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待著,別說話。」道士頭也不回,心底發沉。
「好吧~」秦河應聲。
困籠對付向來無往而不利,但今天很不幸,道士遇到了特異人。
人表現千變萬化,有力大無窮的,有刀槍不的,有擅長跳躍的,有擅長奔跑的,甚至有些人還會一些特別的技能,比如說詩作畫、釀酒庖廚。
十年前漕河府抓住過一個採花大盜,那盜文采斐然,詩作畫竟然能獨戰群儒,憑藉出口章的文採到輕薄無知,就連漕河府知府的千金大小姐也沒能逃過魔掌。
漕河知府大怒,海捕捉拿,秋後斬一刀下去人頭落地,卻毫不見。
當時鬧的議論紛紛,後來飛魚衛遣人鑒定,竟然是一人。
詩作畫的人好對付,衙門捕頭就摁了。
力大無窮、刀槍不的人難對付,但也有辦法。
而這化鬃堪比絕世利刃的人,則屬於其中極為危險的一種。
一個不小心人頭落地都弄不明白是怎麼死的。
「天羅維網,地閻羅;慧劍出鞘,斬妖除魔;一切災難化為塵。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道士臉一肅,口中喝令,手急速掐訣,立時從口袋中飛出一張劍符,在空中凝聚一柄法劍,法劍衝天而上,又急速落下,刺向人。
秦河並沒有覺到這種劍符氣勢有多鋒芒,但劍還未落下,人頭頂的鬃便如同烈日化霜一般,蒸騰出陣陣氣。
顯然這是一種專門對付魑魅魍魎、妖魔邪祟的符。
「吼!」人低吼,人臉現出猙獰,鬃倒卷而上猛的纏住刺下的法劍。
「嘭嘭嘭~」
鬃終於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開始不斷的綳斷。
但人卻不斷生出鬃加以補充,纏住了法劍,懸於頭頂三尺。
而道士這邊,也同樣不輕鬆,掐訣的手指彷彿承了千鈞重,臉脹的通紅。
場面頓時就僵持住了。
鬃全力抵法劍,困籠暫時沒了崩碎的危險,道士法劍遇阻,無法寸進。
「道長,真的不需要幫忙嗎?」秦河幽幽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用,你別廢話。」
道士咬住后槽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心道點葵花手加捆仙索,就是神仙都難掙,你廢這麼些話有什麼用。
捆仙索能捆大能捆小,專門對付有異能的江湖俠客。
什麼、骨功一概無效,你就是一棉線,它都能死死捆住。
更何況還有葵花點手。
「好~吧。」秦河再次應聲。
僵持的時間對道士來說,極度漫長。
法力在急速消耗,上彷彿了一座山,額頭汗如雨下,一骨頭都要碎掉了。..
而且還不能泄勁,一旦泄了,就此消彼長了。
只能咬牙堅持,死死的住它。
否則,今晚的郜家將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人嘶吼連連,也是在死撐,這張劍符對它有極強的剋制效果,消耗的每一縷氣,都是它的本源。
郜家人驚恐萬狀的看著這一切,一個平日里笑臉迎人的長工,竟然是長怪,那恐怖的,彷彿能割斷一切。
時間一息一息的過,二十幾息過後。
「嗡!」
忽然,法劍下落一尺有餘。
是人支撐不住了,它的鬃在瘋長了這麼久之後,速度明顯變慢了一些。
道士見狀,眸大亮,勾起最後一點法力,驅法劍朝人去。
接著,法劍再次下降了一寸。
任憑人如何嘶吼亦是難以阻擋。
勝利的天平,逐漸倒向道士。
「吼!!」
但就在這時,忽然一個人影從天而降,猛的落院中。
道士定睛一看,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此人穿灰褂,一短打,是郜家的管家。
但他是管家嗎?
當然不是,他也是人!
喬家和郜家各有一人作,應該是同一批煉製的傀,分別在喬郜梁家洗刷殘怨。
郜家這隻撐不住,喬家的那隻便跑過來幫忙了。
昨晚喬岱斷首之的時,這個管家就是陪同喬岱夜解的人之一,下手簡直不要太簡單。
無需言語,只需一眼,道士便能確定。
果不其然,管家只言未語,嘶吼一聲渾鬃便如水草瘋長,直接卷向道士。
道士大驚,猛的一跳,避了開去。
法劍沒了維持,立刻幻滅,道士形踉蹌,幾乎是摔了個狗啃泥,腳下所站的青石板,被鬃切割的支離破碎。
「大家快跑,搞不定了。」
道士起,連滾帶爬的起沖向柱子。
一個人已經是極限,兩個完全就不是對手了。
道士也沒辦法了。
撲到柱子,道士二話不說手忙腳的解繩子。
法力消耗一空,現在只能用手解繩了。
可解著解著道士發現不對勁,面前捆著的這人,居然是郜文松。
而剛才被捆的「無名」,此刻扛著一把大黑鏟子一臉輕鬆,施施然道:「道長,這一下應該要幫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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