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
李沐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守著步話機,等待聞展的消息。
有幾次,甚至還想過溜回去,探個究竟。
可又強行的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他知道,貿然潛回去,一旦被人發現,肯定會破壞聞展的計劃。
就這樣,一直煎熬到第四天中午。
步話機裏,終於傳出了沙沙沙的電流聲。
李沐忙不迭的拿起步話機,調到了和聞展約定好的頻段——上次劉金來的時候,已經留下了聞展設置好的頻道。
伴隨著一陣電流聲,聞展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過來。
“李沐,我是聞展。”
李沐深吸一口氣:“聞展,我都已經等得快要失去耐心了。怎麽樣?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聞展沉默了片刻:“況有些變化,我也不清楚白老大從什麽地方得到了消息,極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他今晚,要逃離地獄島。”
李沐聞言大吃一驚,失聲說道:“怎麽可能?知道計劃的,隻有我們幾個人……”
說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來,心髒怦怦的狂跳。
聞展嘿了一聲:“這說明,國警方裏,有白老大的線人,而且這個人還可能居要職。”
李沐咽了口唾沫,沉聲說道:“聞展,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設法拖住白老大,隻要堅持到明天,國警方采取行,他就無可逃。就算他背後的人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阻止警方的行!”
“沒錯,我也正有此意。那四位貴客的手都已經完,今天夜裏十點鍾,將乘船離開。如果我猜得沒錯,白老大肯定會混在他們當中,趁機溜走。”
“好,說吧,需要我怎麽配合?”
“很簡單,天黑之後,你設法潛碼頭的遊艇中,把遊艇的引擎破壞掉。即便白老大有備用的船隻,也不可能立刻調用。同時,我會在監區製造混,以此白老大出麵。明天上午十點鍾,警方的人馬就會趕到,到時候他翅難飛。”
“好,保證完任務。”
“李沐,這是唯一的機會,一旦讓白老大逃走,我們就再難抓到他了。”
“明白。”
“先這樣,如果有任何變化,我會及時和你聯係。”
和聞展結束通話。
李沐的臉晴不定。
他知道,聞展最後那句話,是在暗示他,今晚行,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聞展之所以這麽說,自然是因為他在之前的行中,連續出錯,才導致計劃一變再變。
這是對他能力的質疑。
除此之外,更加令他憂心的是,國警方之中,竟然有白老大的同夥。
此事,不讓人思細極恐。
看來,即便一切順利,將白老大抓捕歸案,聞展回到國,肯定還要繼續追查下去。
如果那個人居要位,聞展極可能會隨時陷到危險之中。稍有不慎,要麽鋃鐺獄,要麽暴斃街頭。
而作為和聞展合作過的他,怕是也難逃厄運。
想到這裏,李沐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冷汗頃刻之間,就了背心。
…………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降臨。
李沐收拾妥當,叮囑江鴻雁留在巖裏不要走,等候警方到來,便快步的向碼頭方向飛奔而去。
他藏的巖,在地獄島的背麵。
而供船隻停靠的碼頭,則是在其正麵。
兩點之間,相隔六七裏的距離。
他先是沿著山麓,借助茂的植被藏行蹤,等繞到了地獄島的正麵。
這才貓著腰,向碼頭一點點的了過去。
在距離碼頭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有幾塊巨大的石頭,正好可供藏。
李沐躲在石後,觀察碼頭那邊的況。
那艘遊艇安靜的停靠在那裏,甲板上有幾名船員來回走。
遊艇上,亮著幾盞燈,把附近都照的雪亮。
見此形,李沐不皺了皺眉頭。
心中盤算,看來想要上遊艇,必須的走水路才行。
當下,就悄然的離開巨石,貓著腰走水邊。
做了一個深呼吸,就緩緩的潛水中。
他下水的位置,距離遊艇還有一段距離。
擔心被甲板上的人發現,李沐隻能屏氣在水中潛遊。
偶爾將和鼻孔出水麵換氣。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來到了遊艇的下方。
子幾乎是在船上,借助船的弧度,藏形。
冰冷的汗水,使他不停的打著寒。
被浸的服,猶如千斤之重。
他不敢輕舉妄,豎著耳朵聽甲板上的靜。
他剛剛遊過來的時候,就仔細觀察過這艘遊艇的結構。
這是一艘中型遊艇,船上有三層。
駕駛室在二層。
也許是船上的人還沒有接到要離開的消息,駕駛室裏漆黑一片,不見人影。
在船兩側,各掛了幾個救生圈,距離水麵約有一米半高度。
這是他爬上船的唯一路徑。
除此之外,他也考慮過聞展的計劃,在沒有任何工下,破壞遊艇的引擎不太現實。
最簡單有效的,就是潛駕駛室,破壞作臺的電路。
他將行流程反複想了幾遍,確定萬無一失之後。
就取下斜掛在肩頭上的衝鋒槍。
單手抓住槍管,將槍托高高的舉起,嚐試著看看能不能夠到上方的救生圈。
經過幾次努力,槍托終於搭在了救生圈上。
他就用另外一隻手,將衝鋒槍上的帶子解開。
單手抓住帶子的一端,另外抓住槍管的手猛的向上一送。
衝鋒槍功穿過救生圈中心。
他拉了一些帶子,還算是牢固。
但並不急著立刻爬上去。
而是繼續傾聽甲板上的靜。
以防他剛一上去,就和上麵的船員撞個對臉。
甲板上的船員,來回走,時不時的低聲談,就沒有想到,船下的海水中,正潛伏著一個人。
等了五六分鍾。
李沐才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帶子,雙腳蹬著船,緩緩的往上爬。
他不敢用力過猛,擔心救生圈承不了他的重量。
船塗過油漆,十分的。
他必須腳掌發力,才能勉強保持不會被下去。
眼看著就要爬到船舷,一名船員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過來。
裏叼著香煙,雙手扶著欄桿,舉目遠眺黑沉沉的海麵,自言自語的說:“也不知道還得幾天,才能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李沐此刻,哭無淚。
腳下已經有點支撐不住,子正在往下打。
心說這位要是再慨一會兒,我可就要掉下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
上麵的船員忽然咦了一聲,轉而去,口中大道:“大家快看,那邊有手電,好像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