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涼薄與譏誚毫不掩飾。

這些年，靠著姻親關係，薛家在徐家撈了不，讓凈出戶，也得想想楊秀那老鴇同意不同意。

況且，做徐家的，怎麼也比給別人做婦，做「禮」強。

徐自行的輕視就差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除非薛慕春眼瞎才會看不明白。但沒理會他的輕視，將協議翻過來，在空白寫：我只是好奇，怎麼是你親自來送這離婚協議。你這麼恨我，應該再也不想看到我，隨便找個律師來跟我談判就好了。

寫得速度快，字跡很是潦草，但也看得出來娟秀乾淨。

結婚那麼久，除了的個人簽名之外，徐自行還是第一次看到的筆跡。

現代人習慣了電子設備，已經很有人能寫這麼好看的字。

但也僅是如此。

男人的目從那行字上一掃而過，吸了口煙，冷淡的眸子過薄薄的煙霧看向薛慕春，卻不說話。

薛慕春從他的表里看不出什麼。

平心而論，除了盧佳期死後他易燃易之外，冷靜下之後，安全看不懂他。

事實上，相三年，也從未了解過這個男人。

薛慕春看著他的眼睛，手上握筆，現在不那麼確定這份協議要不要簽了。

轉而寫道：如果我不簽呢？

徐自行看過，說道：「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薛慕春抿了下，低頭再寫：離婚之後，你要怎麼對付我？

徐自行看著那張紙，背面幾乎寫滿了字。

他抬眸看向薛慕春，抿著薄不發一言，他不是沒看出來，薛慕春有意想毀了這份協議。

他又拿出一份新的協議擺放到的面前。

「你會知道的。」

薛慕春看著嶄新的合同，輕輕的吐了口氣，握著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徐自行拿著協議就往外走了，沒有多說一句話。

薛慕春還是像往常那樣，一派和順的送他出門。只是到了門口時，男人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薛慕春表面上客氣和，私心裡卻在琢磨著自己的事兒，見他忽然停下，一時愣住，睜著疑的眼看他。

「現在離開這棟別墅的人，應該是你。」男人神冷漠，像是在驅趕一個不速之客。

薛慕春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簽署的協議上，沒有房產。

半月灣是他們的婚房，但屬於徐自行的，他有權力趕走。

這算是他離婚後，他進行報復的第一步，讓無家可歸。

哦不，是第二步，的停職調查還沒結束。

薛慕春著男人冷的臉孔，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在上面寫：給我兩天搬家的時間。

男人看了一眼，只說了兩個字：「現在。」

薛慕春的嚨翻滾了下，吞咽困難，嚨還是有點腫痛。

再次點頭，沒再做任何的請求。

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幾個穿黑服的男人，徐自行說完話之後就走了，薛慕春站在門口，看著他上車。

待轉要進去時，最靠近門邊的男人開口：「薛小姐，請你儘快。」

原來，這些人是盯著，確保今天務必離開這棟房子，並且不會帶走不屬於東西的監察。

薛慕春無力的扯了下，對那人點了下頭，就進去了。

徐自行這般翻臉的做派，又何嘗不是踩著的自尊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