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坐進沙發里，微微笑地等下文。

“林哥哥，如果我說…去留學的話，你會生氣嗎？”

林笙送到邊的紅酒杯一頓，沒反應過來。

徐寫意吸了口氣，如實說：“我上學期末參加了Gracel University的留學生選拔考。本來報名前想和你商量的，可你一直出差，忙著，我就沒打擾。而且……當時想著也不一定能過，就先考了。”

林笙隨著一句一句的話，眉頭越越低，消化了好幾秒。“…什麼時候。”

“12月。”

林笙眼里暗閃爍。

12月，他不是出差，是葬禮……

徐寫意沒覺察林笙緒的波，點開微信，翻到宋傲寒拍給的績單。

“你是第一名。”林笙沉聲說。

“嗯。”徐寫意抿抿，“我也沒想到會過，考的人多。績開學公布，到時候確認學生信息……”

林笙陷沉默。

要很敏銳的人才能從他拿高腳杯的手勢看出，他那一點措手不及的恐慌與影。

“林哥哥你留過學比較清楚，所以……” 徐寫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有些張地用虔誠的目看著林笙，“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聽我的意見？？”

林笙終于抬起頭，腦海里想到了下午樹上掛的心愿牌。千言萬語，在頭郁結：

“徐寫意，你——”

-

離開學的日子很近了，但林笙還是沒一點消息，從旅游回來就沒和徐寫意聯系。

那晚他戛然而止的話，猜不出頭緒。

背后傳來敲門聲，徐寫意從書桌回頭：“媽媽。”

陳慧萍端著碗湯進來：“還看書呢？”

“嗯。”

“先喝點排骨湯，休息會兒再看。”

趁徐寫意喝湯，陳慧萍翻了翻的書，“同聲傳譯干什麼的？”

“就是同步翻譯的人。”

“英？”

“是英中的英。在重大的國際會議擔任翻譯，或者跟隨領導人出國之類的。”

陳慧萍一聽國家領導人，驚嘆道：“那、那麼厲害呢！”

徐寫意點點頭，隨后緒又低下去。

陳慧萍早看出從旅游回來后就不對，趁機問道：“這些天怎麼不見你跟林笙出去？是不是惹你哥哥生氣了。”

徐寫意苦笑了下。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媽媽的眼睛。”

陳慧萍暗暗恨鐵不鋼：“你到底做了什麼事？能把林笙都惹生氣。”

徐寫意搖搖頭，不知從何說起。迷茫了一會兒才拉住陳慧萍的手：“媽媽，我拿到去國Gracel大學讀口譯的獎學金和名額了，但我不知道該不該去。”

陳慧萍臉一僵。

徐寫意翻出微信，宋傲寒拍過來的績排名，把事說明了。陳慧萍緩緩消化了好一會兒。

“如果去讀，我就能實現同聲傳譯的夢想，但是……需要五年。”

“五年，可不是五個月啊。”陳慧萍憂心道，“可你想清楚了嗎？”

“我不知道……”

徐寫意眼含淚意，搖搖頭。握住陳慧萍的手，“媽媽你說我該去嗎？”

“那你想去嗎？”

“我——”

徐寫意說不出違心的“不”字，默默流眼淚，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我不知道……”

看兒如此難過，陳慧萍千般心疼，可張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以林笙的況，林家長輩的年紀，要等五年，而且還是一個不確定的、什麼都可能發生的五年，幾乎是不可能啊……

林笙的長輩那麼強勢，肯定不會同意。

所以這一去，幾乎就是和林笙斷了。

但這麼好的前途，作為母親勸說孩子放棄，也說不出口。

難怪，林笙這些天都不來找。放誰這選擇都太為難。

“媽媽什麼建議也給不了你。”陳慧萍慈地徐寫意頭發，“你也不小了，許多事該自己拿決定。如果不知道，那就隨心意去選吧！”

說：“做別讓自己將來后悔那個決定。”

-

房間昏暗，徐寫意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很想去留學，可是，林笙已經有很多天沒聯系……

他一定是生氣了。

左右為難著，考慮得頭痛裂，所以直等手機響了好幾聲才聽見。反復確認來電顯示，才敢相信確實是林笙的電話！立刻浸出一手心冷汗。

“喂，林哥哥…”

夜深，林笙在臺著煙：“睡了？”

“還沒有~”

回答他的嗓音低低啞啞的，不似往日的活潑。

“這麼晚，怎麼還沒睡。”

聽見那和緩低沉的聲音，徐寫意再一張口就哽咽了：“我……睡不著。”

聽筒里傳來孩輕輕抖的聲音，林笙手機的手指泛白，深深吸了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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