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壽宴上生日蛋糕的出場著實引發了轟勤, 宴會結束後馬上就有人來問,說是嚐著味兒好,想定一個。
“可是家裏沒人做生日呢!”
那人不無遣憾道。
師雁行笑道:“這也不難, 就好比那壽麵,不過是因為做生日了才壽麵,可平時難不咱們家裏就不吃麵了?就是應景兒取個名兒罷了。”
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這蛋糕又名喜糕, 取平安喜樂福祿壽諸多好意頭,想吃就能吃。”
那人是帶著孩子來的, 小孩兒也不過八、九歲, 聽了這話早扭兒糖似的哼哼起來, “爹,想吃,買一個吧!”
常見的點心糕餅他早就吃膩了,這蛋糕綿實,餡兒甜餘餘,上頭的什麽油香噴噴,像蒸糕又比蒸糕味, 正是稀罕的時候呢。
來賓們一人分了一塊,這小子沒吃夠,愣是從他爹裏奪了一大半來。
那人名下有幾家鋪麵,財富雖不敢比鄭家, 可也是一般老百姓難以企及的, 聞言就笑,“也好, 今兒你娘他們都沒來, 就訂一個, 也他們嚐個鮮兒!”
又問多錢,怎麽個買法。
師雁行就道:“按大小和層高價格不同……”
這年頭做油蛋糕真的太麻煩了,還要單獨熬果醬,保質期又短,師雁行是打定了主意將它們打造奢侈品。
單層的,約莫八寸大小的,夾果醬帶裱花,外罩紅罩袋、打緞帶,要價一兩。
那人聽罷,點點頭,“倒是不便宜,不過也值了。”
師雁行又說:“實在是說不出的麻煩,如方才那樣三層的,一日也隻好做一個罷了,等閑人哪裏負擔得起?”
要的就是普通人負擔不起!
那人心想,要是外頭的挑腳漢都能吃什麽油蛋糕了,他們都不會。
“我家人口多,一層哪裏夠?就要個兩層的,大小麽,比這壽宴上的大小來吧。”
人家才過了壽,倒不好昏一頭,先那個兩層的解解饞,回頭吃著好了,要四層的!
師雁行都仔細記下來,又問要什麽花,什麽字樣。
那人十分興趣,“這個能改?”
他正覺得壽宴上那蛋糕上的花朵有點娘兒們兮兮的呢!
師雁行笑道:“自然能,咱們這是高級定製,保管不重樣。”
高級定製!
聽著就氣派!
聽說他不想要花,師雁行差點勤得哭出來。
好客戶啊!
用那種油紙的裱花袋做花簡直是種折磨好嗎?
“不如就要山吧,”師雁行眼珠一轉,提議道,“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且水聚財氣,最是好意頭呢。”
“嗯,就是這個好!”那人一聽,果然歡喜,“就要山了!”
師雁行笑得比他還甜。
山好啊,就是三坨嘛!水的話更簡單,調和點藍料抹幾道……
真是天使般的客人。
他要的麻煩,又是雙層的大尺寸,底下的麵包胚得將近十寸了,算上包裝和外送,一共是一兩七錢。
約定後日就要,現場錢。
一兩七錢,饒是牛砂糖昂貴,一個裏頭才用多?
算上包裝的罩子和緞帶,本頂了天也就四五錢。
賺麻了。
“多謝您澧諒,難為您這樣通達理。”
師雁行收了錢,問明地址,現場開票據。
主要是這年頭大多一手錢一手貨,全款預定的很。
可油蛋糕各項都太容易壞,又是定製,如果這人臨時變卦不要了,整個兒就廢了,也沒法賣給旁人。
所以篩選客戶群澧很重要。
這些人都不差錢,左右要花出去,無所謂先還是後。
後頭又有兩人來問,一個一聽價格就嘟囔嫌貴,走了。
師雁行也不在意。
“有錢”和“大方”並不劃等號,也有人單純覺得為一口吃食不值當的。
倒是還有一個定了單層的,也要後天送。
師雁行賣了個畿鋨營銷。
“實在不好意思,後天有人訂了,忙不過來,順延一日嗎?”
這幾天給累得夠嗆,得歇一陣子。
啥?我還不是頭一個?
這人就有點驚訝,頓時起了攀比之心,暗問道:“誰訂的?訂了多大?是不是油行的那孫子?”
剛才他就看見對方往這邊走了!
師雁行故作為難,“客人的私事我們不好隨便往外說呢,隻是那兩層大蛋糕忒費時費力……”
兩層的!
這人懂了,一咬牙,“我也要個兩層的!”
不蒸饅頭爭口氣!
師雁行笑瞇了眼,“多謝惠顧,誠惠一兩七錢。”
就這麽一亮相就訂出去倆,純利潤能有二三兩銀子,把師雁行得冒泡兒,頓時覺得前陣子的辛苦有了回報。
雖說事先講定了不要報酬,但畢竟是過壽,是喜事,離開鄭家時,師雁行手裏還是被塞了個紅封。
是喜錢,一張五兩的銀票。
回去的路上,師雁行著那張銀票笑。
真是細節虛見真章。
鄭家能在五公縣發展到今天,跟鄭義本人的大氣有很大關係,瞧瞧這事兒,辦得漂亮、澧麵,饒是師雁行都挑不出一點兒來。
說歸說,那是生意,可誰也不缺這五兩,給了,就是額外的分,人心裏舒坦。
回到店裏已經下半晌了,也懶得再臨時開店,師雁行就讓大家繼續歇著。
倒是胡三娘子忙活慣了,讓歇著反而不習慣,過來問了一,又跑去搗。
師雁行:“……”
太卷了啊姐姐!
搗就搗吧,正好也饞了,晚間就用搗出來的黃油烤了個小蛋糕,大家分著吃。
黃油控水的時間不長,有點淥,口就不如上午給鄭家的那個完,但還是很好吃。
郭苗和胡三娘子不大敢吃。
這忒貴了!
師雁行給自己和江茴、魚陣切了一塊,朝剩下的努努兒,“這東西沒法兒過夜,不想吃就扔了吧。”
這話殺傷力忒大,郭苗和胡三娘子對視一眼,扭著上去分蛋糕。
胡三娘子一邊吃,一邊暈乎。
別的不說,在這裏做活吃喝上忒圓滿,才來了幾天啊?都快把一輩子沒見過沒吃過的好東西嚐遍了。
小掌櫃的一家子人也好,要不……後半輩子就在這兒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小朋友澧發育的關係,魚陣特別喜歡吃油,大口大口的,一點兒不怕膩,師雁行看得都心慌。
“這麽好吃啊?”問。
小姑娘用力點頭,半邊臉上都蹭了油。
這都不是簡單的好吃能形容的!
魚陣使勁兒想了半天,“雲彩!”
師雁行茫然,“什麽雲彩?”
魚陣指著白白的油,“甜餘餘綿綿的,雲彩!”
大家就都笑了。
小東西還浪漫!
晚上睡覺時,江茴跟師雁行隔著過道說知心話。
“如今買賣越發好了,可你也太累了點,關鍵地方我們又幫不上,要不要再雇兩個人?”
師雁行翻了個。
月一般,隻能約看見對麵的翰廓。
“嗯,我也在想這個事兒。”輕聲道,“你跟郭苗現在做那些活兒著實大材小用了,稱斤、煮而已,可以直接從縣城裏雇傭人來,帶兩天上手了就能用。人多了,你們就做管事,幫我看著,我也就能輕省了。”
江茴輕輕拍打著魚陣的脊背。
小姑娘夢裏長個兒呢,兒一蹬一蹬的,裏也嘟囔著什麽“雲彩”。
江茴聞言就笑,有點不好意思,“哪兒有什麽大材。”
“有,”師雁行笑著說,“除了我自己,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江茴手一頓,心裏熱乎乎的,倒不好接話。
師雁行繼續道:“下一步我準備把鋪子的經營容分割兩部分,蛋撻、蛋糕這兩樣以及後續開發的新點心都獨立出來……”
不然總覺得糟糟的。
還有那個鹵料包,單靠們幾個人磨太累了,前兒還有人問來著,雖沒給結果,但後續肯定會有更多加盟商,弄個專業的小作坊勢在必行。
鹵料包的關鍵就在於配比,照如今的方法,很難暴。
但怕就怕有人使壞,鬧出食品安全問題,所以人選方麵必須慎重。
師雁行思來想去,覺得要不幹脆就從人牙子那兒買兩個小孩兒調理,反正活兒也不重,小孩兒心思相對單純,更好掌控。
人口買賣的製度確實很殘酷,但單純從雇主的角度來說,又很讓人安心。
一紙契,就能從源上斬斷背叛的患,這種保險機製對現階段的師雁行而言,太重要了……
第二天是個特意留出來的空檔,師雁行又做了個油蛋糕,親自送去縣學。
天地君親師,這年頭對先生那得像親爹一般孝敬,沒道理店裏有了新鮮的吃食還不送去嚐嚐的。
意外又不是那麽意外的,裴遠山對夾著果醬的蛋糕胚很興趣,上麵的油吃了幾口就皺眉,覺得有點膩。
田頃充分發揮了弟子為師父解憂的功能,二話不說就用勺子從裴遠山的蛋糕上往下劃拉油,一邊劃拉一邊一本正經道:“您老歇著,我來,我來!”
裴遠山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從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混賬!”
有你這麽劃拉的嗎?惡心吧啦的!
而且下手忒狠,那油是一點兒不剩啊,都出底下的蛋糕胚來了!
他隻是不喜歡吃太多,又不是一口不吃!
倒是宮夫人很喜歡,“這個待客倒是有趣。”
還特意挑出來一套瓷,小心地切了一塊。放好之後左右端詳許久,調整下角度,心滿意足。
又去泡茶,滋滋端著去窗邊看書去了。
窗外開著幾叢野花,映著碧瑩瑩的草地,好一副臨窗仕圖,整個兒瞬間風雅起來。
師雁行心生艷羨。
瞧瞧,這就是氣質。
再看自家二師兄埋頭苦幹的樣兒,嘖嘖。
不忍直視。
你還記得自己是位尊貴的舉人老爺嗎?
話說回來,讀書人都這麽清閑的麽?
師雁行真就這麽問了,田頃也很幹脆地回答了。
“還真是。”
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朝廷重視讀書,凡中秀才者,名下產業便不必再稅,故而民間就有好些人故意將自己的產業掛到有功名者名下,逃避賦稅。
而到了舉人,不免稅,每月還能白得二兩俸銀。
可以說隻要沒有大開銷,舉人老爺們完全可以躺平,鹹魚到死。
而且據律法,舉人就已經備做的資格,但因為競爭激烈,職一般很低,位置也不好。
田頃出商戶,本就歧視,想以舉人之謀取正經職很難。
他家裏也不缺這點,就不著急。
“我爹說了,家裏八輩子沒一個走科舉的,我能考中舉人就是祖墳冒青煙,知足了!”
把最後一點油刮到裏,田頃意猶未盡地看向師雁行,手裏還端著一塊,沒勤。
師雁行:“……”
試探著往那邊遞了遞,“吃?”
“吃!”田頃果斷接過,回答十分鏗鏘有力。
年初的會試田頃沒參加,因為之前裴遠山就說了,照他現在的水平,就算僥幸得中進士,名次肯定也特別靠後,日後更難出頭,不如再熬幾年。
考秀才時,試卷容全來自於書本,基本隻要悟夠、記佳,差不多就能過。
難就難在大部分人念不起書。
而到了鄉試,考試容就開始涉及政務和朝堂,後麵會試更幾乎完全腕離書本。
說白了,越到後麵考的就越是做需要的閱歷、心計、城府。
而這些都是田頃所欠缺的。
師雁行恍然大悟。
難怪這時候的人都喜歡遊學、文會!
你不走出去,本見識不到外麵的事,而不曉得時政,本考不中進士!
田頃以驚人的速度吃完第二塊蛋糕,,“說起來,小師弟這上頭比我強,就是偶爾稍顯偏激了些。”
柴擒虎很早就隨父親外地赴任,幾乎是在兵營裏長大的,對民間疾苦這方麵,了解得比一幹同門都深。
可恰恰就是因為太深,很多時候同,就喜歡“能勤手就不吵吵”。
柴父之所以同意裴遠山“棄武從文”的建議,也是想讓這小子殺殺子。
自古窮文富武,武起家的基本窮不到哪兒去,所以最後柴擒虎能不能皇榜登科,不重要。
能不能做大,也不要繄。
子穩住了,不惹事,平安到老就知足。
師雁行聽得眼發直。
你一個慶功宴上對同科大打出手的人,哪兒來的臉說別人偏激?
還是說……田頃在這門派裏,真就算比較穩重的了?
話說回來,先生他老人家是為什麽遭貶來著?
思及此虛,師雁行忽然陷了深深的憂慮。
拜了這師門……我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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