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背著自己，不過阿菀大概能猜出公主娘和大夫說什麽，不過是讓大夫開些藥給調理子罷了。都調理了十多年了，阿菀心裏早就認命了，恐怕再調理下去，也比不得那些健康的孩子吧，現在能跑能跳能吃能喝，不用抑著喜怒哀樂，其實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於是被灌了一碗又黑又濃的苦藥後，阿菀便睡了一覺，直到剛才方醒來。

    雖然肚子沒有那麽疼了，可是仍是難得，往窗邊的矮榻上一窩，便不想彈了，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聽說衛烜來到莊子時，阿菀神有些糟糕，本不想見他，不過想到衛烜年紀越長，那脾氣是越來越糟糕了，本沒了小時候在麵前的那副乖孩子的模樣兒，若是不見，他估計要闖進來，想了想仍是讓他進來，打算讓他待一會兒便將他打發回京去。

    隻是，阿菀沒想到，衛烜進來的第二句話是：“你傷了？”

    阿菀愣了下，睛意識地抬頭看他，對上他那雙翻滾著暴戾緒的眸子，心驚了下，隻是等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時，饒是平時再心如止水，也忍不住有些斯達了。

    以前聽說，有些人的鼻子特別靈，孩子若是來月事，離得近一些時，會被對方聞到那氣的味道。衛烜的鼻子特別靈，大夏天的，連空氣中飄來的水汽都能聞到，更不用說現在流河的時候了。

    “沒有。”阿菀飛快地否定，微微瞇起了眼睛。

    衛烜臉難看，一雙眼睛幽幽地看著，輕聲道：“若是沒傷，你上怎會有腥味？阿菀，你哪裏傷了？”他湊近，握住垂放在側的手，隻覺得那隻手涼涼的，涼到他心裏，讓他難萬分。

    果然是被他聞出來了。

    這一瞬間，阿菀產生一恥，衛烜在心裏一直是個看起來囂張任、其實卻很單純的男孩子，簡直有點兒不知道怎麽麵對他，特別是他看起來以為傷了，一副生氣要為出頭的模樣。

    “真的不是。”阿菀想回手，發現不回時，又不敢用力，生怕用力太大讓腹部更疼，隻得對他道：“這個、這個……”

    衛烜見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有些狐疑，促催道：“到底是什麽？真的不是傷麽？若是沒傷，你上怎麽會有這般濃的腥味？”

    “這是自然現象。”阿菀含蓄地說，心裏琢磨著怎麽說這種事，難道要當一回老師，給青春期的男孩子上一堂生理課？若是給孟妡上課，沒什麽負擔，可是給一個年上課……

    “流是自然現象？胡說！”衛烜麵不悅，覺得阿菀在忽悠自己，便道：“你若是再不說，我出去問謝嬤嬤們。”

    見他就要起，阿菀反扯住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你想丟臉麽？”

    衛烜還是不懂，“這有什麽好丟臉的？”

    阿菀：“……”

    阿菀想了想自己上輩子幹的事，好像也沒什麽丟臉的，這是一種的生理現象嘛，和衛烜這般悉了，自己現在因為生理期不舒服，沒什麽好瞞的。想通後，阿菀放開了，神很正常地同他解釋了自己現在的況。

    重新經曆一次，也算是有經驗了，至不會像去年孟妡那般，以為自己得不治之癥，鬧出一個好大的笑話，阿菀覺得自己的臉皮其實也厚的。

    等阿菀用修飾過的好的詞解釋完後，坐在旁邊的年臉紅得快要冒煙了，害得不行，木木地坐在那兒，本沒了反應。反而阿菀坦坦的，一副死豬已經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青雅在外麵探了探頭，見到那個可怕的瑞王世子在們郡主麵前臉紅木愣的模樣，頓時一寒氣往心底躥上來，弱弱地回腦袋，不敢再看了，生怕等衛烜反應過來，要滅自己的口。隻是，不進去不行啊，青環都將廚房裏特地熬好的熱湯端過來了，正是要趁熱喝的時候，不能因為顧及某位世子的臉麵就耽擱啊。

    最後，青雅暗暗地一擼袖子，決定不管了，接過青環遞來的托盤端進去。

    阿菀見青雅目不斜視地進來，又看了一眼仍在當一快要燒起來的木頭的年，決定不理了。

    青雅將一盅湯放在矮榻的案幾上，說道：“郡主，這是公主吩咐廚房給您熬的湯，盡量多喝點。”

    阿菀點頭，也沒有任地因為不舒服就不想喝，讓青雅下去，便拿著調羹慢慢地喝起來。清甜的湯水嚨，落腹中，緩解了些許疼痛，覺舒服多了。其實自然是不會這麽快就奏湊，阿菀覺得這應該是的心理作用。

    等喝了半盅時，衛烜終於擺了那種快要著火冒煙的狀況，瞄著的腹問，問道：“很疼麽？”

    阿菀點頭，瞥了眼他仍紅通通的耳朵，忍不住一樂，心裏好笑不已，終於明白古人的含蓄，連這種事也會不好意思，和他的霸王子天差地別，這反差萌也實在是讓人好笑。既然已經說了，阿菀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抱怨道：“今天早上疼得都沒辦法坐起來。”

    衛烜聽得一凜，默默地想著上輩子阿菀是如何的，隻可惜那時候他可不像如今這般能自如地進出公主府，更不能像如今這般與阿菀時常見麵，自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也不清楚那時候阿菀是如何渡過的。

    而且上輩子，他一心係在阿菀上，阿菀深居簡出，他就算暗中去窺探，也不敢靠得太近，對這種事更是一無所知了，不知道原來姑娘家每個月還有流的，這般流下去，不會死麽？這讓他有些糾結擔憂。

    因為阿菀不舒服，也沒有什麽力招待他，衛烜不敢待得太久，免得影響到歇息，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回了客院歇息。

    隻是，他心裏如何都不能安心，便去了莊子附近不遠的鎮子裏去尋了一家藥堂，然後找到一位大夫，仔仔細細地問了一遍。

    天已黑，藥堂本是要關門歇息了，不過因為衛烜帶著侍衛囂張地走進來，愣是阻止了人家大夫關門。大夫差點要被他囂張的模樣嚇得以為是哪個權貴弟子上門來砸店的，正驚恐不已，卻被衛烜拎到裏麵休息的房間裏，聽到他問的第一句話時，大夫傻眼了。

    衛烜是很誠心地詢問大夫的，可是被大夫用一種詭異的眼神上下打量時，頓時怒了，眼含煞氣掃了他一眼，終於讓那大夫回過神來，不敢再看。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個份尊貴的，模樣兒更是比姑娘家還有漂亮，可是眼神卻恁地可怕，大夫看慣生老病死，也算是閱人無數，還未見過像他這般年紀的年卻有如此腥煞氣的眼神，那是一種殺過人的狠戾冷酷，不是個善茬兒。

    於是，接下來大夫有答必問，終於讓衛烜弄清楚了是姑娘家的月事是什麽回事，頓時雙眼亮如星辰。

    阿菀雖然同衛烜上了一節生理課，可惜隻是說了些皮，自然是沒有這個被嚇得厲害的大夫說得詳細了。

    了解了是怎麽回事後，衛烜想起阿菀蒼白的臉，說疼得厲害，心又揪了起來，詢問大夫該怎麽辦。

    大夫自然是盡責地解釋了阿菀的問題，“那位姑娘應該是有宮寒之癥，這種癥狀形的原因很多，得看那位姑娘是什麽況了，若是並非是後天形，而是天生弱，隻能慢慢地調養，就是可能會對以後子嗣有些影響。”

    “怎麽樣影響法？”衛烜又問道。

    大夫見他追問，心裏了然，覺得他定然是極關心那位姑娘的，雖不知道那姑娘是他的親人還是心上人，不免有些同，便道：“自然是無法輕易孕，若是能懷上也有可能保不住或者是生產時難產……”

    見他臉難看，大夫又趕道：“當然，老朽未見過那姑娘，不能判斷那姑娘的況，或許沒有這般嚴重，公子不必多慮。”

    衛烜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讓路平給了大夫報酬後，便連夜回莊子了。

    終於將瘟神送走了，大夫忙汗，趕將門給關了，心裏卻忍不住嘀咕，今兒早上被人請去給一個來初來月事的姑娘看，晚上又被一個漂亮的富貴公子闖進來詢問，真是太湊巧了。·思·兔·在·線·閱·讀·

    ****

    翌日，阿菀起床時間比平時遲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大亮了。

    腹中的疼痛減了很多，但是仍有點的疼痛，腹部也墜墜的，讓整個人都懨懨的，不想做什麽。

    “怎麽不醒我？”阿菀見天大亮，忍不住說道。

    謝嬤嬤和青雅、青環等丫鬟進來伺候，青雅回答道：“公主吩咐了，郡主現在子不適，應該多歇息，今兒不用過去給他們請安了。”

    青煙和青枝等丫鬟年紀大了，兩年前被康儀長公主作主放了出去，或者是由們選擇配給府裏的小廝，青雅和青環等丫鬟便頂了上來，代替們的位置伺候阿菀，為阿菀房裏的大丫鬟。

    洗漱好後，有小丫頭過來稟報瑞王世子過來了。

    阿菀想到昨天衛烜的反應，忍不住又是一樂，覺得也不是那麽難了。那麽囂張的小霸王，私底下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純小男生，這種反差萌讓人覺得十分可樂，那些對衛烜退避三舍的人一定想象不出來京中人人懼怕的小霸王還有這麽純可的一麵吧。

    阿蒬梳洗好後，便出了臥室，衛烜已經在廳堂中坐著等了。

    “表弟可是用早膳了？”阿菀扶著桌子坐下。

    衛烜搖頭，目盯著的臉，仔細地打量的氣。

    阿菀就知道他隻要來莊子，一般是不會吃早餐就過來尋的，所以也不奇怪，便讓謝嬤嬤傳膳。

    很快地，早膳上來了，廚房裏應該也得了消息，知道衛烜過來，所以特地準備了以鹹為主的各式早點，而阿菀麵前多了一杯加了糖和紅棗的羊。

    用過早膳後，阿菀又尋個地方窩著了，衛烜陪坐在旁邊，不敢鬧，就怕又疼起來，用一種擔憂的目看著，看得阿菀幾乎忍不住想翻白眼。

    “表弟，你不必這樣，過了今天就好了，我沒有那麽脆弱。”這幾年阿菀自認為自己的修養得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比以前風一吹就倒的模樣，現在這種健康的狀態真是讓開心極了。

    好，心開闊，阿菀被迫抑起來的也活潑了幾分，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死氣沉沉得像個小老太太了。

    所以，衛烜現在這種擔憂的眼神，一副是易碎玻璃的表，真讓不習慣。

    衛烜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