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時間很晚,隨即又擔心的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語氣里還是有父親對兒的擔心。
邱聲晚心口抑得難,“沒事,就我想我媽了。”
“是委屈了嗎?”邱舒城畢竟是看著邱聲晚長大的。
自然知道從小了委屈,就會跑到林驚秋墳前哭,洗母親的墓碑。
聽說想媽媽,自然而然的以為是在外了委屈,下意識的問。
邱聲晚搖頭,吸了吸鼻子,“沒有,就是想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拿手電,我陪你去。”邱舒城傴僂著子進院子,拿手電。
手電的線很暗,勉強能照亮前面的路。
邱聲晚走在前面,邱舒城走在后面。
手電那點,全在上。
了夜的山,很冷,寒風瑟瑟。
邱聲晚穿著羽絨服,是明錦佑執意給穿上的。
讓他在車里等,說想和邱舒城聊點事。
邱舒城穿的是很老舊的棉服,印象中這件棉服大約穿了有十來年了。
沒有任何保暖度可言,也陳舊得看不出服原本的。
他手后,一直很虛弱,即使穿著棉服,依舊冷得瑟瑟發抖。
邱聲晚甚至聽見他牙齒打的聲音,在夜里咯咯作響。
下自己上的羽絨服,遞給邱舒城。
邱舒城沒接,說話磕磕,“你自己穿,我不冷。”
邱聲晚默默把外套搭在他上。
他喃喃重復,“我不冷,你自己穿就好。”
“白天在醫院,我見李芬了。”邱聲晚在夜里開口。
邱舒城怔了一下,大概是很久沒聽到這名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邱聲晚繼續說道,“說,我是個父親不詳的野種。”
“不是的!”邱舒城突然喊出聲,而且緒激,說話聲音比平時都大,“沒有的事!你是我兒!”
第330章 :與過去和解
邱聲晚就定定的看著他,試圖從他眼里尋找答案。
可難得的是,邱舒城眼神很堅定。
堅定到邱聲晚自己都開始不確定。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又或者,那些話只是李芬盛怒之下的胡言語?
不確定。
心里更是沒底。
只能默默的,安靜的拭著母親的墓碑。
簡陋的石碑因年歲太久遠,斑駁不堪。
上面只依稀能看到母親的名字。
林驚秋。
邱聲晚無數次用手指挲過這個名字,想象如果母親在世,自己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應該是能吃飽飯,穿暖,睡覺能關門,天黑了能開燈吧……
每次拿到獎狀,一定一定會在心里第一時間告訴母親,自己又拿第一了。
然后想象母親為驕傲的模樣。
會著的腦袋夸一句,我們晚晚真棒。
“我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以跟我說說嗎?”邱聲晚的聲音在夜里顯得有些茫然。
邱舒城喃喃,“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可你們是夫妻。”
“……”
邱舒城咳嗽了幾聲,這才訥訥的開口,“是個很漂亮的人。”
“還有呢?”
“有文化,知書達理。”
“還有嗎?”
“是個很好的人。”
邱舒城是個言語匱乏的人,卻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詞都用在了林驚秋上。
說起時,消寂的眼睛里更是難得有了。
“其實你跟是有些像的。”邱舒城又看向邱聲晚。
邱聲晚的眉眼間,和林驚秋有四五分相似。
溫婉,清。
而且頭腦都很聰明,所以學習績都很好。
“如果還活著,你一定是的驕傲。”邱舒城眼里的神又消寂下去,語氣里都是自責,“福薄,命也不好,也是我沒保護好。”
到最后聲音有些容哽咽,“如果那晚,我攔著不讓去找那個失蹤的學生,說不定就沒有那場意外了,都怪我沒照顧好,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
邱舒城忽然老淚縱橫,緒激之余,還給了自己兩掌。
邱聲晚急忙抓住他的手,“不會怪你的。”
“就是因為不怪我,我才愧對于,我沒把你照顧好。”
邱舒城蹲在地上,噎噎的哭著。
五十多歲的人,像個孩子似的,哭得不能自已。
邱聲晚無言著他。
他抑了這麼多年,哭一哭,或許能釋放心里積已久的緒。
夜風更濃,吹得山間的樹葉沙沙作響。
邱舒城真的哭了很久。
哭累了,哭啞了,邱聲晚才遞上紙巾。
他噎噎接過,一個勁的跟邱聲晚道歉,“晚晚,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辜負了你母親臨終前的托付,真的對不起……”
邱聲晚以前怨過的。
可曾經的一切,都在此刻得到了和解。
他是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又該如何保護呢?
“當著我媽的面,你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是我親生父親嗎?”還是想要一個答案。
邱舒城哭著搖頭,“我答應了你媽,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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