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勺子取一定比例,唐云瑾一點點的放進小盒子里,將十幾種藥材混合在一起后,用匕首劃破指尖,滴,開始攪拌。
起初十幾種藥材混合在一起后開始冒泡,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歸于平靜,最終呈現在唐云瑾面前的是偏向輕微淡紅的末。
試探著湊近聞了一下,有淡淡的藥香味還帶著一甜,是的腥甜味。
自己聞起來是沒什麼效果,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研制功,因為也沒配置解藥,所以也不可能用人當實驗,將蓋子合上,唐云瑾打開窗戶通了風,隨后喊道:“小月。”
很快,小月就走了進來,就仿佛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笑著道:“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你去想辦法,幫我抓只耗子過來。”
“要耗子做什麼“
“試毒。”
小月臉有些驚詫,但還是識趣的不多問,轉出去了。
只是,之前膽子偏小,不敢抓耗子這種東西,別說是耗子,就算是一只活禽都不敢,想了想,出去后還是把這項任務給了剛洗碗出來的小翠,“你趕出去,幫小姐抓只耗子回來,我還要忙別的事,沒時間。”
小翠了手上的水漬,小心翼翼的看著:“小姐要耗子做什麼?”
“問什麼問?讓你去就去!”
“哦。”
小翠很快就轉出去了。
沒一會就抓回來一只耗子,抬手遞給小月。
小月看著在手里不斷擺的灰耗子,還有那長長的尾,臉頓時寫滿了嫌棄:“還是你給小姐送進去吧。”
“哦。”小翠只能抬步走了進去。
唐云瑾已經事先準備好了裝耗子的琉璃封明罐子,看到是小翠把耗子抓進來,眸底掠過一抹驚詫,倒是沒說什麼,讓塞進罐子里。
“吱!”耗子忽然了聲,一陣竄,像是在抗議。
小翠手掌使勁,把耗子塞了進去,卻忽然慘了聲,手一拿出來,指尖破了。
唐云瑾急忙把蓋子封住,關心道:“你手怎麼樣?”
回想起小月說的那些話,小翠趕把手背在后:“奴婢沒事,下去自己理下傷口就行。”
說完,不等唐云瑾再說什麼,直接扭頭跑了出去。
唐云瑾:“……”
瞥了眼罐子中的耗子,眼睛一瞇,然后用勺子弄起一些毒,沿著罐子頂部的小孔一點點的撒進去。
起初耗子沒什麼靜,只是在罐子里不斷地來回竄,像是要反抗逃出去。
但幾個呼吸過去,耗子忽然開始慘起來,不斷地扭著碩的子,在罐子里來回爬。
唐云瑾又加了毒用量,沒一會兒,耗子就在罐子里一不了。
任憑晃了好幾下,也是沒反應,看來是死了。
既然能把耗子給毒死,那還算是功。
只不過這毒藥的末看起來還是不夠細膩,要是飄散在空氣中,效果估計不會太好,于是唐云瑾又倒回研缽里,敲的更細膩。
這麼一忙活,幾乎是弄了一下午,等抬起頭,外邊天都黯淡下來了。
坐了一下午,走出門去打算活活,順便讓丫鬟去把耗子尸理掉。
走出去后,只看到小月在,便把手里的罐子遞過去,順道問了句:“小翠人呢?”
“不知道去哪了,不久前還在呢,瞧著狀態不是很好,估計是今天忙的太累,睡覺去了吧。”小月想也不想的說道。
其實看出來小翠的狀態比較差,但沒太往深想。
唐云瑾輕輕點頭,表有些凝重。
小月將罐子舉高,看著里邊一不的耗子,咽了下口水:“小姐,這是死了嗎?”
“早就死了。”唐云瑾道。
小月這才放心的松了口氣:“那奴婢這就去理!”
之前他們住的冷院現在基本沒人再管了,正好埋在那里去。
除了那里,小月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地方了。
唐云瑾也沒歇著,因為有些不放心,就去找了下小翠。
剛靠近漆黑的偏房,忽然聽到里邊傳來抑的咳嗽聲,唐云瑾敲了敲門,沒有反應。
“小翠?”
現在有些擔心,小翠是不是被耗子咬了后,不適。
好一會兒過去,房間才傳來小翠悶悶的聲音,像是頭捂在被子里說話:“小姐,奴婢有些困。”
“你沒事吧?”
“奴婢沒……咳咳……”
唐云瑾皺眉,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小翠因為太張,又咳嗽了起來。
唐云瑾直接走到床前,抓住的手,剛要把脈,卻發覺的手很燙,接著便抬手覆上小翠額頭,同樣很燙手!
“你發燒了?”
“奴婢可能是這兩天著了涼,不打的,小姐不用擔心……”
唐云瑾沒說話,抓住之前傷的指頭,仔細觀察,雖然傷口已經被理過了,但估計是沒理好,被耗子咬過的位置有些烏青發紫。
耗子這種東西本就可能帶有一定病菌,一旦被咬傷,要是不及時理好,很有可能會染上鼠疫。
現在小翠發燒的況就跟鼠疫發作前期的征兆有些相似。
再仔細給小翠一把脈,更加印證了這一事實,小翠現在的心跳頻率已經不正常,時而很快,時而很慢,手臂和脖子上也出現了一些不規則的紅斑點,不過現在還算輕微癥狀,要是再晚些時候發現的話,估計就會有傳播率。
“小姐,奴婢現在況很不好嗎?”
唐云瑾凝重道:“再晚些時間發現,你不但沒救了,整個凝雪院都可能遭殃。”
沒說整個王府,畢竟除了凝雪院里這幾個人外,其余人并不在乎。
小翠沉默。
唐云瑾覺不對勁,追問道:“為什麼不適要瞞?”
“奴婢不知道會這麼嚴重。”
小翠不敢說實話,回想起小月說的那些話,心里一陣后怕,而且自己也能看出來,不管是小姐還是兩個小主子,的確都是更偏向小月,要是真的在凝雪院待不住,就沒地方可去了,小翠不傻,知道羅華院的劉婆子一直等著要的命!
所以,不管再委屈,都得留在凝雪院里。
“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奴婢沒有,真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唐云瑾輕嘆了聲,幫掖好被角,“你先休息著,我去給你制藥。”
“謝謝小姐。”
唐云瑾應了聲,走出去,將房門輕輕關上,小月就在門外,見到出來,立即迎上去,“小姐,是不是真的睡了?”
“可能是染了鼠疫。”
“什麼!”小月倒吸涼氣,“小姐,被那耗子咬了?“
這會兒,還是蠻慶幸的,被咬的不是自己。
“你去燒水,我配藥,得趕抑制的況,不然會很麻煩。”
“小姐。”小月急忙抓住的袖子,往偏屋掃了眼,低聲說道:“既然都這樣了,要不還是把賣契給,將送出府吧?要是一個不好,傳染開……”
“小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奴婢……奴婢就是怕傳染給小姐跟小主子。”
“不想傳染出來就趕去燒水!”
“是。”
小月不敢再多言其他,立即去燒水了。
唐云瑾寫好藥方后立即去找藥材,治療鼠疫需要的藥材大多數都是平日用不上的,估計會有缺。
仔細盤查了目前所有的藥材后,唐云瑾發現果不其然,葛,蘇木,川樸和石膏都沒有,這幾種藥材還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可現在時間已經晚了,讓小月出府去買,估計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有些頭疼的輕眉梢。
不管怎麼說,小翠也是為了幫抓耗子做實驗才會出意外,治是肯定要治的。
反復糾結后,唐云瑾想去找夜宸寒運氣,在王府藥方取藥材,又不太想去,畢竟今天剛發生過不愉快的事。
倒吸了口涼氣,為了一條人命,唐云瑾還是起走出房間,融夜幕之下。
夜宸寒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在書房理著堆積多日的任務。
另外就是關于黑鱗衛的死,他也在認真調查,畢竟那日夜若云出現的時間太過于突兀。
他一邊理文書,一邊聽著九青的匯報:“屬下據時間來調查,黑鱗衛死的那天,邕王殿下在玉竹堂現過。”
“唐云瑾呢?”夜宸寒追問道。
他還是覺得,那天唐云瑾絕對跟夜若云見過,這是他的直覺。
“沒人看到王妃出過玉竹堂,只是當日王妃出府乘坐的馬車在距離玉竹堂隔了四條街的茶樓外停靠了很久,不過屬下也去茶樓調查過,王妃當日并沒進茶樓過。”
“就沒人見過?”
“目前來看的確沒有。”
夜宸寒:“……”
他不相信!
黑鱗衛既然是追蹤唐云瑾去的,若非有所發現,不至于會被夜若云毒殺!
九青想了想,繼續道:“對了,當日死的除了黑鱗衛以外,還有兩個百姓。”
“與唐云瑾無關的事,本王不想知道。”
“這兩個人是從玉竹堂喝醉酒后出來的,沒多久便死了,但有百姓說,曾看到他們調.戲一名子,那名子還是被玉竹堂堂主親自接待的,只不過沒看清臉,聽他們的描述,穿著的服,與王妃有一點點相似,只是屬下不敢輕易斷絕,因為周遭經過仔細調查,皆沒人看清過那子面容。”
這是一個棱模兩可的回答,卻像是一把輕巧的錘子,在夜宸寒心里一錘定音。
如果他能親眼見到那背影,定能認出!
不過,眼下最好的辦法,還是從唐云瑾本試探。
他修長的手指在沉香木桌面上敲打著,眸冷凝,正在思索對策之際,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王爺在忙于理政務,王妃還是請回吧。”
“我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只要他一句話就行。”
侍衛抬手,剛要準備把請離,書房的門打開,九青走了出來,拱手道:“王妃請進。”
唐云瑾著角,步走進書房。
男人臉冷峻的打量著,“還知道主來找本王?想好認錯了?”
“我有什麼錯?”唐云瑾想也不想的回道。
夜宸寒眼神當即冷了下來:“你有什麼錯?以死相讓嫣兒下跪道歉,還不算?”
“我不是來與王爺講這個的。”唐云瑾抿起,心里一陣煩悶,要不是這男人不論是非,何至于將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他冷嗤:“不是來找本王說這個的看來你現在膽子不小!還敢對本王提別的要求?”
“對,我需要幾種藥材,有勞王爺開放藥庫借我。”
借?
他皺眉,心里不悅,唐云瑾就這麼急著跟他劃分界限?
“要是本王不借呢?”
不屑笑道:“不借就算了,還能怎樣?王爺還指我跪下懇求嗎?”
“……”夜宸寒怒意險些沖上心頭,但想到那件事,他還是將怒火制了下去,“要什麼藥材?”
唐云瑾果斷報出所需藥材。
雖然夜宸寒對藥材不是很了解,但是聽報出來,就知道不是什麼昂貴之,便道:“本王可以給你,也不用你還,唯一的要求是,明日隨本王出去,去個地方!”
“去哪?”唐云瑾瞬間警惕問道。
“明日.你便知道。”
“那我不用王爺的藥材了。”尋思著,夜宸寒說出這種話,肯定是沒好事。
但的舉,卻仿佛在印證著什麼,夜宸寒冷笑:“怎麼?心虛?”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倒是王爺,連帶我去哪都不敢說,這恐怕才是有貓膩吧?”
“玉竹堂。”
“……”短短三字,卻讓唐云瑾覺有一瞬的窒息。
他怎麼查到玉竹堂的?
“聽過?”見不語,夜宸寒試探。
會很快釋然,故作輕松:“沒聽過。”
“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明日隨本王去坐坐,府藥材,本王允你隨便拿!”
“……好。這可是王爺說的!”唐云瑾現在心跳已經不控的加快,緒也有些繃,但不得不讓自己的表看起來盡可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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