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新發現？”

    安靜的走廊角落裏，龐堯嚴肅地看著秦淩，“你對那位姓林的，還了解多？”

    秦淩詫異地挑眉。

    “林總怎麽了？”

    龐堯臉難看幾分，小幅度搖搖頭。

    言又止幾次，他才組織好語言：“那小子剛剛威脅我。”

    就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說頂上有認識的人，讓他自己掂量掂量，別自找麻煩。

    秦淩第一反應是抿住，忍住笑意。

    對上龐堯苦惱又困的眼神，他才清清嗓子，恢複正經。

    “還真有可能。

    他之前被我送進去過一次，但驗一下生活就出來了。

    我對你們那邊係不了解，是哪方麵有人脈不好說，確實隻能你自己掂量。”

    在龐堯越來越驚疑的表中，秦淩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你來是想跟你說一聲，這就是我之前說的那位以香蠱人的先生。

    說實話，直到他還一直在外麵活躍我都驚訝的。”

    龐堯表眼可見地沉下去。

    他沉默好一陣，隻從嚨裏出一聲嗯。

    “知道了，我看著辦唄。”

    他位置尷尬，就算是借著秦淩的連續立下幾次功，也還是個不上不下的份。

    對外宣稱是小領導，在單位卻沒什麽實權，有事還是隻能寫報告。

    看樣子，林恒背後那座山，不好撼。

    秦淩笑笑：“不著急，我知道表舅是心懷正義，但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以後有的是機會。”

    龐堯隻能點頭，心裏也有幾分慨。

    到這種時候，居然是秦淩來安他。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大廳，再次見到一大群表或尷尬或諂的人。

    “負責掃黃的長已經上樓了，您二位是要一起過去嗎？”

    秦淩留意了一下，說話的那位牌上寫著經理二字，地位不低。

    “舅舅自己去吧，我們男高中生見不到這種場麵，得趕回學校接正能量的澆灌了。”

    “就你皮子利索。”

    龐堯沒好氣地反手拍拍他，“別急，我待會兒安排輛車，帶你一起去派出所，留個筆錄。”

    早在他們發現這裏存在著特殊易時，龐堯就讓人給局裏去了電話，順便進行掃黃，讓局裏調人員，安排附近兩個派出所來參與。

    這會兒滿堂彩外麵停著不警車，來來往往都是穿製服的人。

    秦淩沒客氣，笑嘻嘻點頭：“謝謝舅舅，還是親舅舅對我好。”

    龐堯故作嫌棄地嘖了一聲，揮揮手讓人趕滾，角卻帶著笑。

    沒過多久，秦淩被一個年輕警察撿走，乖乖跟人上車。

    “哥，你倆這是提前回去？”

    他自來，人坐在後座，腦袋往前排兩個椅子中間一卡，就跟人打上招呼了。

    “嗯。”

    副駕駛坐著的警還高冷，一直在低頭翻看手裏文件，時不時低頭跟旁邊人商量兩句。

    先前那年輕警察坐在駕駛座，回頭衝秦淩笑笑。

    “就這個脾氣，心不好就不理人。

    等過幾年你也考進來，知道這裏麵辦事流程多繁瑣，指定也很難笑出來。”

    秦淩脖子一：“我？”

    年輕警察理直氣壯地點頭。

    “是啊。

    你不是咱龐隊的外甥嗎，大家都知道啊，高三過來預熱，畢業報考警校，到時候直接進來，咱就是同事了。”

    天大的誤會。

    秦淩茫然地眨眨眼，不發表意見，反而笑得呲個大牙。

    “哪能夠啊，我離人民警察還遠著呢，最多就是個熱心群眾。

    誒，我剛剛在大廳裏看到你們那邊好熱鬧，裏頭什麽況啊？”

    大概是看在龐堯的麵子上，前排二人沒把秦淩當外人，大大方方和他概述在滿堂彩的收獲。

    那地方是個商業ktv，大部分業務都是正經的，就算有不唱歌跳舞陪酒的服務，也隻能定義為打法律的邊球，沒辦法說人家有罪。

    他們這次重點查的，就是那隻有小部分高級包廂才有的藏休息室。

    從這方麵手，調查相關會員和專門做這些的業務人員，抓出不蟲。

    秦淩滿臉都是唏噓，邊聽邊點頭，時不時配合地說一句：“謔，還能這麽玩！”

    開車的年輕警察都沒忍住，好笑地問：“聽得懂嗎就擱這樂。”

    “沒吃過豬，我還沒見過豬跑嗎，掃黃不都那樣。”

    秦淩笑嘻嘻地在椅子上，像是不經意地提起，“對了，之前那個配合開門的孩，那是怎麽回事啊？”

    前排二人對視一眼，皆搖搖頭。

    坐在副駕駛上的警輕輕歎口氣：“就是個可憐人。”

    秦淩就是看那人不太對勁，順口打探一句。

    問了才知道，那孩和他同齡，十八九歲的年紀，還沒高考就知道自己一定沒書讀，在家裏人的施下出來找活幹。

    懂的不多，要幹的卻不，各方力一並懸在頭上，再加上邊都是境況差不多的混混朋友——所有人都在推著往前走，就這麽在男朋友的引領下“自願”跳進輕鬆賺大錢的坑。

    等被客人進子，砸了一瓶酒把事鬧大，試圖離開，才發現賠償和違約金都付不起。

    “口袋裏還搜出一小袋藥片，說是花了不錢弄來的安眠藥。”

    秦淩舉手發言：“那不是限製嚴格的方藥嗎？”

    “小姑娘被騙了唄，又不懂。”

    年輕警察再次開口，嘖嘖兩聲，“同事在包裏還搜出了刀片，要不是今天剛巧撞破，過兩天再來這裏，估計就得是因為命案了。”

    至於是自殺還是殺人，他們不好判斷。

    “隊長打算從這個方麵手細查，失足人員救一個是一個。

    你不錯啊，小夥子，等你考進來，上就自帶功勞和環了。”

    秦淩腦海中浮現那孩衝出房間時瘋癲的模樣，又想起秦冰，心思越發複雜。

    被閑聊的聲音回神，他也隻是跟著笑笑，附和兩句沒有所謂的話。

    警車在霓虹燈下呼嘯而過，隔著街道看到不遠的廣告牌，上麵是鮮亮麗的明星新表演的宣傳。

    警看得出神，口中喃喃：“命運還真戲弄人。”

    同樣是漂亮孩，有人懵懵懂懂被賣，也有人抓住青春出道，走出一片坦途。

    秦淩被引導著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忽然意識到不對。

    “等等，剛剛那個廣告說，這是去哪兒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