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門門主不等落地,一一兩力道便已經悄然來到蘇陌後背兩側。
這兩個人,一個是梅花塢的幫主,另外一個則是歸一堂堂主。
本是想要爲神刀門門主解圍。
卻沒想到,神刀門門主一招都未能抵擋,就已經死在了當場。
索將力運轉到了極致,全無毫保留,直襲蘇陌後要。
卻聽得一好似亙古永存的鐘聲,倏然響起。
耳邊更是同時傳來了龍象鳴之聲。
尚且不知道蘇陌這背對自己,施展的又是什麼手段?
兩掌便已經盡數落到了一口憑空出現在蘇陌上的金鐘之上。
掌中金鐘,宛如擊雷!
兩個人軀狂震,片刻未曾停留,就已經倒飛而去。
鮮飛濺,就好似不要錢一般。
蘇陌此時回頭,兩掌一分,力一攝。
兩個本是向後飛去的高手,形驟然一滯,竟然反向著蘇陌飛去。
蘇陌雖然未曾修煉擒龍功一類的手段,然而以力攝人的關竅,卻並非全然不知。
若是這兩個人周完好,狀態上佳,或者躲避或者抵抗,都還難說是否能夠被蘇陌憑藉力拿來。
然而此時,他們重傷之下,力流轉不得。
只能任憑蘇陌,半點反抗之力也沒有。
眼瞅著他們就要落蘇陌的手中,宛如雷霆的一聲怒喝,忽然自頭頂傳來。
蘇陌未曾擡頭去看,但是在場衆人卻是看的分明。
出手有兩個人,一個是短刀會會主,另外一個則是青雲會會主。
短刀會會主手持短刀,刀芒凌冽。
青雲會會主手裡的卻是一雙鴛鴦鉞。
此爲奇門兵,助長掌勢威力。
若是行之於巧,可謂莫測非凡。
這兩個人一左一右,對應蘇陌左右雙肩。
施展的皆是畢生所學。
銀芒乍現,眼看著就要落到蘇陌上的時候。
在場衆人就發現了一幕奇景。
今日本是小堂主諸葛玉堂及冠之禮。
酒席眼前,自然不可能沒有酒。
只是如今大家無心酒,都在關注眼前這一場場人心魄的廝殺。
卻沒想到,酒水似乎不甘寂寞。
倏然之間各自悄然而起,四面八方聚攏一,化爲一道道水劍,錯縱橫,直奔半空之中的短刀會會主和青雲會會主。
兩大會主本以爲自己要得手,待等察覺到酒氣熏天,扭頭之時,各自臉大變。
紛紛起兵抵擋。
這水劍和兵一,竟然讓他們周巨震,當中蘊含力,竟然浩瀚如海,本非是人力可及。
一剎那,水劍穿肢,空中霧瀰漫。
眼看著這兩個人就要死在這水劍之下,就聽到一個沉著之聲傳來:
“天地有正氣。
“雜然賦流形!!”
隨著這聲音一起,一古怪的力,頓時遍走周遭。
縱然是蘇陌的水劍,於此之間也是一頓。
讓他的口中都不免發出了‘咦’的一聲,回頭看去,就見到浩氣盟盟主兩袖清風,立於當場。
短刀會會主和青雲會會主對視一眼,趁機飛而退。
而那梅花塢和歸一堂的堂主,此時已經被蘇陌分別拿在了左右兩隻手上。
他微微一笑:
“好一個天地有正氣,好一個浩氣盟。
“卻不知道,你可曾列這十三驚皇之列?”
浩氣盟盟主凝蘇陌:
“還不放人?”
“恩?”
蘇陌一愣,繼而點了點頭:
“也好。”
話音落下,就聽到咔嚓咔嚓兩聲響,梅花塢的幫主和歸一堂的堂主,頓時就被蘇陌斷了脖子。
兩被他隨手扔在地上,又各自補了一擊三焚心掌。
“你!!!”
浩氣盟盟主怒形於。
在場衆人也是看的瞠目結舌。
蘇陌方纔說‘也好’,他們還以爲蘇陌真的會放人。
畢竟南海至尊,至高至上,說出來的話,總歸是得算數的。
不說也就算了,說了自然得做。
可沒想到,蘇陌說完‘也好’,殺人更加麻利。
死了人還不算,更是又補了一掌,生怕人家不死一樣。
這……這南海至尊,好生厲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又往後稍稍。
生怕一會捲戰局之中,不小心再被這蘇陌打死。
花十一娘更是連連咧。
覺自己大概是個大預言家。
說他吐口吐沫就能打死一個人,他真的能。
說他心狠手辣,他就真的是心狠手辣。
忽然對蘇陌會不會輕饒了這件事,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懷疑。
蘇陌則凝滿臉怒容的浩氣盟盟主,微微一笑:
“你這何故怒?
“你讓我放人,我就放人,我這般從善如流,你還不滿意,還想怎樣?”
“豈有此理,你堂堂南海至尊,放眼天下也是一方人。
“如今這手段,卻又與邪魔何異?”
浩氣盟盟主昂揚軀,喝問的義正言辭。
一時之間竟然還真的有人點頭。
覺浩氣盟這話,說的其實也有道理。
他讓蘇陌放人,蘇陌大可以不放,又何必答應了又殺人呢?
然後又聽到蘇陌笑道:
“我和邪魔的差異,大概就在於,邪魔想要屠戮江湖,而蘇某隻想屠戮邪魔。”
方纔還覺得浩氣盟盟主說的有道理這些人,頓時覺蘇陌所說更是至理名言。
更重要的是,方纔險些就要被洗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當即有人立刻開口喊道:
“浩氣盟也敢說……蘇至尊是邪魔?簡直可笑!”
“就是,浩氣盟自甘墮落,跟驚龍會沆瀣一氣。想要屠戮我等,方纔想要殺人那會,可沒有這般的正氣凜然。
“現如今卻在這裡裝的一本正經,又是演給誰看?”
“蘇至尊武功蓋世,他們不是對手,如今是想要以正邪二字來鉗制蘇至尊。
“當真好生無恥。”
“正氣歌到了這種人的口中,都臭不可聞,平白辱沒了經典。”
這幫人雖然自認武功不足,難以捲這紛爭之中。
然而皮子的功夫卻是極爲厲害。
一言一句,險些將浩氣盟盟主說的當場氣死。
他凝蘇陌,還想再說,就聽到短刀會會主咳嗽了一聲說道:
“老九,事到如今,莫要多言……
“在場之中,你和老八武功最高。
“咱們配合你們二人,先纏住此人,尋求機會!”
浩氣盟盟主聞言輕輕點頭:“好。”
話音落下,跟司空化極對視一眼,眸一轉之間,就已經明白了對方心中念頭。
面對這平生未有之大敵,確實是得到了拼命的時候了。
仔細算算,與此人手至此不過片刻。
先是菩提門門主被蘇陌一口口水噴死。
神刀門門主被蘇陌一掌打死。
飛星門門主更是死的莫名其妙,被場中的甄小小兩棒子敲死。
事到如今,他們想要以人多爲勝,就不能散兵遊鬥,需得將在場衆人一團,一起出力方纔有機會奠定勝局。
可就在此時,蘇陌忽然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這場中也不見變化,看來東門庸當真是放棄你們了。
“由此可見,你們也不過都是棄子而已。
“既如此,這一場鬧劇,就到此爲止吧。”
他話音落下,並指如劍。
嗡的一聲!
不遠一個負長劍的江湖弟子,猛然回頭,就發現自己背後的長劍,竟然簌簌抖。
劍在鞘中,卻是爭鳴不絕。
一時之間滿臉都是愕然之。
再扭頭看去,就發現在場只要是用劍之人,全都使勁的握住了自己的劍。
總覺,稍不留神,這長劍就要手飛去。
更有人心中哀嘆,還來?
前段時日,伯言居士挑戰司空化極那一夜,就做這麼一遭。
那‘百歲劍皇’不知道在何,心意一,長劍凌空,一式萬劍齊發,直接鎮當場。
只是他是瀟灑了。
在場這些用劍的江湖人卻是傻了眼。
隨寶劍倏然就不見了蹤跡。
再擡頭,都聚攏在了一,凌的在了未央宮門前。
這到底哪一把纔是自己的?
屬實是有些分不清了。
今日場中用劍的高手也有不,倘若再經歷這麼一場,待會場中如果還有什麼變故,自己連個隨兵都沒有。
這可該如何是好?
另外,原來這南海至尊,就是那百歲劍皇!?
此人果然是數月之前,就已經來到了西州。
當時存百歲城。
如此一來,邢家能夠逃大難的理由,也就有了。
衆人心中念頭滾之間,卻發現,縱然是想要留住手中長劍,也是留不住的。
一剎那,嗡嗡嗡,嗡嗡嗡,接連鳴音震,一把把長劍倏然鞘而出。
於當空抖,如面見劍皇!
一把,兩把,十把,數十把,數百把……
嗡嗡嗡,劍氣長鳴。
羅列於虛空之上,蘇陌站在當場,氣機發,幾乎籠罩了整個庭山。
無窮劍氣沖天而起,未央宮樓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嘎之聲。
劍氣激盪之下,有裂痕尋隙而起,一時之間人人面惶恐,生怕被埋葬於這未央宮下。
眼見這一幕,不管是司空化極,還是那浩氣盟盟主,全都臉大變。
靜心堂堂主驚呼一聲:
“快跑!!!”
可能是在小靜山那邊跑慣了,此時一回頭,就要往外衝。
可不等盡展形,就見到一個弱小影一躍而起,手中揮舞的赫然是兩桿紫金混元錘。
出手的正是牧山山。
如今這一場是甕中捉鱉。
自然不能容他們走。
牧山山前不久剛剛被蘇陌震了一下,這會功夫正是想要立功之時,眼看著周圍龍門第十二驚想要轉逃走。
當即雙錘一起,狠狠砸下。
“你找死!!”
靜心堂堂主大怒。
方纔跟蘇陌手,雖然是一即潰,但是……那是因爲對手是蘇陌。
東荒第一高手,南海至尊。
放眼江湖,至今爲止未逢敵手的大高手。
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西州江湖高手,在他的面前,就跟土瓦狗一般,沒有毫意義。
可是,終究是靜心堂堂主,龍門第十二驚。
豈能隨隨便便跳出來一個人,都能夠阻攔自己的去路。
當即屈指一點,指間催生劍芒。
驟然一點。
牧山山周頓時一震。
七竅之中都有鮮滲出。
卻是猛然一咬牙:
“今日……爾等休想生離此地!!!”
手中雙錘一轉,狠狠揮出。
砰地一聲。
兩力自此震散,牧山山倒飛而去。
靜心堂堂主也難以,被牧山山這力道給按回了地上。
當即還想起離去,可就在此時,一縷氣機已經將其定在了當場。
好似有一雙高高在上的眸子,宛如天神凝。
讓其半點彈不得。
下一刻,蘇陌隨手一點。
劍鳴如龍,糾纏如風,數百把長劍集於一,好似滔滔劍河,直奔司空化極和那浩氣盟盟主等人而去。
司空化極知道,這一擊避無可避,唯有與之爭鋒,方纔有活命之機,當即怒喝一聲:
“諸位助我!!!”
奪天化神大·法再無半點保留,兩掌開合之間,一團散發著濃郁腥之氣的罡氣於他掌心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