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後,孟對晚就被孟大娘子關在了院子裏,說是關起來,其實也可以在佛裏頭到走,隻是說什麽都不肯讓出府了。
孟大娘子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老夫人忽然想起來這件事,便問了一句:“聽說你把晚晚足在府裏了?”
孟大娘子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也不算是足吧,隻是平時也沒有什麽事,我讓他沒什麽事就不要出門了,在京城裏麵走總歸是好的。”
“你就不怕因為這件事到時候怨恨你,不再同你心了嗎?”老夫人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然後淡淡的說道。
“若是他因為這件事怨恨我,那邊由著他去怨恨吧,我是做母親的,總不能眼看著他自己往深淵的方向去走!”孟大娘子低著頭,淡淡的說道。
孟老夫人看著孟大娘子好半晌,然後放下了手裏的杯子:“深淵?可是怎麽算是深淵,怎麽算是康莊大道呢?”
孟大娘子有些詫異:“婆母先前可不是這般說的?”
“蘇敘白那個小子早些年的時候,我也覺得他仗著自己有幾分才學,又有做侯爵的父親,便多多有幾分傲氣,我向來不喜歡那種文質彬彬的年郎,總覺得那樣的年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一副讀書讀傻了的模樣。”孟老夫人笑了一聲。
“是啊,婆婆以前總是這般跟我說,自古容易變心的,大多都是讀書人,武將雖然魯莽,卻不會做那損害人的事,讀書明理分辨是非,可是很多人卻把讀書當做了一步登天的捷徑,尤其是那些依靠著讀書翻的人,貧寒時苦讀心智,可是一旦翻做主,很多時候就會變了一副模樣!”孟大娘子想起以前孟老夫人說的話。
“是啊,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書生,還沒有當的時候文質彬彬,一副民如子的模樣,可是有一天,他了天子門神,了一方的父母,卻別權利和金錢迷花了眼,到後來他哪裏還記得自己做的初衷?”孟老夫人笑,“蘇敘白,算不得是一個好孩子,但是他絕對也不是一個壞孩子,一個可以為了天下百姓豁出命去的人,又能壞到哪裏去呢?”
孟大娘子看著孟老夫人許久,張了張想要說什麽,最後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我同你祖父之前也說過,在早的時候,我們是覺得他沒有什麽擔當,畢竟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心的人吃這麽多苦,這麽多罪呢?”孟老夫人看向孟大娘子,“後來呀,隨著他跟我們在邊疆的那些日子,我們眼瞅著他一日一日的,越發的,越發的有擔當,我忽然發現一件事,那個時候啊他們都還太小了,就算是換了我們在那個年紀又能做些什麽呢?”
孟大娘子沉默了半晌,隨後開口道:“原來婆婆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在邊關舊複燃了?”
孟老夫人的心微微已,但也沒有否認:“我的確是知道一些,他們本來就有誼,在邊疆又是朝夕相的,更是生死之,如果真的舊複燃,那也是在所難免的,你知道我的,我向來不會去手年輕人的私事!”
孟大娘子心裏有些難過,看著孟老夫人許久,似乎是有些失了,說話的語氣也有些沉重:“婆母一句不會手年輕人的私事,就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的,這難道隻是私事嗎?且不說,蘇敘白現在缺了,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站起來,就算他沒有退,他先前的那副樣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寧可毀了晚晚名節,也想要強行將娶過門,最後得背井離鄉跑到嶺南那個地方,吃了那麽多的苦頭,難道這些事婆母都已經忘了嗎?”
“我自然是記得的,隻是有些事我們難道要一直死死的咬著嗎?”孟老夫人有些無奈,“他們兩個人總是斷不清楚,本就是投意合的事,就算攔咱們也攔不住啊!”
孟大娘子看著老夫人許久,然後苦笑了一聲:“婆母句話說的輕巧,可如果這件事的主角是小姑子,而不是我們家晚晚,婆母難道還能跟現在一樣這麽輕飄飄的說一句攔不住嗎?無非就是晚晚和婆母是隔了一輩的,更是小時候也沒有在你前養著,婆母總是不那麽在乎晚晚的!”
孟老夫人聽著孟大娘子的這番話,心中頗有幾分不滿:“我又怎麽可能不在乎,晚晚是我唯一的一個孫,我也心疼他,我也在乎他,可是眼下事就是如此,晚晚他如今也大了,你又怎麽可能真的把關在屋子裏一輩子呢?你這樣子做隻會適得其反。”
孟大娘子卻已經不想再聽孟老夫人的話了,他現在已經認定孟老夫人不心疼孟對晚,總是有幾分不滿的,起行了個禮,也不再多說什麽,氣衝衝的就離開了。
孟老夫人邊的人想要去攔住孟大娘子,卻被孟老夫人住:“由著去吧,現在鑽進牛角尖裏麵去了,不管是誰去勸都沒有用的,倒不如讓他自己往前走摔倒了,知道疼了,他自然就走出來了。”
“可是苦罪的不還是姑娘嗎?”嬤嬤有些心疼,“姑娘這輩子一路走過來實在是太艱難了,老夫人難道就不心疼他嗎?”
“心疼啊,我就是心疼,才會勸母親順著的意思去辦,可是母親不同意呀,總歸也不是從我肚子裏麵生出來的,我也不可能越過母親給他安排婚事啊!”孟老夫人滿臉的無奈,“更何況如今的蘇敘白,也罷,條件也罷,的確是拿不出手,現在的他我們還要送上門去同他結親,確實也不麵!”
嬤嬤聽著孟老夫人的話,心疼的了眼淚:“咱們姑娘這一輩子呀,實在是太辛苦,他這樣的出,他這樣的份地位原本應當是順遂一輩子的,可偏偏就吃了這樣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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