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傳言彌主要培養它取代時見,時詭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
誰曾想,這個人類居然是要用它作爲與時見論道的工。
不能這樣,它不想死,不想死。
可萬事由不得它。
隨著彌主閉起雙目,時詭也被迫無奈,思維放空,它覺自己進了靈之方寸,逐漸朝著歲月耀域游去。這片靈的海洋是那麼的無憂無慮,它很舒服,太舒服了,不想出去。
直至看到了另一條龍魚。那是,時見。
“時見。”
六耀戰場,正與始祖一戰的時見忽然一震,一個沒留神被始祖以初塵砸到,倒飛了出去。
“時見--”
時見陡然擡頭遙靈之方寸,怒喝:“彌主?你做什麼?”
“時見,你我,論道。”
時見以爲自己聽錯了,這種時候論什麼道,“彌主,你要幫陸?”
它不是說過彌主無法出手嗎?所以它們纔出手的,爲什麼彌主還能出手干預戰鬥?
“你我,論道。我先來。”彌主沒打算回答,直接開始:“時間是否存在?請回答。”
我回答個++
眼前,始祖殺來,他察覺到了什麼,出手更凌厲了。
時見不想論道,但它的力量被靈所驅使。
億萬載下來,彌主是第一個以靈驅使力量者。他以靈覆蓋人類耀域,賦予所有修煉者靈,再以靈爲主,可以使用整個人類耀域的力量。這恐怖的力量讓其餘五耀不安,爲了對抗彌主,它們也唯有通過此法對抗,爲此纔有了靈之方寸。否則靈之能覆蓋人類耀域,而非六耀方寸。
漫長歲月下,靈之方寸越龐大,靈越強,它們能用的力量也就越龐大,遠遠超越上個時代,是宇宙框架都不能媲的,以至於宇宙框架都了耀路線。所以這種修煉之法不管對錯,只要彌主用了,它們就不得不用,否則就要落後。
原以爲彌主是爲了以此法超越所有生靈一舉登頂,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彌主以靈之方寸強行與時見相連,將時見拉了論道之中,時見無法拒絕,一旦拒絕,他將失去靈之方寸的掌控力,戰力將不斷衰退。
此刻的他面對始祖是可以輕易碾的,哪怕不用這個時代領悟的力量也不是始祖可以匹敵,因爲他可以藉助靈之方寸出手。之所以沒出手就是因爲沒看清陸。也想著保留自己的力量底牌。
它如此,聖殤也是如此,包括相思雨。
否則此戰已經結束了。
它可以左右它們的行,卻左右不了它們的心。
但現在麻煩了,彌主以靈之方寸將它們強行拖論道之中,它們一來無法藉助靈之方寸制敵人,二來無法逃避論道,否則億萬載苦修等於浪費。
不甘心。
時見不甘心浪費,可卻又不能拒絕。
一旦拒絕,彌主更能迫靈之方寸它們的力量,乃至徹底驅逐,將它們打落回上個時代。
徹底被套住了。
彌主以局,將六耀全部套在靈之方寸。
若時見要強行論道也可以,這是無解的棋局。對彌主,對其餘五耀都一樣,誰也不例外。
只是此刻時見正在戰鬥,局勢對它不利。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聖殤與相思雨上。
聖漪閉起雙目,相連聖殤,“你我論道,因果之說,若以時間逆流,那麼哪個是因?哪個是果?請回答。”
聖殤要吐了,它現在哪有心跟你辯這些?尤其對於力量的辯解本沒有一個正確的說法,誰說都有理,除非誰能在這一道上超越六耀,真正掌控當今宇宙時代。
否則這種論道就是沒有正確答案的爭吵。
這是爭吵的時候嗎?
王文笑的很開心,出手也更加凌厲。
聖殤覺他知道會這樣,它漸漸落下風。
相思雨那邊,彌雅無法帶給太大力,甚至無需用靈之方寸。確信可以步步蠶食彌雅的力量。可現在忽然論道,失去了靈之方寸的手段,又面對彌雅不要命的攻擊,一時間應接不暇。
“何爲氣運?你既大氣運傍,老夫此刻論道,於你而言是好運還是厄運?若是好運,是否可以通過此刻論道有所進?若是厄運,是否會死?請回答。”
三個問題,將三大高手強行拉論道。
以至於六耀戰場局勢風雲突變,始祖,王文,彌雅忽然翻盤了。對面的敵人好像心不在焉一樣。
陸看出來了,彌主出手了。
那麼,就看它能忍到何時。
一切的謀算計都沒有絕對實力重要,當今時代,在他與它面前,誰也給不出其它的路。
要麼走它的路。
要麼走他的路。
僅此而已。
哪怕六耀都不例外。
陸揹著雙手,緩緩閉起雙目,借用幻想之力靈之方寸,爲了聽到這論道的,第四人。
王文神一,掃了眼遠方。
借用了自己的力量嗎?
到底是何等能力才能無需修煉,想用誰的力量就用誰的力量?這就是無序時代真正掌控的能力?真是可怕啊。
這是徹底的隨心所。
“時間存在與否論跡不論心,你看到痕跡,時間就存在,看不到痕跡,時間就不存在。彌主,你會後悔此刻的決定,修煉三個時代,你就不想活下去?它說過時代在替,只是將對一個時代的掌控變爲兩個而已。”
彌主聲音平靜:“若你可看到痕跡,我卻看不到,那麼時間是否還存在?”
時見剛要回答,眼前,始祖一劍掃過,帶去一抹。
它怒急,不斷退後,退出了六耀戰場。始祖卻沒打算放過它,這種機會太難得了。時見的力量被拖住,靈之方寸又無法用,這時候不出手要等什麼時候?想贏當然不可能,但至能兩敗俱傷。
“因與果看的不是順序,因果相連,皆可爲因,亦皆可爲果。”
“不對。”
“如何不對?”
“不對就是不對。此刻我認爲的不對,你認爲是因還是果?”
聖殤咬牙,眼前,王文面帶笑意,怎麼看怎麼噁心。
最噁心的是,王文一劍斬落,靈之方寸被引,如同當初撕碎整個生命耀域一般的斬擊落下,讓它骨悚然,急忙打出命盤。
乓的一聲,命盤震裂。
聖殤吐,可恨,彌主,王文都該死。
相思雨那邊,彌雅卻停手了,只是站在陸前面,不滅劍閃爍不定。
“你既要與我論道,那便與你論一論。這氣運不以結果判定,一切事有好有壞,我可順著好的一面發展,如同此刻你與我論道。我的敵人卻是彌雅,有的傲氣,不願乘人之危,那這便是我的鴻運。”相思雨倒是平靜。
彌雅一臉傲氣。
陸無語。
彌主此刻也無奈,他哪是真要論道?他修煉的是毀滅力量,在歲月,因果,氣運三道上怎麼可能比得過這三個。只是拖住它們的力量而已。
這丫頭太驕傲了。
“那麼,何爲氣運?”
“你是問氣運還是鴻運?”
“都行。”
“選一個。”
“…”
天上宗後山,彌主站在時詭三個前面,靜靜站著,讓陸那邊的戰況直接逆轉。
時間不斷持續。
時見早已離六耀戰場,反而進了人類耀域。
始祖要與它拼,它便來人類耀域,讓戰爭降臨在這裡。
無數人類修煉者被波及。
始祖不忍,可戰爭就是如此,沒有誰是無辜的。贏,所有人都可以資源,獨佔方寸,輸,那便一起死吧,他自己也不例外。
時見朝著天上宗而去。
天上宗所有宗老全部甦醒,被浩的主宰戰鬥影響。
長在面蒼白,六耀徹底撕破臉,此戰後這宇宙究竟歸誰,或許就有了定論。
他回天上宗後山,彌主,那麼確信嗎?
力越來越大。
突然的,時見停下,不再朝天上宗而去,目驚疑不定。
始祖追殺而來,時見陡然改變方向。
天上宗後山,彌主後面,一道影出現,沒有強悍的氣息,也並沒有引起天上宗任何人注意。就好似一直都在。
彌主睜眼:“忍不了了?”
後面傳出蒼老的聲音:“足夠了,再繼續下去,損失的就是我。”
彌主轉向影。
那是一條龍魚,存活了悠久歲月,它--時初。
歲末,倒過來就是,時初。
一切的源頭都是時初。
是它第一個看清時代更替,看清了走錯的路,也看清了如何走對路。
是它輔佐了六大主宰上位,迎來有序時代。
也是它一直在幫人類文明,要利用人類文明更替下一個時代。
一切都是它。
是它教導了三大定律,也是它幫助制定了彌天大計。
它在幕後看著一切,掌控一切,直至新的時代走上了一條以三個時代研究,領悟而出的路。
王文告訴陸的是它。
彌主難以對抗的是它。
陸此刻與之博弈的,更是它。
它給了時見,聖殤,相思雨一條路,陸也給了王文,彌主一條路。
說是戰爭,不過是陸與時初兩者間的選擇罷了。
若六耀都選擇陸,此刻應該在圍殺時初。可這種事不現實。時初存在太久了,時見它們憑什麼更信任陸?它們寧願信任時初給的路。
所以纔有了此次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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