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在車照顧著。
一行人繼續往九溟山趕去。
越是靠近萬里冰川,氣溫下降的就越是厲害。
明明是八月份的天氣,其他的地方都是驕似火,可這邊卻是冰寒刺骨。
好在衆人都是外兼修,區區嚴寒卻也奈何不得什麼。
唯獨苦了夜君。
他武功被蘇陌廢了,就跟尋常人沒有不同,更有甚者,還要虛弱幾分。
天天在馬車裡凍的跟三孫子一樣。
卻還得抱著那一卷歸墟一族的冊子,不住的翻看。
這一路走來,他算是見識到了蘇陌的言出必踐。
說出來的話,是絕對算數的。
只要你在規定的時間裡,沒有任何進度,立刻就給你痛人經伺候。
可不管你是不是年老虛,是不是還得僞裝傷病。
反正痛人經用了之後,你也不能彈,並不影響僞裝。
而且,經歷了這一次被人下毒的事,夜君自己也對歸墟一族可能掌握的,產生了更加強烈的好奇。
縱然沒有蘇陌痛人經這高懸於頂的長劍震懾。
他自己也是不餘力,想要弄清楚當中的玄機。
總而言之,破解這些文字一直都在繼續。
蘇陌現如今幾乎將希全都寄託在了夜君的上。
因爲這段時間以來,他也通過天機閣蒐集關於歸墟一族的容。
但是並沒有得到任何收穫。
所有關於歸墟一族的消息,全都消失的乾乾淨淨,點滴不存。
可如此一來,更讓蘇陌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覺。
就在這樣的況下,他們終於來到了九溟山。
九溟山是一座大雪山。
積雪覆蓋綿延,終年不化,多有冰川瑰麗之奇。
讓人一見之下,不免心生慨。
只是這壯景,看久了也逐漸生厭。
再加上,一路踏九溟山中,卻不見那所謂的玄窟。
一日兩日姑且還好,轉眼之間就找了五六日之久。
好在衆人都是武功高絕之輩。
乾糧省吃儉用,倒是一時無憂。
可同樣的,又是苦了夜君的一天。
再這般盲目尋找下去,乾糧吃完,山中無覓食,只能無功而返。
就在蘇陌都快要懷疑,這是不是東門庸故意又坑了自己一把的時候。
他們總算是見到了人。
來人穿一漆黑皮襖,面凍得通紅,腰間懸掛酒葫蘆,看到蘇陌等人的時候,想都沒想,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參見蘇總鏢頭。”
“你是?”
蘇陌看了這人一眼,確定是不認識的。
但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見到一個這樣的人,而且還認識自己,那不用說,必然是東門庸的人。
“在下乃是東門先生座下弟子,護送蘇天抵達玄窟之後,一直在這九溟山上,等候蘇總鏢頭。”
這人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將話說的明明白白:
“如今總算是見到您老人家了,您快隨我來吧……
“蘇天蘇大俠就在不遠的玄窟。”
“牽頭帶路。”
話說到這份上了,蘇陌也不跟他客氣。
衆人對視一眼之後,也都鬆了口氣。
倒是石誠忍不住都囔了一句:
“是不是有點巧了?”
曲紅妝卻搖了搖頭:
“他們在山中等,咱們在山中找,找到是必然的結果。”
“曲姑娘說的有道理。”
石誠連連點頭。
他紅院之心不死,這一段時日以來,都是頗爲討好曲紅妝。
畢竟曲紅妝跟紅院院主可是好友。
回頭再路過紅院,可不能錯過了。
到時候有曲紅妝幫忙說項,自己於紅院之豈非縱橫無敵?
一行人自此在這黑人的帶領下,彎彎繞繞之中,果然就見得一條蜿蜒往下的道路。
行不多遠,就見到一個個黑人從暗中竄了出來,拜見蘇陌。
顯然這條路就是通往玄窟的道路。
而這條路的終點,則是一冰窟口。
門前正有一人默然肅立。
見到蘇陌之後,他雙手抱拳躬一禮:
“東門殤見過蘇總鏢頭!”
“東門殤?”
蘇陌眉頭一挑,有些愕然:
“你跟東門庸是?”
“蘇總鏢頭莫要誤會。”
東門殤連忙說道:
“我跟先生只是同姓,也是因爲這點緣分,先生纔將我收留在側,委以重任。
“我知蘇總鏢頭來意,諸位請隨我來吧。”
“倒也不忙。”
蘇陌自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
“東門庸臨死之前,託付我將這封信帶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