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四驚倒地死。
暗中的蘇陌和魏紫,這才輕輕地出了口氣。
這一戰打的尤爲慘烈。
第四驚所發揮出來的,坐忘玉心經這門神功,更是讓他們有一種大開眼界之。
這門武功作用於神念頭,應該算是神武功之中的一種。
哪怕蘇陌未曾提防之下,也中了招。
只是,這武功跟小小的琉璃天書不同。
琉璃天書引人幻。
剎那千年,不知今夕何夕。
幻境之中,一切由小小勾勒繪製。
喜食,所以當中全都是大豬肘子,烤豬一類的東西,沒命的往人家裡灌。
但是第四驚的這一門坐忘玉心經,卻可以讓人忘記自己要做的事。
出手之時,修煉了一輩子的武功,忽然不知道該怎麼使了。
這該如何是好?
哪怕中必死之傷。
只要忘了,也能夠堅持出手。
可謂了得!
而第二驚總算如夢初醒,看著地上的,忍不住長嘆一聲。
能夠有決心修煉坐忘玉心經這門武功的人,屬實不多。
而能夠將坐忘玉心經,修煉到這個程度的,更是之又。
第四驚本是聰明人,卻因爲一門武功導致思維時有斷續,難以連貫。
這纔好似是一個傻大妞一樣。
可縱然如此,的一武功,也是當代驚皇之中,第一驚之下的第一人。
可惜,方纔第四驚狀態不對。
坐忘玉心經雖然奧妙無窮,卻終究不是神仙法。
哪怕是沒有東門庸提醒,但是靈臺那一點終究是瞭解一切。
知道死在眼前。
因此,就算是自己忘了。
也還是窮盡一切,想要先殺了東門庸再說。
以至於坐忘玉心經心法運轉,不分敵我,自己人踏戰圈之中也會到影響。
否則的話,至在臨死之前,說不定還能跟說兩句話……
如今橫陳,第二驚顧不上多看兩眼,形分一閃,皎皎如明月,彎彎似新鐮。
起。
兩條手臂便已經飛了出去。
東門庸悶哼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兩邊臂膀,嘆了口氣:
“第二驚,這可不是君子所爲。”
他本就被第四驚打的死去活來。
若不是有乾坤真解支撐,命早就沒了。
如今若是給他時間,大概只需要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可以恢復如初。
可第二驚雖然算不上是聰明人,但做事從來謹慎。
這個當口,顧不上哀傷第四驚之死。
第一時間出手,斬斷了他的雙臂。
此後哪怕他狀態恢復,但是失去了雙臂的況之下,也已經無有能爲。
“你又算得上是君子了?”
第二驚冷聲開口。
“也對……我自然是不算的。
“而且,這江湖上哪有君子?”
東門庸聞言一笑,毫不爲這臂膀之傷所苦,臉上法倒是有解之:
“縱然是號稱仁義君子,卻也難說私底下是否男盜娼。
“遠的不說,就說那蘇陌……號稱仁義大俠,背地裡襲旁人的事可沒做。
“君子?
“江湖上縱然真有君子,也早就死了。”
“你活得明白。”
第二驚手中兩把彎刀,勾勒弧度:
“既然如此,也請死的痛快吧。”
“罷了罷了。”
東門庸臉上流出了一抹輕笑:
“今日拼殺至此,也算是得償所願。
“這老東西馬上就要死了,又帶走了一個第四驚……
“若非是這丫頭坐忘玉心經實在是厲害,憑我這一本事,說不定能夠將你們盡數斬殺。
“可惜啊……可惜……”
“可惜功虧一簣?”
“誰說功虧一簣?”
東門庸表古怪的看了第二驚一眼:
“我都說了,今日你們最大的對手,從來都不是我。
“你們耗費心力殺了我,之後還得面對那蘇陌……
“嘖嘖,這場景,我只要想想都覺得好生恐怖。
“驚龍會今日滅定了。
“我說的可惜……是因爲,蘇天怕是真的要死了……”
“蘇天?”
第二驚眉頭微微蹙起。
就聽到前代第一驚沉聲開口:
“斬下他的頭顱,扔下這萬丈懸崖!!
“不要再讓他開口說話了。”
“是!”
第二驚不再猶豫,也不想聽東門庸的任何鬼話。
手中彎刀一轉,就要取走東門庸的人頭。
魏紫下意識的看向了蘇陌。
方纔東門庸的這句話,讓極爲在意。
蘇天真的要死?
蘇天難道真的沒死?
東門庸又會這九紫烈焚天訣。
跟蘇天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萬一,他說的都是真的……
那豈能讓他死在第二驚刀下?
眼看著蘇陌不爲所,魏紫有些心急,卻也沒有貿貿然衝出去的打算。
這幫人哪一個弄死自己都輕鬆有餘。
自己貿貿然現,除了引蘇陌出手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只是,這當口,蘇陌當真不出手嗎?
蘇陌不出手。
他不僅僅沒有出手,反而握住了魏紫的手,顯然也是擔心要出手。
第二驚的刀快。
念之間,立刻出手,尚且還有餘地。
這略微一猶豫,刀鋒已經到了東門庸的脖頸之上。
卻不想,就在此時,東門庸忽然形一變。
就聽得咔嚓咔嚓兩聲響,他整個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骨頭都給扭斷了。
然而這一扭之下,原本無法出手的角度,竟然能夠出手了。
一腳直接踢在了第二驚的腹之間。
第二驚本以爲這一刀十拿九穩,哪裡想到還有此變?
一著不慎之下,整個被踢的趔趄後退。
耳邊則又聽到了咔嚓咔嚓幾聲響。
卻是東門庸那扭斷自己骨頭的位置,又全都復原。
下一刻,他腳下一衝。
整個人如飛而去。
直奔前代第一驚。
前代第一驚一直都在制天絕地滅奪魂手。
這門武功未必有多強,但是卻足夠險。
打的真氣,宛如跗骨之蛆,難以破解。
哪怕是前代第一驚也不敢確定,此戰之後,自己到底是死是活,料想最好的結局,就是散盡一功力。
此時東門庸衝到前來。
他臉一沉,勉強行氣一運,單掌向前一拍。
東門庸腦袋一晃,任憑這一掌將自己的肩頭打的碎。
同時一隻腳自後方高高揚起,宛如蠍尾針,啪的一聲,點在了前代第一驚的頭顱之上。
這一腳踢得好狠。
前代第一驚往後趔趄幾步,晃了晃腦袋,只覺得七竅之中有東西流淌出來。
拿手一抹,鮮淋漓。
他連連點頭:
“好一個……東門庸……”
話音至此,他手懷,一甩手,打出去了一個東西。
卻不是對著東門庸,而是對著正衝過來的第二驚。
第二驚將這東西隨手抓在掌心,跟著刀鋒一閃。
東門庸那尚未收回來的一條,也跟著飛了出去。
跟著刀再出。
另外一隻支撐的,也被斬斷。
至此,東門庸四肢斷盡,跌落地上。
“前輩!!”
第二驚的聲音至此方纔響起。
前代第一驚輕輕擺手:
“蛇劍令……你收好。
“東門庸說的對。
“今日大敵,並非是他,而是那蘇陌……
“驚龍會有此一劫,許是命中註定。
“你記住……
“魚躍龍門,必將遭重劫。
“過去了,化爲九天之龍,遨遊寰宇。
“不過去……那便,死道消,不留憾……
“我驚龍會,從不怕劫難重重。
“需得在苦難之中磨礪心……
“任重道遠,小心行事……
“老夫,先走一步。”
言說至此,前代第一驚盤膝坐下。
轉過頭,凝遠山風。
微微一笑,一雙蒼老的眸子裡,似乎閃過了無數景,最終溘然而逝。
第二驚面悲痛,死死地閉上了雙眼。
在前代第一驚的跟前磕了三個響頭。
這才猛然回頭看向了東門庸:
“我要你,不得好死!!!”
東門庸則是哈哈大笑:
“死了,總算是死了!!
“我族上上下下,七百七十三口的海深仇,如今……報了!!
“列祖列宗在上,今日仇得報,你們可以瞑目了!!”
他笑的張狂,聲如洪鐘,力傳遍四野,滿是快意之。
哪怕是第二驚的刀子,已經落在了他的丹田之上,攪碎了他的丹田氣海,他也未曾容分毫。
第二驚卻是越發然大怒。
“坑害我驚龍會至此,昔年只恨未曾將你也斬盡殺絕!!”
言說至此,手中單刀一轉,就要斬去他的人頭。
可就在此時,嗡的一聲響。
第二驚心頭一沉,連忙擡手,刀刃跟無形之力驟然一。
啪的一聲!
氣勁擴散,第二驚形微微一晃。
只覺得手中彎刀嗡鳴不絕,抖不休。
再擡頭,眼前已經多了一個人。
自然正是蘇陌。
他手裡還提著一個。
東門庸四肢盡斷,被蘇陌拿著頭髮拽了起來。
四目相對之時,東門庸的角只是掛著一笑容:
“你到底還是現了……
“我以爲,你會等他殺了我之後,纔會出現。”
“有些事,總希前輩能夠爲我解。
“自然不能等他徹底殺了你之後再說。”
蘇陌一笑:
“畢竟我雖然武功不錯,卻也沒有下黃泉尋你的能耐。”
“這倒也是……”
東門庸點了點頭:
“你心中必有疑問,不過今日這一場,想來也看的七七八八了。
“如今驚龍會嚴格而論,剩下的驚皇,一個是我,一個是他。
“至於那所謂遠在東荒的第十驚……
“如果猜的沒錯,應該早就落到你的手中了。
“切記斬草除!
“包括雲深不知的一干人等,皆不可留下活口。
“雲深如水,水中養魚。
“看似尋常,但誰又能確定,這當中躍不出真龍?
“你若有毫心,便是爲將來埋下禍。”
蘇陌聽到這裡,表又有些古怪。
這話從東門庸的口中說出,怎麼都讓人有種不可思議之。
他輕輕嘆了口氣,將東門庸放在一旁。
擡頭看向了正凝神以待的第二驚:
“第二驚,你自戕吧。
“尚可留得一面。”
第二驚聞言一愣,繼而哈哈大笑。
轉看向周圍,沉聲問道:
“你可知道,這是哪裡?”
“還沒請教。”
“此地乃是雲深不知邊界,也是一條最的門戶。
“從此出發,可直接離雲深不知。
“歷代以來,蛇劍令所屬,以及老去的驚皇,都會在這裡閉關,謹守此門戶。
“我驚龍會上代驚皇,幾乎全都死絕。
“新老替之下,唯有前代第一驚自然退位,避居於此,閉死關。
“若,可爲我驚龍會一道殺手。
“若敗,耄耋之年,垂垂老朽,正可於此青山作伴,護佑我驚龍會萬萬年。“
第二驚說到此,看向了蘇陌:
“蘇盟主武功蓋世。
“不過,如今我手中有蛇劍令,卻不知道能否阻你一阻?”
蘇陌聞言輕輕搖頭:
“第二驚有耳朵的話,不如仔細聽聽?”
第二驚心頭一愣,當即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