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可能

這銀子當然不是給蘇陌準備的。

對方讓那小賊將鴛鴦譜放進樹裡，餘款自然也在其中。

至於爲什麼這個小賊不說，那顯然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念頭。

而對方敢於將銀子提前放在這裡，則說明並不擔心這小賊拿了銀子和鴛鴦譜逃離。

打開瞅了一眼，蘇陌沒有，來路不明的東西，貿然上手還是有些危險的，掃了一眼也就重新系上，然後背在了上。

蘇陌不關心他們之間的心機如何運轉，擡眼之間在這樹林之中掃了一圈，形一躍而起，在一乾淨的樹冠上斜靠了下來。

遠遠看去，便如同是這樹林樹冠之上的一團白雪。

不到了近，卻是看不清楚這竟然有個人。

分辨了一下天，估著這幫人就算是會來，估計也不會是現在。

正要閉上眼睛，重新運轉息，卻發現天空之上，飄飄灑灑的有雪花飄落下來。

一愣之間，卻是笑了起來。

忽然想起了過去看電視的時候，神鵰俠之中有一幕，北丐洪七公於大雪之中睡覺，雪花落在他的上，卻不會化去。

給出的解釋是，老乞丐縱然是睡覺的時候，息也是運轉不休，熱氣凝於而不行於外, 故此雪花縱然落在上也不會化去。

蘇陌自問如今自己的龍象般若功大圓滿, 耀心訣也已經臻至巔峰。

卻不知道潛心之下，能否做到這種程度。

當即閉上了雙眼，任憑雪花落在上，逐漸陷我兩忘之境。

當然, 雖然說是我兩忘, 也不至於真的就對外界沒了毫察覺。

但凡這層林之間，有毫不協調的靜, 都會將其驚醒過來。

一場大雪卻是飄飄落下, 蘇陌迷濛之間，睜開雙眼, 就覺得上頗爲沉重。

赫然已經被積雪所覆蓋。

耳子, 就聽到有腳步聲遠遠走來，又逐漸遠去。

顯然是有人於雪中，在此借道。

當即也不去理會，睜開了一隻眼睛, 看了看天, 卻已經是天明時分。

“這會功夫, 小云姐他們應該已經上路了。”

蘇陌心中盤算, 再一次閉上了雙眼。

卻是睡不著了, 索凝息運氣，時間倏然之間流轉, 卻已經到了日落時分。

只是這等著的人, 怎麼遲遲未到？

心頭念頭剛剛泛起，就聽到破風之聲倏然而至。

當即調勻呼吸, 靜靜等待，果然就見到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那榕樹跟前。

先是往裡面探頭探腦的張, 無果之後，又回了脖子, 出手到那樹之中索。

片刻之後，卻是呆立不：

“怎麼會沒有？他昨夜難道失手了？不對不對……若是失手了, 銀子怎麼會沒了？沒了銀子, 又沒了譜子……”

他自言自語到了這會, 卻是然大怒。

眸在周圍巡視一圈，然而這一天大雪覆蓋, 縱然是真的有什麼痕跡, 這會也全都消失了。

當即冷哼了一聲：“好大的膽子，我的東西也敢貪下來, 當真以爲老子是好招惹的嗎？嗯……銀子上塗抹了三絕散，他應該跑不遠。”

此人言語至此, 轉就要離去。

然而下一刻，忽然漫天飄雪。

他腳步一時之間凝立不, 愕然回頭，就見到樹上一個白的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站在那裡。

居高臨下, 負手而立。

“是你！”

那中年人一愣：“你沒有走？鴛鴦譜呢？”

蘇陌角一勾, 這是將自己當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小賊了。

當即一笑，從懷中取出了鴛鴦譜。

“拿來！”

那中年人一見之下, 立刻手取要。

蘇陌卻搖了搖頭。

“你什麼意思？”

中年人見此頓時然：“你的報酬悉數奉上，箱子裡的銀票和珠寶也歸你了, 如今我要的東西爲何不給我？”

蘇陌嘆了口氣：“因爲好奇。”

“……”

中年人只聽了這四個字，卻是想都不想，轉就跑。

蘇陌角一：“竟然認得聲音嗎？”

神行百變驟然施展，霎時間蘇陌便已經到了那人的前方, 探手便是一抓。

那中年人怒喝一聲, 雙手於前合運, 跟著一掌擊出。

兩掌的剎那，那中年人只覺得一沛不能的龐大力道悍然襲來，整個人頓時倒飛而去。

卻見到蘇陌腳尖一，卻是將這倒飛而去的中年人領抓住，隨手一甩，砰的一聲掄在了地上。

霎時間雪花再次激昂，漫天飄飛。

中年人先是被一掌擊飛，又加上了這麼一下，當時便是一口鮮噴出，只覺得全的骨頭都已經散了架子了。

雙目圓瞪，看著蘇陌：“你不是他, 你是蘇陌！？”

“正是蘇某。”

蘇陌點了點頭, 隨手扯去了臉上的蒙面巾，左右看了看眼前這中年人：“卻不知道尊駕高姓大名？”

“嘿……”

那中年人一笑：“你不認得我就對了。”

蘇陌一愣之間, 忽然想到了什麼，手再去拿此人, 卻見到此人臉上已經閃過了一抹青紫之。

跟著他腮幫子鼓……

蘇陌眼角一跳，當即而退，瞬間便已經讓出了十餘丈的距離。

就見到一口紫氣被此人噴了出來，若非蘇陌退的及時，就得噴了個滿頭滿臉。

此時，那紫氣卻逐漸消散於空氣之中。

而那中年人則已經沒了呼吸。

“這……”

蘇陌重新來到了此人的跟前，稍微查看之後，卻是皺起了眉頭：“這不對勁。”

不管這中年人是誰，他要鴛鴦譜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僅僅只是牽扯他自己的話，蘇陌這邊尚且沒下殺手，他沒有什麼理由自盡。

“非要死的話，那必然是他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這人的後，應該另有玄機。”

蘇陌搖了搖頭，在此人的上翻找了一下。

這人帶著的東西倒是不多，幾個小藥瓶，上面沒有文字，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這人應該是以來區分功效。

除此之外，就是隨攜帶了十幾兩銀子。

蘇陌也老實不客氣的收了下來。

至於其他的東西就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書信，沒有令牌一類可能尋到底的東西。

蘇陌嘆了口氣，重新打量了一下這中年人，回想了一下此人剛纔所施展的武功，卻又發現，著實是跟記憶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搭不上邊。

最後又在這人的腦門上補了一掌之後，這才轉離去。

只是腳步微微一的功夫，他忽然又回頭看了那中年人一眼。

“無名無姓，武功不弱，總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然而仔細想了一下，卻又不著痕跡，當即嘆了口氣不再多想，飛之間，就已經離開了這樹林追著鏢局車隊離去的方向去了。

蘇陌離去之後，將近兩個時辰。

地上那一不的旁邊，出現了兩個人。

蹲在地上，查看那已經徹底凍僵了的，轉而回頭說道：“……他，他死了……”

聲音怯怯的，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無比恐懼。

卻又強撐著不讓自己將這份恐懼展現出來。

在的後，站著的是一個老者。

李斯雲！

“這位蘇總鏢頭倒果然是個不好糊弄的主，楊小云得夫如此，讓人羨慕。”

李斯雲輕輕地出了口氣，目遠眺蘇陌離去的方向：“這一次他們失手了，這人死了，下一次他們再失手，怕是想死都死不了了。”

說到這裡，這老頭的角勾了勾，又看向了那婉兒。

嘆了口氣：“等到了落霞城，我給你找個好人家吧。”

“啊？”

婉兒一愣，連忙要頭：“您，您不要我了嗎？”

“江湖路太險了，跟著我一路走到現在，你也吃了不苦，再這麼下去，你撐不住的。”

李斯雲這話說完，卻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打開瓶口，裡面流淌出來的直接灑在了上。

不過須臾之間，那竟然被那侵蝕，腐化水。

“這一次試探，已經是極限了，下一次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下，他們是不敢手了，走吧婉兒，我帶你去落霞城，不管怎麼樣，先把你安置好再說。”

他手拉過了已經嚇得臉慘白的婉兒，腳尖一之間，挾著那便已經去的遠了。

而他的雙腳，踩在這白雪皚皚的雪地上，竟然沒有留下毫痕跡。

……

……

蘇陌一直到了午夜時分，才追上了鏢局的人。

客棧之，蘇陌已經換上了自己的服，跟楊小云相對而坐。

將白日裡的況如此這般的一一分說。

“這鴛鴦譜顯然大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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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云眉頭鎖：“但是……江湖上卻從來都未曾聽聞過關於這鴛鴦譜的任何線索，到底是什麼人會爲此殺人？”

蘇陌輕輕搖頭：“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從榕樹中取出的包袱。

“有人委託那個小賊來取鴛鴦譜，還在銀子上塗了毒，這擺明了是要殺人滅口。

“那人被我擊敗之後，更是想都不想，就服毒自盡。

“若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事，他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之所以如此，則說明此人的背後，另有一力量，讓他有了不得不死的理由。”

楊小云點了點頭：“要不，再去問問那個小賊？”

“他所知道的東西恐怕有限的很。”

蘇陌嘆了口氣：“畢竟只不過是旁人用來竊取鴛鴦譜的棋子而已。”

楊小云對此也是認同，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一卷鴛鴦譜，隨手翻開查看了一番，卻是搖了搖頭：

“我對音律一無所知，小陌你可通此道？”

“十竅通九竅……”

“……”

楊小云白了蘇陌一眼：“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便宜話。”

“哈哈。”

蘇陌笑了笑：“不然呢？愁眉苦臉卻也不至於，對方顯然對咱們也是顧忌重重，不然的話不至於如此耗費心機。

“相比起在這愁眉苦臉，苦思無果，不如考慮考慮那李斯雲跟那個婉兒到底是什麼份？”

“如此看來，他們當日所說，十有八九都是不能相信的了。”

楊小云嘆了口氣：“只可惜，當時咱們兩個因爲他們提到了爹的名字，以至於未曾深思其中可能。如今再想要找他們，怕是難了。”

“找他們不容易，但也不是全然沒有痕跡。”

蘇陌說道：“這兩個人的況，無非就是兩種可能。

“第一種，他們的份都是假的，跟咱們說的話是假的，昔年跟楊伯伯的關係也是假的。

“第二種，他們說的是真的，這鴛鴦譜真的就是他們準備送給楊伯伯的禮，他們也沒有想到，這東西會有什麼牽扯。

“不過第二種可能基本不存在，畢竟太巧了，東西在他們手裡的時候一切安然無恙，到了咱們的手裡，各路牛鬼蛇神就全都跳出來了？”

蘇陌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下，繼而一笑：“但是他們的份無論是真是假，最終的結果卻是不變的。”

“不變的那一點，就是他們的委託，這東西是送給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