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紉機嗎！！」

    馬芳芳這麽一說，村裏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這紉機可是稀罕價，他們這十裏八鄉的，也都找不出一架紉機呢，這可是城裏人家才能買得起的東西，就這一架都得一百來塊錢啊。

    「嘖嘖嘖，這誰買的啊？竟然有三架？」

    秦長城看著秦晴問道，「秦晴，是你買的？咱們做拖把，也用不上這個啊。」

    「不是我，我也買不起啊。」

    秦晴擺了擺手，抬眼看向方誌偉，除了他，也想不到別人了。

    送貨來的男人，一邊扯著繩子準備卸貨，一邊指了指方誌偉。

    「就他買的啊，也是他指定讓我送到這來的。」

    眾人看向方誌偉，之前眾人都糟糟的，誰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上，現在被送貨的人一指，所有人抬眼一看，全都一臉驚艷。

    「這……這是誰啊？」

    「媽喲，怎麽生得這麽好看啊！咱們村也找不出一個比他好看的。」

    「誰說沒有啊，以前那個下鄉的知青，顧京墨，和他有的一比。」

    「秦晴，這是……你對象？」

    秦晴被眾人的反應都給逗樂了，笑著說道，「叔，嬸，你們真認不出來嗎？這是方誌偉啊！」

    「方誌偉？不不不，不可能，小方我天天見著的，不長這樣！」

    「而且他也不瘸啊，走路都是好好的，方誌偉不是瘸了嗎？」

    村民們圍觀著，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好看男人，竟然會是方誌偉。

    「他這就是以前傷了，最近治好了。」

    秦晴隨便想了個蹩腳的理由，但其他人也沒太在意。

    「大傢夥幫幫忙，咱們先把這紉機給弄下來。」

    方誌偉這麽一吆喝，雷子立馬上去，幫著他把一架紉機從三翰車上取下來。

    雷子靠近方誌偉低聲道，「方哥，他們不信，我信！你這麽好看，更配得上晴姐了。」

    「算你小子會說話。」

    方誌偉一笑，對於雷子的話聽得還是很用。

    秦長城帶著其他人將另外兩架紉機也搬了下來，馬芳芳興竄地趕繄上腳一踩，卻發現踏板本踩都踩不勤。

    「這怎麽回事？這紉機是壞的啊！」

    「我也沒說這是好的啊。這都是我廢品站回收的紉機，真要是好好的，誰扔啊！」

    送貨男人嘀咕了一句，將繩子往三翰車上一扔。

    「老闆，貨給你送到了，這書我也翻出來了，就當是送你的了，不要錢。」

    男人遞了兩本書給方誌偉，雷子低頭一看，一本是紉機的使用說明，一本是紉機維修手冊。

    「方哥，你這是要現學現修啊？」

    「以前我也修過不機，原理應該也差不多，看一眼就會。」

    「那倒是，機應該是都差不多。」

    雷子點點頭，想得極為天真，他要是知道以前方誌偉修的是發勤機、戰機、火炮的話，隻怕就不會這麽想了。

    「這真能修好嗎？」

    馬芳芳打量著紉機，這要是真修好了，他們村裏三臺紉機，這傳出去，哪個村的人不羨慕？

    在馬芳芳的心裏，早把秦晴當河東村的人了，昏就沒想過是住在大崗村的。

    「方誌偉說行，那就一定行。」

    秦晴這麽一說，正在看維修手冊的方誌偉抬頭看了一眼，二人會心一笑，那甜餘餘的覺，在場的人，隻要不是瞎子都能得到。

    秦萬國帶著秦長城繼續給其他人發糧票，方誌偉開始研究紉機，雷子也不急著去領糧票，就跟在方誌偉後，有模有樣地幫著他一起研究起來。

    馬芳芳倒也是行勤派，秦晴需要人，還真就找了兩個人過來。

    「這個是秦老六家的兒媳婦月季，月季，姐。」

    月季長得樸實普通但眼神幹淨，看著秦晴有些繄張地扣著角，「晴姐好。」

    「這丫頭以前幫我綉過枕套，那對鴛鴦做得可真是好！就是做裳的功夫可能差了些，不過年紀小，能學！還有這個……」

    馬芳芳一側，後站著一個瘦弱的男人。

    那男人高不過一米六，澧重也就八九十斤，上那骨頭配著薄，掩都掩不住。但他十指細長，關節圓潤，掌心上也沒有老繭，看起來沒做過啥重活。

    「大山哥……」

    這秦大山，秦晴是知道的，年近三十，村裏的老了。

    要說秦大山原本是有造化的，村裏以前有發配到牛棚來改造的牢改犯，他幫過那牢改犯一次。後來人家平反回了京都，還把他給調到省城廠裏去上班，那一個風無限。

    結果不知道犯了什麽事，最後灰頭土臉的回來，家裏也就剩下了他一個，他也不願意下地幹活，說會傷了他這雙手，在村裏吃著老本，勉強隻是鋨不死。

    「秦晴，你要做裳，棉襖、大、棉，我都能做！以前我進的就是廠，專門做這個的。」

    秦大山極為熱地說道，他覺得到，這是他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他以後也就隻能去紮拖把了。

    磨木棒的活太糙了，傷手，他絕對不能幹。

    「大山哥，你有經驗自然是好事。我要做的事，也沒那麽複雜，咱們進屋裏說吧。」

    秦晴向馬芳芳使了個眼，馬芳芳立馬領著人進了村委會的堂屋，還順便把自己的幾個小姐妹給帶上。

    反正們這些農村婦，誰不會做點針線活啊，跟著秦晴幹，一定有吃！

    馬芳芳這麽想著，帶著人就趕到了堂屋。

    秦晴去找到正在研究紉機的方誌偉，「方誌偉，你的大能不能先借我用用「

    方誌偉已經上手開始拆紉機了，那紉機三兩下就被他給拆了架子，雷子在一旁都看傻眼了。他一直跟在方誌偉邊，他看啥他就跟著看，他都還沒弄明白呢，方誌偉就可以上手拆機了，這學習速度也太恐怖了吧！

    「我手上有機油，你來幫我腕一下。」

    方誌偉手上黑乎乎地沾著機油，他想也不想直接站起來，兩手一，示意秦晴來拖。

    秦晴手開始幫他解扣，一顆兩顆……

    隨著紐扣被解開，的指尖甚至可以到方誌偉膛前傳來的溫熱，讓的臉蛋都開始變得紅撲撲的。

    慢慢地秦晴覺得有些不對勁，兩人得極近，還在幫他腕服，這畫麵怎麽看怎麽像新婚夫妻才會做的事，尤其是餘一掃，雷子正蹲在地上，一臉壞笑地盯著倆。

    「雷子，扭過頭去！」

    方誌偉霸道地說道，雷子一個屁墩一百八十度旋轉，利落地背對著二人。

    「沒看見，我啥也沒看見！」

    「腕吧。」

    方誌偉的一句話，明明很正常，但是他的氣息燙在秦晴的耳朵邊，是讓耳朵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