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李兆鋒什麼關係?」
李宏啟不顧老爺子臉,頂著一張有些兇的臉問話。
「銀貨兩訖的關係。」元酒答得中肯。
李宏啟濃眉一挑:「你是找他買古玩的?」
「不是。」元酒看了眼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李兆鋒,毫無瞞地說道,「我在路上遇見他,他本想用五百塊錢誆我的手把件兒,我不想賣給他,為了打消他不可能得逞的念頭,就跟他打了個賭。」
「這跟你來這兒有什麼關係?」
元酒看了眼李兆鋒,李兆鋒氣得要拿手裡的核桃砸這不孝子的腦袋,但顧忌這是公開場合,有損李宏啟領導的威名,將核桃的咯吱咯吱響,狠狠道:「老子打賭輸了不行?」
「嗯,他輸了,欠我五百塊錢。」元酒單手背在後,慢悠悠說道,「不過他說上沒帶,就領著我來這個小區拿錢。」
「如果不是元大師今天來了我們小區,剛巧發現咱們這棟樓上養著邪祟,說不定這兇什麼時候就破門而出,我們這棟樓里的老人哦,一個都跑不了!」李兆鋒心有餘悸地說道。
李宏啟角了,他是真沒想到,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日天日地,臨到老了卻搞起了封建迷信,更搞笑的是,竟然還被封建迷信誤打誤撞給救了。
元酒看著李宏啟變換的臉,了口袋,嚴肅地說道:「卦錢我是不會退的,銀貨兩訖,你我願。」
李宏啟掉頭走了,他跟著小姑娘流困難。
李兆鋒立刻拍著脯說道:「元大師你放心,這卦錢我給的,不找你退。」
元酒這才放心,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既然這裡的事已經有人接手了,我就先走了。」
元酒繞過李兆鋒,準備下樓回家。
那邊正在理安排殯儀館來收的李宏啟聞聲,回頭道:「你暫時還不能走。」
元酒不解:「為什麼?人又不是我殺的,兇又不是我煉的,我都已經幫忙把兇制服了,為什麼不能走?」
李宏啟握拳抵在邊掩飾地輕咳了兩下:「暫時還不行,這棟樓里都是腳不便的老人,那兇一看就不好對付,萬一掙了繩子,我們沒人能對付它。」
元酒忍不住嘆氣:「不會。綁住兇的又不是普通的繩索,那是專門克制邪祟的縛靈索,就算再來十隻兇,只要被縛靈索捆住,他就是把自己那副之軀折騰散架,也絕對不可能跑掉。」
李宏啟不懂這些玄門道法,更不曉得什麼縛靈索。
他只想在特管中心的人來之前,一定要確保這棟樓里居民的生命安全。
「還請你再等等,特管中心的工作人員應該很快就到,還有你既然是天師,應該去特管中心登記備案,同時還要遵循國家制定的,關於擁有特殊能力者的相關法律條例。」
活了幾百年,還不知道什麼特管中心的元酒:……就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
李宏啟隨口問:「你是剛出山歷練嗎?門派長輩沒有叮囑你去特管中心?」
李宏啟雖然不知道玄門派系,但對特管中心略有耳聞,因為平時的工作難免會遇到像今天這樣普通警察無法解決的案件,類似的案子都會經由他手,轉給特管中心著手理。
元酒神古怪:「我家道觀,目前就我,和我徒孫兩個。」
李宏啟:「……」那這道觀快破產了吧?
元酒看他滿臉懷疑人生的樣子,覺得自家道觀被小覷了。
歸元觀雖然破了點,窮了點,但好歹也曾是知名道觀。
不過這個「知名」是三百多年前的舊事了,暫時按下不表吧。
可是都修仙回來了,自家的小破觀自然不可能再如往昔般默默無聞。
早晚有一天,會讓歸元觀揚名四海,讓每日給祖師爺進香禮拜的人絡繹不絕。
……
特管中心的人接到通知,很快就到了。
來了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個二十齣頭的小伙兒。
年紀稍長一點兒的白牧,年輕的男孩兒盛岫。
白牧來了直接去看兇。
趴在屋牆角影下的兇,此刻生無可地用頭撞地,強烈表達著對眼下待遇不滿。
元酒就環抱著雙臂,倚靠在樓道門口的牆壁邊,一臉冷漠無地盯著它。
只要那兇敢沖在現場勘察的警察吼恐嚇,就用腳尖在地面輕輕碾。
兇瞟見殺氣騰騰的眼神和作,瞬間就老老實實地回角落裡裝鵪鶉。
就算是兇,也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和屋裡到走的警察相比,這個一眼看上去牲畜無害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大兇之!
毫無尊嚴的兇趴在地板上以頭搶地,淚目控訴這慘絕寰的待遇。
白牧進屋后,看著這一幕,傻眼道:「這兇是傻了嗎?」
元酒瞟了白牧眼,練氣期四層的小道士。
這還是回來后,見到的第一個有修為的人。
末法世界,大部分人本覺不到靈氣的存在,更不用說應妖靈天道等存在。
盛岫慢了幾步,走進去后看著淋淋的兇,一個沒忍住差點兒當場吐了。
他雙手捂住,踩著鞋套掉頭就往外跑。
李宏啟從臥室走出來,看著跑出去的盛岫背影,搖頭道:「這承能力,有得練。」
白牧無奈道:「剛進特管局的新人,第一天就上這麼個案子,運氣也是真的很絕。」
「怪不得。」
李宏啟同盛岫兩秒,很快又進工作狀態。
「這兇上捆著的……」白牧低頭觀察紅繩,詫異萬分地驚道,「竟然是縛靈索?」
「縛靈索怎麼了?」
李宏啟不解,下意識看向門外優哉游哉的小姑娘。
白牧神複雜,一臉痛惜道:「縛靈索可是上等靈,整個玄門目前也就兩條,一條供在特管局的倉庫里,咱麼局長平時本捨不得拿出來用一下。剩下的那條在一個大妖手裡,咱們連那條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就不說了。」
李宏啟此刻終於明白,再看那細的隨時都能綳斷的繩子,目漸漸灼熱起來。
「這縛靈索……」李宏啟言又止。
白牧心痛萬分:「這縛靈索不是局裡那條,局裡供著的那我見過,絕對沒有眼前這堅韌又強大。」
李宏啟:「這是門外那小姑娘的。」
白牧立刻抬頭去,看著那張稚臉,一時間有些沒太反應過來:「你確定?」
李宏啟點頭:「如假包換,兇也是制服的,聽我家老爺子說,只用了一分鐘不到。」
白牧有點窒息。
這麼強大的兇,一分鐘就制服,天方夜譚吧?
眼前的小姑娘該不會就是那隻兇殘又霸道的千年大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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