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至極。
憤怒至極。
眾人的心里同時也生出一種無力。
努力了這麼久,心中抱著那麼大的希,可一切瞬間又了泡影。
“一個個的,喪氣什麼?!”里正板著臉呵斥道,“你們都是家中的頂梁柱,你們倒下了,家里還能靠誰,我們大河村還能靠誰?遇到了難題,那就想辦法解決難題!大石頭我們沒辦法,那邊的樹難道沒辦法嗎?明天大家一起來砍樹,花個三五天的時間,我就不信不能把那邊的路清出來!”
眾人看向那邊的古樹林。
夜晚有風吹過,火把照著樹影幢幢,那些本來就很高大的樹,顯得更加高大,直漆黑的蒼穹。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不是他們喪氣,而是這件事太難完了,砍樹當然能砍,三五天絕不可能,起碼得半個月的功夫,半個月后,稻子怕是全都干死了,挖渠還有意義嗎?
程彎彎站在大石頭邊上,這種時候,腦海里竟然浮現出了一個典故,大禹治水。
明明是干旱,怎麼想到治水上去了?
想起那堂語文課,老師聲并茂的跟他們講述大禹治水的故事,挖引水,和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一模一樣。
大禹好像也遇到了麻煩,似乎是跟石頭有關。
程彎彎努力回憶著,來回踱步,腳踩在石頭上,看到了高舉的火把。
有些婦人將火把隨意扔在路邊,湊過去和里正說話,那火把邊上正好是一塊石頭,石頭被火燒的通紅。
的眸子猛然亮起一道:“里正叔,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所有人的目齊刷刷看過來,有質疑的,有嘲諷的,但大家都累到了極致,沒有人開口。
里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山娘,你趕說。”
“泥鰍爹,鐵柱爹,你們把所有火把拿過來,放在大石頭上燒紅。”程彎彎有條不紊的開口,“再派四個人上去挑幾桶水下來。”
男人們累的不能了,婦人們主承擔起挑水的職責。
五六個婦人一起上山,小半個時辰后,就挑著十桶水下來了,而這時大石頭被燒的通紅一片,人站在邊上都能被烤出一汗。
程彎彎用手試了一下水溫,半夜的泉水涼的沁人,最適合不過。
開口道:“大家同時將水潑在石頭上,然后迅速后退,有多遠退多遠。”
“嘩啦!”
十桶水同時澆在滾燙的石頭上。
噼里啪啦!
巨大的石頭突然發出斷裂的聲音,那不可撼的大石中間,竟然出現了四五條裂。
所有人臉上都是震驚之。
原本疲累不堪的男人們瞬間注了力量,他們轉就去撿柴:“再來一次!”
燒石頭,澆水,如此反復了四遍。
那塊大石頭在一次又一次的熱脹冷中炸裂開,了一塊一塊小石頭,這條渠,就這麼通了。
而這時候,已經到了丑時末,再等兩個時辰天都要亮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里正聲音,“明天午時過后,再來這里集合!”
這一夜,疲累不堪的男人們沉沉的睡過去,直到太升高才起來。
程彎彎和吳慧娘在院子里收拾石花籽,將燈籠剝開,把里頭的籽取出來放在籃子里。
吳慧娘很是好奇:“娘,這東西真的可以做點心嗎?”
程彎彎看了一眼籃子,兩斤燈籠能剝出來半斤石花籽,這里一共大概能出五斤左右。
停下作:“把這些剝好的籽用燒開晾涼的水泡一會。”
吳慧娘立馬起去燒水,晾涼后,將一小碗石花籽浸泡起來。
這東西要浸泡久一點,后續做起來會更容易,程彎彎將石花籽放置起來,起準備給家里幾個小子做午餐,吃完午餐后,還要上山繼續挖渠。
正忙活著,后傳來趙四蛋驚的聲音:“臭大紅,你欺負二黃干啥!”7K妏敩
趙四蛋蹬蹬蹬撲過去,將騎在二黃上的大公給拎起來,大公氣的咯咯直。
程彎彎:“……”
很棒,你親手毀掉了蛋變小的機會。
放下手里的活兒,將大公大紅解救出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四蛋,你不是想要小嗎?”
趙四蛋眨眼睛點頭:“阿說有公就可以了,可大紅老欺負大黃和二黃,娘,我們把大紅殺了煮湯喝吧……”
他的哈喇子不控制的流下來。
大公一個撲騰趕飛走了。
程彎彎服氣了。
買大公是為了孵小,要是為了一口吃的,干啥要花八十文巨款,不對,花了一百六十文。
好聲好氣開口:“大紅那不是欺負母,是要跟兩只母做朋友呢,就比如說,你二哥三哥經常欺負你,你也沒被打死,反而跟二哥三哥關系很好,是不是這個道理?”
趙四蛋歪著小腦袋瓜子,妥協道:“好像是這樣,那我就不管了?”
程彎彎點頭:“這事兒小孩子家家的別管,等著以后孵小吧……”
一抬頭,看到院門口站著四個孩子,四個七八歲的小家伙來回走著,有些不敢進來。
趙大嬸子惡名在外,連自己親兒子都待,這些孩子怕進來要蛋被揍一頓。
程彎彎開口道:“四蛋,去窩里有幾個蛋,”
這是趙四蛋最喜歡的活,立馬跑去窩,隨即驚喜的出來:“娘,今天又有四個蛋!”
程彎彎將四個蛋送給面前的四個小娃娃:“你們拿好,千萬別掉地上摔破了。”
四個小娃娃高興的笑起來:“謝謝趙大嬸!”
程彎彎的心也愉悅起來,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生,相起來毫無力。
吳慧娘正在面團,然后搟皮,準備包餃子。
昨天晚上趙四蛋挖了不薺菜,今兒一大家子人吃薺菜餃子。
唯一可惜的是,沒有豬,薺菜里要是放一點豬,那才真的香。
程彎彎想賺錢的越來越強烈了,冰一定要盡快做出來,這是過明路的東西,賺來的銀子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誰都不能說啥。
午后,里正帶著一大群人呼啦啦上山。
除了勞力,村里的婦人也自發上山幫忙,挖沒那麼多工,那們就提前勘察哪里有大石頭,然后用昨夜的辦法將石頭炸開移走。
就連孩子們也熱高漲,撿柴的撿柴,挑水的挑水,干活的進度快了許多。
程彎彎在一群孩子里看到了張大剛,那個要把四蛋的兔子搶走的孩子,也就是張無賴的兒子。
張無賴是全村唯一懶沒有參加挖渠的壯年勞力,沒想到他這個兒子竟然主來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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