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水牢

河賊王？

楊小云的耳朵卜棱一下，覺又聽到了奇妙的東西。

但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蘇陌說得好像還切的。

三當家的這會實在是不敢有所瞞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至於是否盡無不實，那就見仁見智了。

據這三當家的說法，這羣黑人來自永夜谷。

前幾天剛剛找上門來，尋諸葛長天。

這幫人武功高強，闖進來，整個蛟龍會水寨之，竟然沒有人能夠發現。

三當家的當時還是被到了這大殿之，方纔知道來了不速之客。

一番言談之下，這幫人卻說要給諸葛長天一場天大的富貴。

諸葛長天詳問究竟，才知道這幫人竟然是打算整合沿河大賊，統治自三河灣而起，一直到凝水河幡瓊港的這一段水域。

只是這話聽來多有點癡人說夢。

尋常人不清楚，諸葛長天卻知道，這一段水域綿延之長，幾乎圍繞了半個東城。

其上大賊數不勝數，關係更是盤錯節。

其中武功高強，勢力龐大的更是至有十幾位，遠不是蛟龍會可比。

甚至今日聯袂來這蛟龍會水寨之中尋晦氣的那三家賊首，與之相比也是小巫見大巫。

但是細說之下，這才知道，蛟龍會這邊所覆蓋的地界, 也不過只是一個頭。

是從三河灣到即渡口的這一段。

可縱然如此, 諸葛長天也沒有答應。

言談之間，由此便起了衝突，三言兩語的功夫，就打了起來。

諸葛長天和二當家的一起出手, 卻不是對方影使的對手, 盡數被擒拿了下來，現如今正關在水寨之中的水牢之中。

三當家則表示, 自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想要保存下有用之，將來好救大哥二哥於樊籠。

這才委曲求全, 圖謀大事。

至於這話……蘇陌反正是不信的。

而這永夜谷的人, 信不信這三當家的尚且兩說，卻也真的讓他暫且充當這蛟龍會的大當家。

寨若有不服之人，這會已經盡數被關押在了牢獄之中。

如今還在外活的，則都已經投效了永夜谷。

大概其的將這一番話說完, 三當家只恨手底下的人爲何如此聽話？

讓他們退下，一個個就真的退的連點影子都沒有。

但凡有個人過來，這會功夫大喊一聲, 這兩個人豈能跑的出這蛟龍會水寨？

蘇陌和楊小云對視了一眼，便開口問道：

“三當家的對著永夜谷可有了解？”

“這……”

三當家點了點頭：“永夜谷乃是東城魔教之一，與幽泉教齊名於世。這也是大哥不願意與之爲伍的主要原因。

“他說, 咱們雖然是水賊，做的是沒本錢的買賣。然而這世道仍舊得有仁義二字，縱然是綠林中人，也不能罔顧人命。

“更不能與這些邪魔外道沆瀣一氣。

“也是這句話徹底惹惱了永夜谷的這幫人, 這才大打出手……

“若我說, 大哥就是過分認死理了。

“但凡有毫圓之，表面上糊弄糊弄, 背地裡如何做法，不還是自己說了算嗎？

“而且, 沿河下來的一羣瘋僧就要到了, 這當口本來就是多事之秋。

“有這永夜谷從中運籌, 這些瘋僧也未必就能得手。

“更何況, 永夜谷似乎也有顧忌, 連舟攔河只給了十五日的期限。

“目的便是請君甕。

“不敢拖延時間, 似乎是擔心事鬧的太大，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再驚了東城諸派。

“所以, 只要大哥稍微想想, 正可以利用永夜谷做事, 何必如此強……”

蘇陌聽完不置可否，看了楊小云一眼：“小云姐可還有疑問？”

“沒有了。”

楊小云搖了搖頭，轉過去懶得再看。

這是知道蘇陌要幹什麼……

雖然蘇陌從來都是沒有手之前的仁義君子, 不管見誰都是面帶微笑。

五方集這一行下來, 對面坐著的無論是山上的賊首, 還是跑趟的小二哥, 蘇陌都沒有半分架子。

然而一旦手, 卻是從來都不留活口。

三當家的也是老於江湖，哪裡不知道蘇陌想做什麼, 一時之間眼珠子瞪得溜圓, 想要開口呼喊, 然而蘇陌掌風一起，哪裡容他再喊？

砰的一聲悶響，直接碎了天靈。

倒，蘇陌順勢接了過來，隨手從他上扯下了布條，將這的雙手綁在了後。

楊小云看的稀奇：“你這又是要幹嘛？”

“山鬼君的教訓告訴我，這世上武功種類太多，假死的更是數不勝數。

“雖然這三當家的看模樣是沒有這方面的本事，卻也得以防萬一。

“在這地界放火的話，難免引起麻煩。

“所以，不如沉水中？

“雙手反綁，縱然是他真的有什麼起死回生之能，也只能活活溺死。”

楊小云想了一下, 大點其頭：“還是你考慮的周詳，這樣, 把他翻轉過來, 手腳綁在一, 這才穩妥。另外, 須得斷了手筋腳筋，不然的話他力運轉，說不得還能崩開。”

“妙啊！”

蘇陌有些驚訝的看了楊小云一眼：“小云姐深藏不，深諳補刀之髓。”

“我這主要是耳濡目染，再加上……善於思考。”

楊小云頗爲謙虛：“還是得多跟小陌學習才行。”

兩個人也不知道這是互吹的哪般，倒也真的將這三當家的給綁了一個反向的駟馬倒攢蹄，又隨手挑斷了手筋腳筋，確保萬無一失。

可憐三當家，遇到這麼兩個角，死了都不消停。

綁好了之後，蘇陌隨手拎著便如同是提著一個破布口袋一般。

兩個人飛之間出了蛟龍會大殿。

這蛟龍會水寨，是半在水中半在陸上，往前沒幾步就是水域。

正要隨手一扔，就聽到水寨之火沖天而起。

同時還有刀兵之聲，看方向，應該是先前楚秋雨去的方向。

“這應該是救出了人，打算開始報仇了。”

蘇陌一笑，隨手將三當家的扔了下去：“走，小云姐，咱們去找找水牢在何。

“這三當家的話雖然有不不盡不實之，他說的水牢位置，我就不敢隨意相信的。

“不過這幫黑人的來歷應該是做不得假的。

“永夜谷……小云姐可曾有所耳聞？”

“這個是真沒聽說過。”

楊小云搖了搖頭：“鐵鏢局走東城和落盟兩地，卻遠遠未曾深到那種程度。尤其是東城之中，門派林立，地域遼闊。

“在常人眼中，西南一地甚至不算東荒武林，唯有東城纔是東荒。

“而這正邪對峙的區域，不管是什麼人也不敢隨意走的。”

蘇陌點了點頭：“那就不去管這永夜谷到底如何，反正他們想要做的事，對咱們來說卻是半點好也沒有。

“將來水路被他們把控，且不說此舉真正的目的如何，是對咱們押鏢也有巨大的影響。”

“這倒是，那咱們這就找找那水牢所在。”

“倒也不必麻煩。”

蘇陌擡眼所見，就聽到腳步聲匆匆而起，顯然是奔著那混之去的。

當即腳下神行百變一起，楊小云只覺得一風也似的吹起，蘇陌就不見了蹤跡，眨眼之間狂風又起，這是回來了。

只不過手上已經多了一個人。

這人本是提刀要去殺敵，結果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卻是到了這頭。

茫然四顧，看看蘇陌，又看了看楊小云，多也有點不著頭腦。

等到徹底定下神，臉上的表就變得駭然了起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蘇陌一笑：“你聽說過，痛人經嗎？”

……

……

蛟龍會水寨之，設有兩種牢房。

一種是尋常牢房，主要扣押一些來蛟龍會鬧事的。

另外一種則是水牢。

水牢卻是比尋常牢房厲害，但不是用來對付外人，而是用來對付自己人的。

綠林道上的規矩，有些時候只會更加殘酷。

蛟龍會部規矩更是森嚴，若是有犯規矩的，就會被關在水牢之中自省。

輕則三五日，重則數月之久。

其中滋味，簡直難以想象。

蘇陌和楊小云詢問出了水牢所在之後，卻是跟楚秋雨這幫人鬧事的地方南轅北轍，循著蹤跡到了跟前。

門前有蛟龍會的水匪守護。

楊小云正要提槍上前，蘇陌卻擺了擺手：“未免打草驚蛇。”

話音落下，他單掌一，霎時間罡風四起。

水牢口之前的火盆裡，火咧咧作響，兩個守著門戶的水匪下意識的捂住了頭臉。

卻只覺得勁風更急，過了片刻之後放才消散。

放下了雙手左右探尋，卻也沒有見到蹤跡。

一時之間面面相覷：

“哪裡來的邪風？”

但是見周圍沒有痕跡，也就沒有太當回事。

河上風雨沒有定數，也時常會有這突如其來的大風，雖然不常見，卻也不是什麼異事。

而蘇陌和楊小云這會功夫則已經深了水牢之。

以掌力催罡風，趁著那兩個人手捂住頭臉的功夫，蘇陌就帶著楊小云施展神行百變，一晃就從兩個人的邊穿過。

進了水牢甬道，卻是一路往下。

蜿蜒之間，越往裡面走，就越是溼。

半晌之後，豁然開朗，面前呈現出了一個不小的窟。

整個窟水淹半截，水面之上搭建木板充當墊腳，由此分隔出一塊塊四方四角的空間出來。

其上高懸囚籠，通過絞盤吊起。

關押了人的就放下囚籠，半截沒水中，人在囚籠之中只能站起才能呼吸。

而另外一小塊沒有被水覆蓋的地方，正有幾個蛟龍會的水匪在這裡聊天打屁。

“今天晚上是真不太平。”

“嘿，卻也分數應當，那些大人到了之後，咱們蛟龍會霎時間就變了模樣。”

“往日裡作威作福的大當家的也被關進了水牢之中，那自然是模樣大改了。”

“他媽的，老子倒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天。當年河上營生，攔下了一艘商船，老子不過是了那小娘們的臉蛋一把，他就一腳把我踹的躺了足足七天。

“剛能下地，就被關進了這水牢之中，又是七天！”

“好了好了，如今他已經是階下囚了，你天天衝著他撒尿，也算是報了昔年的仇了。如今只要好好的跟著那些大人，將來吃香喝辣，再回想今日卻也不過如此了。”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是隻要一想，難免怒氣激增……”

這人說話的功夫，忽然站了起來，朝著裡頭就走。

“又去了。”

“這人心眼小，隨他吧。”

“再過兩天值，聽說今天晚上抓了幾個冷月宮的俠……”

“你也有念頭？”

“嘿嘿嘿，喝不到頭湯，卻也不能錯過。”

“那你家中婆娘鬧起來？”

“哼，昔年是那諸葛長天是要讓我對這負責，這才娶進家門。

“這許多年來早就已經夠了，若是知識趣，我也未必不能給一條生路，倘若是敢跟我歪……真當爺們的刀子是吃素的嗎？”

“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如此！”

話剛到這裡，就聽到後嘆了口氣：“大丈夫不背這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