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一黑西裝的男人早在景灣別墅樓下等候。
喬如意穿了一件絨開衫和長,整淡藍和灰調,許是看起來太過清冷,齊水見出門便問,“夫人,您今天不舒服嗎?”
喬如意倒也沒有不舒服,下午剛從喬公館回來有些疲憊。
凌澈不在家的這兩天,好像耗費了全的力一樣。
但一想到凌澈回來了,讓齊水來接去餐廳一起吃晚飯,心又好了很多。
喬如意笑著搖了搖頭,坐上了車,“凌澈已經到了嗎?”
齊水發車輛駛離別墅,“凌下了飛機,已經在去餐廳的路上了。”
剛開出不遠,齊金的手機便響了。
他連忙接起,接著將手機遞給喬如意,“夫人,凌的電話。”
喬如意還沒開口,就看見齊金調轉了方向,將車又往別墅的方向開。
接著電話裡傳來凌澈清冽的聲音,“喬如意,在聽嗎?”
“嗯。”
“遇到點事走不開,先讓齊水送你回去。”
意思是,晚餐取消了?
喬如意剛準備應聲,忽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葛秋的聲音。
“凌總,白小姐一直昏迷不醒,我也是不得已才給您打電話的!”
喬如意掛了電話,冷清的眼眸裡含著一輕笑。
原來,又是白禕禕。
......
天越來越濃,像化不開墨,卻沒有幾顆星辰。
泳池邊暖的打在波粼粼的水面,將坐在躺椅上的人緻的面龐照得忽明忽暗。
手上抱著一隻小白貓,眸平靜無波。
別墅門口響起汽車的聲音,有車開了進來。
喬如意沒有,只是寂靜地看著泳池水面。
沒過多久,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接著一件沾染著木質調香味的西裝外套落在上,男人了的頭髮,在旁邊單膝蹲下。
“坐這裡幹什麼?不冷嗎?”
喬如意沒有看他,垂了垂眸,聲音冷清,“白禕禕怎麼樣了?”
“你聽見了?”凌澈問。
喬如意心中輕笑,葛秋的聲音那麼大,又不是聾子。
見不說話,凌澈知道鬧脾氣了。
“我下飛機之後接到葛秋的電話,說白禕禕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暗中,凌澈一黑的襯衫將他立的五襯得更加深邃。
他眸漆黑,解釋道,“這種況,我不能不去。”
“是啊,你不能不去。”喬如意側頭看他,緩緩一笑,“對你有救命之恩嘛,怎麼能放著你的救命恩人生病不管呢”
早就猜想到,這件事凌澈一定有解釋,並且這種解釋是合理的,可以讓信服的。
客觀上,可以被說服。
但主觀上,無法不介意。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凌澈之前說的那句不用多久,究竟是多久。
的笑容一點溫度都沒有。
凌澈將的手放在掌心挲,“生氣了?”
“換做是你,你不生氣嗎?”
喬如意淡笑著,將他掌心的手回,“凌澈,你又一次因為白禕禕爽了我的約。”
上一次,是生日那天。
一個人在餐廳等到晚上十二點。
而這一次,又是因為白禕禕。
“是我不對。”凌澈手中落空,想再牽的手,又被避開。
懷裡本是睡著的小白貓睜開了眼睛,了小耳朵,顯然不知道此時的氣氛不太對。
似乎是聞到了悉的味道,它圓圓的眼睛看向半蹲在一旁的男人,作勢就要起來往男人上爬。
喬如意看出它的企圖,將它抱回懷裡,“你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明明這兩天給它喂吃喂喝的都是,凌澈一回來反倒還要去跟他親熱。
凌澈看有些生氣的樣子,以為這句帶著氣意的話是在問他,到底是喜歡還是喜歡白禕禕。
他看著喬如意,深邃的眼底含著笑意,“當然是你啊。”
喬如意抬眸瞧了他一眼,只當他是在回答小白貓的話,抬手了懷裡茸茸的一團,心底緒複雜。
其實今天有很多話想跟凌澈說的。
很想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
想把這兩天經歷的事都跟他講講。
把這兩天的委屈,失措和想做的事都告訴他。
可是聽到電話那一刻,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只覺得有些疲憊。
那種疲憊,不是上的,是源自於心理上的。
讓疲憊到,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費力。
不說話,垂著眼著懷裡的小公貓,長卷的髮散落在臉側,將的側臉襯得愈發清冷。
不知為何,凌澈有那麼一刻的心慌。
不讓他牽手,於是他圈住的腰,仰起頭含笑問,“我很想你,你有想我嗎?”
他盯著潤的瓣,想一口咬上去,又怕更生氣,只能忍住。
幾秒之後,喬如意對上他的眼眸,輕輕開口,“凌澈。”
“嗯?”
喬如意認真道,“你把送走吧,隨便哪個城市哪個國家都行,可以做到嗎?”
的眼神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也不像是賭氣。
凌澈凝視著的雙眼,搖了搖頭,“現在不行。”
喬如意盯著他看了兩秒,然後輕笑一聲,站了起來,“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披在上的外套掉落在地,沒看一眼。
見要走,凌澈站起,高大的軀籠罩,“喬如意,不會為我們之間的阻礙,我保證。”
“我知道。”喬如意抬頭看他,“最大的阻礙不是白禕禕,而是你那還不清的救命之恩。”
這個恩在那,他和白禕禕的牽扯就永遠在那。
只要白禕禕有任何事,他就不會放任不管。
實在是不瞭解凌澈對白禕禕究竟是什麼,有時候覺得凌澈好像不在乎白禕禕,有時候又覺得他很關心。
這種猜不的很複雜很微妙,就像一刺扎不進去也拔不出來。
所以不想去猜去問,想要凌澈把送走,越遠越好,不要出現在自己眼前,不要跟他有任何牽扯。
但他做不到。
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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