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八關,除了司馬懿主放棄的廣關,其餘七關之外,皆有漢軍屯紮,再加上漢軍封鎖了黃河水道,司馬懿再也聯繫不上自己的騎兵。
前兩日,姜維也沒有聯繫上燒戈和李球,因為這二將已被魏國騎兵包圍在河縣。
此地的西側和北側是中條山分支的王屋山,南側是湍急的黃河,魏國騎兵屯於東側的平坦地帶;燒戈和李球若想突圍,只能擊敗東側的四萬魏軍。
燒戈和李球被包圍的同時,隨後渡河的五萬五千大漢鐵騎,他們發現魏國騎兵的方位后,分屯於魏軍的東側和和北側,南側則是關樾所部的三萬步卒。
此時的燒戈和李球,他們只知道魏國騎兵堵死了自己,並不知道魏軍也被漢軍圍在此地。
「李將軍,這下好玩了吧,你又被包圍了!不過還好,這次比上次好多了,至還有足夠的糧食,至魏軍不敢殺進來,你就自求多福吧!」
「這還不是怪你!明知咱們沒有戰船,你還想去襲?地圖上那麼大條河,你就看不見?不過還好,你也不死,還不至於生吃泥鰍或青蛙!」
「這哪能怪我啊?要怪就怪大將軍!他不是說過,隨便咱們去哪,他都能接應嗎?哼!我倒要看看,大將軍能不能接應咱們!」
燒戈滿不在乎地說道,本沒在意自己死地。
「燒戈將軍,不是我想說你!哪裡偏僻你專門往哪裡跑!這裡很難有我軍的哨探經過,咱們又出不去,大將軍也不知道咱們被圍在這裡,他如何能接應?」
「李將軍,你就放心吧!在涼州的時候,本將與郭淮捉了好幾年的迷藏,他哪次贏過本將?再說了,咱們準備充分,糧草還能支撐二十日,他郭淮可就慘哦,只能吃草。」
「郭淮雖然沒吃的,但他的戰馬不死;咱們有吃的,戰馬卻沒足夠的草料,不出兩日,你必被郭淮生擒!」
「那可不一定!」燒戈自信地說道:「大將軍找不到咱們,他卻能找到郭淮;郭淮跑到這鬼地方,大將軍定能發現端倪。這一次啊,本將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否則,如何能把郭淮到這鬼地方?」
「若是大將軍疏忽了,不知道咱們在這裡,這又咋辦?」
「這還不簡單?」燒戈哈哈笑道:「反正郭淮殺不進來,如果戰馬死了,咱們就吃馬,加上咱們攜帶的糧食,兩個月也不死;他郭淮沒有足夠的草料,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他的戰馬也要死,咱們就一起吃馬,哈哈哈!咱用五千戰馬,換他們四萬匹戰馬,這生意可劃算?」
燒戈說罷,李球苦笑著搖了搖頭。
此地的位置,在的西北方向六十多里,北側是王屋山,南側是黃河,通道狹長,極不利於騎兵作戰。
前不久,王凌被誅三族時,司馬懿特赦其妹,郭淮對司馬懿甚是激。他見燒戈慌不擇路退往這死地,為了立功,他毫不猶豫地領兵追來,並立刻通知徐質和戴陵,終於將漢軍圍在此峽谷之中。
其實,燒戈也沒有說錯:剛開始,燒戈和郭淮沿著太行山和王屋山的山腳而行,一前一後來到此,確實沒有哨探發現自己的蹤跡;直到徐質、戴陵、郭配等將引著大軍包圍過來,關樾才偶然發現兩軍騎兵的行蹤。
李球在鬱悶的同時,外圍的魏軍大寨中,幾個將領也猶豫不定。
「郭將軍,這……真是你家夫人的親筆信?」徐質不可置信地問道:「太傅雖然專權,但是……若說他弒君纂位,恐怕……不太可能吧?」
「郭將軍,你家夫人的信由蜀軍送來,一定是被蜀軍俘虜了!不過……在,如何被蜀軍俘虜?」
「報……幾位將軍,蜀軍又派人送來書信,分別是徐將軍和戴將軍的,也有一封給王將軍!」
幾人分別接過書信,拆閱后,都覺一不妙:這些書信都是從發出,都是各自的夫人所寫;為了避嫌,幾人相互換了信件。
「蜀軍在有細作潛伏,他們俘獲咱們的家小,這並不奇怪。只是……唉……」
「王將軍,韓龍是你的部將,他刺殺軻比能之事,蜀軍記在了你的頭上!你讓鮮卑陷兩年多的混,蜀軍給你記了一件大功啊!」
王雄苦笑著,看了幾人的信件后也不示弱:「姜維說了,這四萬戰馬和四萬鮮卑、匈奴人奴隸,其中的一半由咱們平分,這也不錯哦!若咱們引兵歸降,每人能分五百多萬,你們就沒心?」
王雄說罷,幾人全都沉默不語:眼下,晉取代魏,被圍,家小被擒,自己也被包圍;戰局的發展,完全超出了幾人的想象。
幾將苦思多時,全都有所搖,只是沒有一人說話。
「諸位將軍,你們……怎麼看?」郭淮首先打破沉靜。
「郭將軍,咱們為魏國大將,自當死戰敵軍報答國恩;然,現在的大魏已經了晉國,咱們……唉……」
「郭將軍,蜀軍送來勸降書信,這個用意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咱們,我等的家小都在蜀軍手中!若咱們繼續抵抗,家中妻妾兒,恐怕……」
「郭將軍,我等雖然包圍了燒戈和李球,但咱們也被包圍。眼下,我糧食不足,草料不足,無法據寨而守;再說了,蜀軍的數量多於咱們,裝備也優於咱們,他們還有步卒相助;唉!咱們就算拚死一搏,這也沒有勝算啊!」
「郭將軍,蜀軍說他們的敵人是胡人,並不是魏國人,咱們……其實……孫權敗逃之後,那些孫氏宗親和吳國舊將,阿斗並未為難他們……大家都有錢賺,吳國的百姓也比以前過得更好……」
幾人雖未直言,但都表達出自己的擔憂和歸降之意,郭淮嘆了口氣,鄭重地說道:
「我等為領兵大將,上報君王鴻恩,下蔭一家老小,就算碎骨也在所不辭;然,若太傅真有纂位之舉,若蜀軍能保咱們的家小無恙,咱們此時歸降蜀軍,這也不算叛國;咱們被圍在這裡,無法與聯繫,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姜維耍詐。」
「郭將軍,你的意思是……」
「諸位將軍,我想親自去一趟蜀軍營寨,親自打探的實。若是蜀軍耍詐,還請幾位將軍死戰到底;若幾位將軍能得生還,請幫我照顧一家老!」
「郭將軍,你就放心去吧,你家中妻妾,我自養之!」
「臥槽!你特瑪的找死!」郭淮一掌拍在田章的臉上:「你這話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到底誰說過?」
幾將無奈地苦笑著,田章捂著臉,滿臉無辜地說道:「郭將軍,你自己說的,請我幫你照顧……」
「不行!這廝沒安好心!此趟去蜀軍營寨,你與本將同去!」郭淮說罷,向幾人拱手行禮:「諸位將軍,拜託了!」
為防止司馬懿逃走,此時有姜維,正在黃河北岸的步卒營寨中;郭淮與田章前來,順利地見到了姜維。
「郭將軍,司馬懿刺殺太后,弒君纂位,立國號為晉,此事絕對屬實;你們的家小由陛下的白毦兵保護,你們大可放心;不過,現在的四面被圍,我無法送你去城中求證。」
郭淮有些猶豫不決,姜維不痛不地說道:「郭將軍,你也知道,我軍攻佔孟津渡之時,一日就消滅兩千魏國戰船,自卻無一損傷;我在黃河很快就能集結九千戰船,司馬懿能逃到哪裡?」
姜維說罷,將竹筒遞給郭淮,指著南面說道:「郭將軍,如果你仔細看,應該能看到濃煙!那個位置,應該是孟津關的屯糧倉庫;在這幾日,八關之,各城各縣皆有火起,被燒毀的糧倉已有十一座。司馬懿空有四十萬大軍,他又能支撐多久?」
郭淮放下遠鏡,姜維又說道:「郭將軍,我家陛下恤萬民,你家也有商旅行走於大漢各地,應知此言不虛;我家陛下寬厚仁德,善待孫氏一族,吳國舊將和曹氏宗親紛紛歸順,你也有所耳聞;」
「郭將軍,你也知道,我家陛下從不濫殺。除戰場殺敵外,從無故未濫殺任何一個敵國將領和兵卒。當然,刺殺太子妃的龐家被誅三族,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郭淮默默地點點頭,姜維將郭淮引到帳中,指著案前的圓球問道:「郭將軍,可知這是何?」
郭淮仔細地看了許久,疑地問道:「這……好像是地圖?為何是圓的?」
「不錯,這正是地圖!」姜維滿意地笑了笑,將圓球轉了個方向,指著球上的一塊小點:「郭將軍,這裡就是!在我家陛下的地圖上,、關中、淮北,都是如此的渺小!」
姜維說罷,又指著圓球上的其他地方:「郭將軍,你看,這裡是西域,這裡是鮮卑、匈奴和漠北草原,這裡是幽州,它的東北還有一大片平原,這裡是高句麗、倭國,下面還有夷州,這邊是瓊州,這些都是我大漢的疆土;郭將軍,你們魏國,沒有這樣的地圖吧?」
郭淮肯定地點了點頭。
「郭將軍,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我等為領兵之將,自當擇一懷天下的君王;以前的魏國君主,現在的司馬懿,他們心中只有一小塊地方,能跟我大漢陛下相提並論?」
郭淮搖了搖頭,姜維鄭重地說道:「郭將軍,我家陛下求才若,若郭將軍亦有抱負,待我漢軍攻佔之後,可追隨我大漢陛下,帶領我大漢的壯士,去開拓、去守護這些疆土;我等為將者,若能青史留得名,若能家族長盛不衰,夫復何求?」
郭淮轉著這個圓球,心頭熱沸騰,長舒了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末將願投大漢,聽從陛下和大將軍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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