，看起來十分可怕。

前朝派人前來理此事，至于如何理的，就不得而知。

只知道這個村子從此消失，再也沒能知道確切的位置。

回想起之前看過的志怪，王懷忽然發現某些時候，志怪不一定是志怪，而是某種對真相的記載。

只是凡人不知道修行者的存在，不知道奇的存在，最后口口相傳，最終變了妖，了鬼怪。

“太歲也是奇的一種，而且是活的奇。太歲溫和，即便被不斷的取用也不會生氣，不過未經理吃下去之后會改造人，最終將人化為太歲的一部分。王兄，你看我干什麼？”

“你不是我的青梅竹馬，我的青梅竹馬沒這麼聰明！包子和饅頭的區別他到現在都搞不懂！”

“你他喵的！”

孫明沒好氣的推了王懷一把，然后說道：“我已經通知了本地知府了，稍后就會有人過來理這件事。”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了嘈雜聲。

一隊士兵手持樸刀走了進來，高聲喝道：“所有人，統統出來。老板在麼！”

魚鋪老板慌忙出來，看到士兵后臉一變，連忙出一疊銀錢塞過去，低聲說道：“爺……”

一把拍開銀錢，為首的十夫長喝到：“廢話，帶走！來歷不明的食你也敢賣，真是利熏心！等死吧你！”

老板的臉大變，慌忙向后逃，但背后的士兵眼疾手快，一腳踹在老板的背上，將其踢翻在地。

“走，統統帶走！敢逃的，就地正法！”

不多時，整個魚鋪就被人查封，所有的食客都被趕出，老板則被士兵帶走，保守估計也是個死刑。

孫明站在一邊，手中著一個降妖袋，里面裝著這一次的收獲，太歲。

太歲這個東西，放在仙盟中大有市場，稍微理一下就是煉丹的好材料，而且可以無限再生，真鼎閣的瘋子最喜歡了。

靜靜地看完這一幕，孫明若有所思：“蓉州的吏治不錯啊，士兵秉公守法，上也懷有武藝，一般的小事用他們就行。”

“那是，每年我可是砸了不錢呢。待遇拉滿伙食最好，不優秀就怪了。”

“王兄，你莫非真的想造反？”

“狡兔三窟，總得給自己留條路。”

孫明古怪的看了王懷一眼，心說你這話當著我面說好麼？

不過若是真有那一天，自己九九會毫不猶豫的站到王懷的邊。

輕笑一聲，孫明得意的說道：“如何，干的不錯吧。十五天就查明了問題的起因，我還行吧。”

“是還可以。”王懷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有個問題，吐的事呢？”

孫明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周圍剛剛吃過魚生的人猛的趴下，齊齊的吐出一口混雜著蟲卵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