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上的重頭大戲還是古玩,各種各樣的瓷畫作。
隻要臺上的人夠機靈,這些東西就永遠不會出錯。
活並不正式,場裏的議論也沒歇過。
在那個模樣奇怪的小壺端上來的時候,人群裏還出現不嘲諷。
“再怎麽說大家也是古玩好者。不能因為是慈善拍賣,就拿這種東西來忽悠大家吧?”
“鏡頭展現出來的太差,已經失去了古董本的韻味。”
“上麵怎麽寫的是唐末的啊,這不應該寫商周嗎。”
好一個上周。
秦淩瞇著眼,盯著屏幕裏那灰的小壺,心中漸漸有了想法。
他側,隻見齊白也在搖頭。
“應該是主辦方出了差錯,在審核上不夠上心思。哎,他們行事確實太敷衍了些。”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四起。
除了負責托底的人外,基本沒有人舉牌。
秦淩低聲提醒齊白:“我看那東西有玄機,不如我們買下來看看?”
真正值錢的不是這件古董,而是其背後所代表的價值。
沒記錯的話,這個壺是由一個已逝的大師修複的。
再過上一段時間,網上會刮起一熱傳統文化和護文的風。
有位大師在這條路上走了幾十年,致力於恢複文本的彩,一直到離世的那天。
他的神了許多人,經他手修複的文價值也倍地往上翻。
再加上小壺來曆不凡,是一位學徒的畢生作品,中間還有附加的勵誌和故事。
隻需深挖研究,再把噱頭做得夠足,就多的是人願意為其買單。
“你……”
齊白有些詫異,偏頭看了秦淩一眼。
他沒開口質疑,順著秦淩的意思舉牌加價。
不人視線在往這邊飄。
更有甚者直接開口嘲諷。
“還真有人喜歡這東西啊,這麽明顯的現代工藝,幾十塊能買個大壺喝水喝到飽了。”
“可能人家就喜歡貴的呢。”
“老齊也是瞎了心了。照這個眼,那小夥子真不是吃這碗飯的料。”
齊白著頭皮,在大家的質疑中強調:“古玩這東西,不本來就是各有喜好嗎?
要是連自由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了,那我還玩什麽古董?”
齊白在這圈子裏算是有聲的,他開了口,大家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私底下的議論卻是總不了的。
秦淩靜靜聽著,等拍賣師敲下最後一錘,確認這小壺的歸屬權,他才淡淡開口。
“這古玩表麵看起來確實不亮眼,但其背後的故事值得這份價值。
壺蓋上的題字和故事也好,側的致手法也好,甚至是在修複手法上的細節,以及修複大師所留的巧思,拍賣師都沒能解釋出來。
我的意思是,大家對這寶貝的了解還有很大空間。”
場安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快能聽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秦淩微微一笑。
“據我所知,那位大師在去年六月逝世,壺上的痕跡已是不可複刻的藝,將其稱為無價之寶也不過分。
不管怎麽說,謝大家讓我以三十五萬的小錢收下這份無價之寶。”
古玩行業暴利,隻要經得住鑒定,幾十上百萬都是家常便飯。
更別提是在大佬雲集的拍賣會裏。
三十萬把這隻壺帶走,和撿沒有區別。
隻要背後這人有點商業頭腦,把其上的文化價值放大,稍微運作一下,其中的商業價值……
“等,等等。”
有個須發全白的小老頭站起來,目灼灼地盯著秦淩。
“你也說了,剛剛是拍賣師沒能展示出這點寶貝的價值。
既然合同還沒簽,我們是不是能……”
齊白忽然開口,暴地打斷:“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規則!”
他就知道今天帶秦淩過來是正確的決定。
已經被拍下的東西,還想從他們手裏挖出來?
做夢!
先前那小老頭有些難堪,訕訕接上一句:“是,我知道拍賣會有拍賣會的規矩,這不是商量嗎……”
他聲音漸漸弱下去,說著說著人就回到自己座位上。
大家互相拾掇著,很快又有人站起來。
“那你這東西考慮賣嗎?我願意出五十萬。”
“扯呢?一百萬,那小夥子,隻要你把合同轉給我,我立馬把錢打到你賬戶!”
“那大老,你剛剛不是還吐槽呢嗎?你搶什麽搶!我出一百二!”
拍賣師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趕讓人維持秩序。
“大家別激,後麵還有很多彩的寶貝……”
可惜他本就沒地位,此時更是連專業度也被人質疑。
說話本沒人聽。
但秦淩稍微抬手往下一,人群瞬間噤聲。
“大家不用這樣,我剛剛就說了,這東西對我來說是無價之寶,我沒打算出手。”
他還是那副客氣的笑容,語氣卻不容拒絕,“還請大家配合工作人員維護場秩序。”
會場依舊安靜,隻不過不人的眼神已經變了意味。
齊白站起來,笑著替秦淩擋了一下。
“沒辦法,我就說這小子眼毒辣,知識儲備還富,他對什麽東西興趣,我真是攔都攔不住。
不好意思啊大家,他也是第一次來,不懂規矩。
大家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別跟他計較。”
誰敢計較?
趁著沒人敢開口反駁,拍賣師趕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自己上,強行讓流程繼續下去。
在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裏,還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秦淩。
他們都在觀察秦淩的向。
隻要秦淩對哪件寶貝表示出興趣,就會瞬間出現好幾人接連舉牌,瘋狂抬升競價。
秦淩甚至不知道這是大家對他的認可,還是有人在故意針對他,阻止他拍下其他東西。
“也罷,今天最大的收獲已經出現,後麵那些俗咱們看看就行。”
齊白心態好,到最後,樂嗬的笑容也沒消失過。
“你那東西能不能讓我琢磨琢磨?”
秦淩坦然點頭:“本來也是您拍下的。您付的款,它當然屬於您。”
齊白趕擺手:“那怎麽行!說好要送給你的……”
兩人參加完活出來,邊聊邊走向停車場。
一個人影在半途中竄出來,擋在齊白和司機中間,好奇地盯著他們打量。
“先別走!齊老和這位年輕人是一起的?
秦先生是吧,圈沒聽說過你的名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