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蘇澈這個境界,一招一式都已返璞歸真。
與帝江之戰,哪怕是信手拈來的隨意一招,都堪比一些神君數百萬年苦修的絕學。
但那帝江終究無法長時間維持在超境的戰力,隻能含恨戰死在了五爪金龍廟之中。
“有些時候,人生的選擇,遠遠大於努力啊。”
冉浩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哲理名言。
在大世爭端的十字關口,任你風華絕代,名耀萬古,一個不慎,就會化為飛灰。
幸好,他比別人多了一些曆史儲備,知道蘇澈的能耐,絕不輸諸葛樓主。
故此,與蘇澈略微接之後,就瞬間投靠了蘇澈。
不然的話,他的下場,不會比那巫祖帝江好多。
“神君所言極是。”燭龍也是慨道。
他的眼力目顯然沒龍祖那麽卓越。
那日靈宇被蘇澈奪走,他趕回龍廟稟報,竟被龍祖一頓誇讚!
當時的他還莫名其妙。
不是龍族後人龍瑩瑩繼承的龍宇,龍祖為何那般開心?
但現在用後視的目來看,才發現龍祖是多麽的有先見之明!
而這時,蘇澈已經收起了清平劍,正在看著麵前的山峰。
山峰奇高、奇險,散發著亙古的氣息,卻又有新生宇宙的生機。
著實讓蘇澈歎了一聲:“混沌之大,無奇不有。”
隨後,他看了看山峰那玄奧的幾個大字:
“峭壁絕頂,龍祖居所。
千仞絕巒,翡翠煙萃。
龍潺潺,響徹雲天。
溪水淙淙,清澈見底。
蒼茫混沌,唯我忘機。”
“唯我忘機,唯我忘機……”蘇澈讀來澎湃大氣,念叨了兩遍,沉聲自語道:
“這個忘機是誰?”
“我知道!”燭龍已經到了側,搶口答道:“那是第一任龍皇,混沌中第一條金龍,曾經與‘聖’爭鋒第一大宇的神話超境!”
“洪荒龍宇的開創者嗎?”蘇澈愣了愣。
“對!”燭龍點頭,旋即沉默了片刻,索下了決斷,娓娓道來:
“不瞞劍仙,我族龍祖實乃忘機龍皇的後裔。”
“昔日太古,‘聖’與龍皇爭奪混沌第一宇的位置,局勢焦灼,誰也不服誰;
但據龍祖留下的古籍中隻字片語可以推斷出……”
“有一日,‘聖’於混沌中發現了一扇門戶,從中帶出了一紙金冊。
從此天元宇宙大變樣,仿佛到了整個混沌的眷顧,融道速度奇快無比,瞬間就碾了龍宇,為混沌第一宇。”
“‘聖’也改了名諱,自號‘上蒼之子’!”
“人族,也過了龍族,為了混沌第一族群。”
“龍皇自然不甘,日日苦思,多方打聽,終於發現了那金冊的!”
蘇澈眉頭皺起,捋了一遍,暗道:
“這麽說……金冊,應該就是我的係統,也就是上蒼符詔。”
“聽燭龍的意思……‘聖’很早就走過上蒼之門,並且上蒼符詔也是從其中帶出來的,隻是最後一次走門時,出現了意外。”
“意外是什麽?”
“他既已無敵於混沌,又為何要去走門?”
想到此,他略有茫然,低聲道:“後麵呢?”
“後麵……在漫長歲月裏,龍皇始終都被‘聖’了一頭,最終鬱鬱不得,也跑去混沌中尋那上蒼之門。”
“結果很悲慘,也很顯而易見,他隕落了,死在那未知之中!”
“他留詔,把洪荒龍宇的掌控權,傳給了龍祖。”
“龍祖當時完整的接過了傳承,並且把自己的宇宙與洪荒龍宇做了勾連!”
“賴於此,龍祖的實力暴漲!在‘聖’死後,可謂淩駕於整片混沌。”
“野心,自然也就跟著膨脹了!”
說到這,燭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蘇澈,見他沒什麽反應,方才繼續道:
“野心膨脹,也就意味著侵……”
“最終,在爭奪上蒼符詔之時,龍祖諸葛樓主之邀,真殺了天元!”
“那一戰,打的星辰無,大道磨滅,連天元本源都被打散了,失去了生機。”
“結果,你也看到了,龍祖、造化神主、天主宰、諸葛樓主,盡皆隕去。”
“天元斷絕了誕生神君的環境!混沌各族欺,無邊淒涼。”
“等等。”蘇澈忽然想到了什麽,驚呼出聲:
“你是說……洪荒龍祖的宇宙勾連著洪荒龍宇?”
“那我繼承龍祖宇宙的同時,豈不是也能繼承洪荒龍宇?”
有了現的模版加持,自己的太元宇宙恐怕會瞬間強化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啊!
“咳……”這時,龍廟響起了一聲蒼老至極、且衰弱無比的聲音:
“蘇劍仙,老龍時日無多,小燭知曉的不甚詳細,可否移步來峰頂,老龍與你親談。”
“好。”蘇澈頷首。
他可不怕龍祖有什麽壞心思。
畢竟它……已經衰落到連天元都出不去了。
咻——
蘇澈一步踏前,順著峰壁不斷的向上攀登,以往他一步之距,近乎能域數千星係,此刻卻是連邁百步,方從山底攀至山頂。
目,雲霧繚繞,彩點點,別有一番仙意。
在中心,有一座高臺,高臺上擺著數個龐大的凳子。
一位額骨隆起、兩頰深陷、行將就木的老者端坐在其中一張凳子之上。
而讓蘇澈到詫異的卻是——
老者上被鎖鏈束縛,鎖鏈深陷,且泛著盈盈清,仿佛無時無刻都在奪取他的氣神。
“你是龍祖?”蘇澈問道。
“咳,蘇劍仙,讓你見笑了。”龍祖不停的咳嗽,道:
“諸葛惟這人麵心,卑鄙齷齪的冠禽,把我誆騙至天元,還我出龍宇,鎖了我五十萬年。”
“我壽元本無窮盡,但此時也被掠奪的全虧空,近乎死。”
“且在我死之後,天元會加速坍塌,泯滅在混沌中。”
“什麽?”蘇澈一驚,“諸葛樓主把你鎖在此地,是為了給天元做養分?”
“不錯,天元本源都被打散了……如何能支撐起這麽大的宇宙生靈繁衍生息?
唯有他化天道,我作養料,故此天元尚存欸。”
“原來如此……”蘇澈點了點頭,坐到了老龍旁,問道:
“那諸葛惟做了這麽多事,他的目的是什麽?就為了為新一代上蒼之子?”
“是也不是,他所為的甚多,有些事,更是無奈之舉。
其實……我不怪他,包括天、雲水,他們哪怕是丟了命,也都不怪他……”
老龍忽然話鋒一轉,“一些往事,你真想知道?”
“知道了之後,有些責任,可就不得不擔了,你可願?”
“願!”蘇澈斬釘截鐵。
都走到這了,豈能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