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急著開口，也不掩飾眼中明晃晃的諷刺。

    秦冰捅下天大的簍子，費了好些力氣才和齊搭上線，現在唯一的出路就等齊幫忙。

    這時候和齊翻臉，就徹底完了！

    “這絕對是有人故意弄的！”

    秦冰又慌又急，語速飛快地強調，“秦淩是我親弟弟，他的況我比誰都關心，絕對不會為了給自己開，就拉他下水。

    再者說，你已經答應幫我，說好今天就讓律師開工的，我何苦去找鬧事？”

    齊微微抬起下，對秦冰說的一切不置可否。

    把那些話稍作整理，變一句：“你是說，有一個絕世好心人橫空出世，花大價錢買通各路，堅持詆毀別人來幫你洗刷冤屈？”

    秦冰作一僵。

    尷尬地笑兩聲試圖緩解氣氛，沒能功，又打算去抓齊的手，擺出親近心的姿態。

    這一作也被齊避開，秦冰隻能維持前傾的姿勢，做出苦口婆心的姿態：“秦家的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淩現在可是家裏的寶，誰敢？”

    齊眉一挑。

    似笑非笑地睨著秦冰：“是啊，你覺得你以前對秦淩展現出來的輕視刻薄都不算回事。

    現在他有出息了，居然不繼續追著你討好，還敢讓你們惦記他，他真是膽大包天。

    所以你們心存怨恨，決定對他下手。

    很合理。”

    秦冰麵蒼白幾分，差點被堵得說不出話。

    愣勁過去，慌張回神，用力搖頭。

    “不，不，都是誤會啊，我不可能，我……”

    語無倫次地吐出幾個字，秦冰稍微鎮定一點，咬牙繼續說，“我知道你很在乎他，現在得罪你，隻會讓我死路一條。

    與其說這些通告是在抹黑秦淩洗白我，不如說幕後之人掌握著我們的況，想一石二鳥。”

    齊依舊惜字如金，不做回答。

    僅是凝視著秦冰，在一刻的對視中，心中生出幾分慨。

    這麽短的時間，能迅速從力和緒中跳出來，找到事中的，足以證明秦冰不是個蠢才。

    可惜，多方因素下，秦冰的才能完全被製，落得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境地。

    “我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

    齊若有所思，角輕輕牽起，“那你邊其他人呢？”

    空氣陷寂靜，秦冰艱難地維持著坐姿，試圖把腦海中奇怪的想法趕出去。

    但越在意，那個念頭就越鮮明。

    不會忘記，還有個好父親。

    讓聯姻，盼騰飛，怕過得不好要從秦家拿錢，更怕真能給林家掙錢。

    秦冰被這層親緣關係束縛許多年，但堅持覺得親人就是親人，不論如何，秦政都不可能真的對能頂半邊天的長下手。

    但近幾個月的經曆就在眼前，秦冰心中的支柱正在反複崩塌。

    “不用在我麵前這樣。”

    齊不想看這種令人尷尬的落淚場景，遞紙過去的同時，不客氣地繼續往下問。

    “有猜測的懷疑對象了？”

    秦冰撐起，緩緩點頭。

    沉聲道：“極大可能是林恒在背後搗鬼。

    從讓我上山、出名，到後來翻車，都是他設計的。

    就連我後來找上齊家，也是因為他和我丈夫說，齊家有一位份不低的律界英。

    這件事鬧得很不愉快，他本來就打算對我和林城下手，加上後來鬧出來的矛盾，變本加厲完全符合他的作風。”

    齊眼神變了又變，許多想法到了邊又被下去。

    現在不是說閑話的時候，俯拿出網上流傳的視頻和圖片給秦冰看，讓其指認。

    “真假摻半，可以確定是有人故意在其中攪渾水。”

    秦冰徹底恢複冷靜，篤定道，“我前段時間隻和林恒走近過，很多東西隻有他能弄到。

    這件事就算不是林恒辦的，也和他不了關係。”

    見如此堅決，齊終於點頭。

    “抱歉臨時把你過來，我沒想把你怎麽樣，隻是擔心有人對秦淩不利。

    既然確定從你這裏出現的問題，希你能妥善解決，不要搞得不麵。”

    不管齊的態度多高高在上，秦冰都生不起氣來。

    甚至有幾分慶幸，謝齊足夠理智，能給挽回的機會，而非直接判死刑。

    低頭恩時，自下而上看到齊神淡漠的臉，秦冰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麵前的人和秦淩在某些方麵出奇的相似。

    一直瞧不上的弟弟，似乎早就踏上難以及的高度了。

    “如果沒別的事，今天就這樣吧。”

    齊看看手表，不打算留人，“況瞬息萬變，盡快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秦冰抿點頭，跟著起。

    阻止離開的，是一通忽然打進來的電話。

    鈴聲響起那一刻，齊表有一瞬不可控的扭曲。

    “你來談話還帶手機？”

    已知這個手機打電話會被監聽，秦冰還堅持將其帶在邊。

    齊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秦冰尷尬地低頭：“之前不知道它有問題……”

    頂著齊不滿的視線，隻想趕掛斷電話，出門就換個幹淨的設備。

    無意中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人名，再次抬頭。

    “這，秦淩打來的。”

    齊作一頓，視線跟著落到那個手機上。

    這時候打過來，八是想商量著解決網上的事。

    掛斷電話隻會讓他擔心，擾他的計劃。

    齊隔空用下點點手機：“接，免提，然後說你現在很忙，會自己把事理好，讓他別心。”

    秦冰點點頭，乖乖按下通話鍵，而後把齊的意思重複一遍。

    秦淩那邊安靜聽著，等說完，隻問：“你現在在哪？”

    秦冰下意識看齊一眼，著頭皮回答：“我在家啊，你找我有事？”

    “沒，就是問問，你車是借給別人了？”

    秦冰瞬間反應過來，慌地朝齊比比劃劃，指向窗外。

    當時太倉促，沒能注意太多，開著自己的車就過來了，抵達後也是隨便找個地方停著就算完事。

    誰能想到人能倒黴到這個程度？！

    齊黑著臉，手讓秦冰把手機拿遠點，方便支招。

    幾聲氣音流，加上中間這段寂靜，秦淩已經明白況。

    “你和誰在一起，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